第七九三章 被逼迫

  秦亦軒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嘆息道：「你們現在越友好，只怕等恢復記憶之後越難堪，興許到時候你們都會後悔剛才的所作所為。」

  楊睿忍不住問道：「少陽仙王，你知道我們以前是如何相處的？」

  他就不信他們之前的關係會壞到哪裡去……好吧，就算那時候關係很壞，但都是過去式了，現在他們可友好著呢。

  「我當然知道。」秦亦軒微笑著挑眉，右手修長的食指豎在唇邊，作了個噤聲的姿勢，「但我不會說，等你們恢復記憶之後，一切都清楚了。」

  幾人面面相覷，這位仙王大人居然還賣關子，不過看如此情形，似乎他們以前的關係真的很不好？

  「仙王，敗者組全都死了嗎？」雲初月言罷，幾人都沉默下來，氣氛也有些凝固了。

  敗者組的下場，就是他們今後的寫照，雖然剛才在仙帝面前豪言壯語，但小胳膊擰不過大腿。如果仙帝鐵了心要從他們之間選擇繼承人，他們的後果還真難以想像。

  屈服，就意味著互相殘殺；反抗，說不定死得更快。

  「怕了嗎？」秦亦軒似笑非笑，聲音也輕了些。

  「不是怕……」也就是說，敗者組真的全都死了……雲初月咬了咬下唇，其實還是有點害怕，或者說擔憂更合適。就算死，她也不想死得那麼窩囊、死得那麼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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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亦軒嘆了口氣，道：「全都死了，你們以後，可能也會這樣，好好珍惜現在吧。」

  氣氛快要降至冰點，連秦亦軒都這麼說了，難道他們的未來真的沒有別的可能性？

  秦亦軒帶他們去的地方是凌霄閣後院，與升仙池在相反的地方，據秦亦軒介紹，這裡也是他們曾經居住的地方。

  「雲霄宮，專門供各位少主居住，以前一共有十二人，現在只剩下你們六位了。等以後……」秦亦軒頓了頓，看了身後幾人一眼才說，「這裡就是所謂的東宮，居住仙帝繼承人。」

  東宮，向來只有一位主子，他們六個之中，只有一人會住在這裡。

  厚重的朱紅色大門由內打開，秦亦軒率先邁步進入，雲初月的心情也低落到極點，覺得自己正在通往可怕的獸口。

  手忽然被人握緊，是景夕，他總是在她最迷茫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握住她的手，給她信心和力量。

  「雲霄宮分為東西二殿，二殿各有六座獨立的庭院，東六殿居住的是名一到名六，西六殿居住的是名七到名十二。」看幾人一臉茫然，秦亦軒失笑道，「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你們之前是沒有名字的，仙帝讓我按照你們到來的先後順序取名，所以就是名一到名十二。」

  他手指從景夕、慕非、楊睿、司馬昭陽、北里珏和雲初月身上點了一遍：「名三、名五、名六、名九、名十一和名十二。不過現在你們已經有自己的名字，可以不再稱呼我給你們取的了。好了，去各自的院子吧，你們的記憶儲存球都放在大堂里桌上最顯眼的位置。對了，你們恢復記憶的同時，儲存在裡面的修為也會一併進入你們體內。」

  「修為？那我們之前的修為達到什麼等級了？」雲初月心說還好他們現在不需要用數字代替名字，否則還真稱呼不出口。

  名十二，想想都覺得有一股羞恥的味道。

  「仙王中期，你們都是仙帝從萬千孩子中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一個都資質絕佳，所以修為進度也差不多。這次歷練歸來，估計再努力一段時間的話，你們就能進入仙王后期了。」說到這裡，連秦亦軒都不得不感慨這幾人的機遇和天賦。

  能進入仙王境界，對眾仙人來說已經是困難萬分，達到仙王中期，更是難上加難。就是他以及其餘三位護法，也是歷經十萬載才跨入仙王后期，並且誠服於仙帝座下。

  他們幾位護法的修為已經沒有再提升的可能了，這幾位繼承人卻可以，而且將來都能進入仙帝境界。

  可根骨如此優秀的幾人，最終卻只能活下來一個，這也是一大諷刺啊。

  「仙王中期，嗯，跟我想像中差不多。」雲初月自嘲地笑了笑，身體卻一動不動，景夕等人也沒有動彈，似乎只有進入那所院子，他們就再也不是現在的他們了。

  對未知的恐懼，讓他們不願意去面對那些討厭的東西。

  「去吧，這是你們的宿命，擺脫不掉的。」秦亦軒催促了一句，徑直轉身離開了。

  隨著朱紅色大門關上，空曠的庭院中就只剩下他們六人，像是被抓回來的小白鼠，彷徨無措，不願意屈服，卻又沒辦法逃離。

  「你們說，我們恢復記憶之後，真的會互相殘殺嗎？」楊睿抱著腦袋蹲了下去，他不想啊，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他們，無論什麼辦法都好。

  慕非望著萬里無雲的天幕，久久才嘆息道：「該來的總會來，不是嗎？我們在之前那片時空里做的好兄弟好朋友好親人，就夠了。這些回憶並不會消失，就算以後……那又怎麼樣呢？」

  以後什麼，他沒有說出來，但是大家都明白。

  司馬昭陽不甘心地說：「正因為我們此前關係友好，以後才更加難以接受。」

  「沒錯。」北里珏附和道，他喜歡了雲初月那麼久，怎麼坦然接受以前那些與她為敵的記憶？他們之間說不定還殘殺過，視對方為敵人，不死不休的那種。

  景夕和雲初月默默對視著，他們說過不會站在對立面，難道現在就要打破這個誓言了嗎？雲初月甚至不敢再保證，恢復記憶之後依舊愛著景夕。

  「不管我們多了什麼樣的記憶，可這份相愛的心情不會改變，我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甜蜜的記憶，我相信這些記憶足夠壓制以往那些敵對。月兒，我愛你。」

  景夕在雲初月唇上落下一吻，隨即右手斬下自己和雲初月各一縷髮絲，將其纏繞在一起。

  「滴上你我的血，就可以連通我們的心。此時此刻的想法，會永遠被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