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1 命懸一線
2024-05-25 05:11:49
作者: 左葉蝶
左子蝶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裡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她的腦子此時一片空白,只是不停地回放著曲明淵死去的樣子。
她不知道她明明那麼恨曲明淵,為什麼又覺得心底那麼痛?她明明早就已經不愛曲明淵了,又為何他死了還要不停地想起他?她這是怎麼了?左子蝶抱著腦袋,在空無一人的小樹林裡大叫起來,直到她又想起了神說的話。
神說,遊戲規則改變了,神說,只要看見銜尾蛇遊戲紋身的人就可以成為玩家。
這是不是很可笑?那麼成為玩家就變成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而左子蝶又如何找到這茫茫人海中的所有玩家?就憑她左子蝶一人,還可以取得遊戲的勝利嗎?
一瞬間,一個絕望的念頭湧向了左子蝶的腦中。
她不想贏了,如果她的永生,要一直重複著曲明淵死亡帶給她的深深愧疚,要一直重複著這些為了她而死去的人的臉,那麼,她為什麼還要永生?
如果永生是痛苦,她又為何要痛苦?而當初,又是什麼讓她希望自己永生呢?是報復嗎?可是,她要報復的人已經死了啊!
想到這裡,左子蝶竟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她覺得老天爺是不是給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左子蝶始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並未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季航之。
此時的季航之,正托著下巴看著左子蝶笑得一臉絕望的樣子,他並未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當初,在改變遊戲規則的時候,季航之之所以要將遊戲規則改為所有人都加入遊戲,其實目的很簡單,因為每個玩家身上的紋身都暗藏了一串代碼,陸生之所以可以利用另一串代碼進入,就是因為他找到了破解紋身代碼的辦法。
初始的紋身代碼是無法改變的,也就是說之前的所有玩家,包括季航之、左子蝶、曲明淵、陸迪、陸生的代碼,都是無法改變的,只要陸生有辦法抓到這些人,都有可能再次抓住沈棠。季航之只有擴大玩家的人數,以此來將陸生的命中率降到最低,當然,這些後來玩家的紋身代碼,和之前的玩家紋身代碼,是不一樣的。陸生即使抓到這些玩家,他的代碼也是派不上用場的。
但是,人數的擴散又帶來了新的問題,就是會讓原有的玩家產生懈怠和絕望的心裡,因為人多了,贏的機率就會降低,就比如說左子蝶。
季航之有些捉摸不透左子蝶,他不知道左子蝶是真的那麼想贏,還是說是因為曲明淵的死給她造成了一定的打擊,不過,像左子蝶這麼狠心的女人,真的有人可以給她帶來打擊嗎?
季航之琢磨了一會兒,最後,他決定放棄了,他這次來的目的,可不是來猜測左子蝶的內心,而是繼續剛剛沒有完成的事情,他倒是不相信,曲明淵已經死了,還有誰能夠再次不顧一切地保護她了。
另一邊,沈棠看著飛機上那些沉睡的學生陸陸續續醒過來,這些人起先都很迷茫,然後便各自開始查看身上的某個部位,最後,這些人又都睜大了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身上真的莫名其妙長出了一個紋身?」也不知是誰先大聲尖叫了起來。
「對啊!我也是,而且這個紋身好眼熟啊,好像是之前陸迪在電視上放的那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們不會真的跟陸迪之前說的那樣,加入了什麼不死遊戲吧?」
一時之間,飛機里充斥著各種驚疑和猜測的聲音。同時,也有更多的人看見了紋身,陷入到夢境世界裡。
沈棠覺得自己有些累了,雖然他可以分身進入夢境世界裡,但今天加入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決定在夢境世界裡,讓自己的分身來依次和這些人宣布遊戲規則。
雖然如此,沈棠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在小小的飛機密閉空間裡,這個紋身的傳播速度,就如同病毒一樣迅速蔓延,以致於,坐在副駕駛座的老師也因為那好奇的一眼受到了牽連,而最離譜的是,那老師的紋身竟然長在了臉上,這讓一直在專心致志開車的飛機駕駛員也好死不死地看見了紋身。
飛機駕駛員在暈倒的前一刻,沈棠聽見自己的腦中跟著轟了一聲。就算他是神,他也是怕疼的,他很難想像一會兒自己會是個什麼死法。
此時,季航之剛剛走近左子蝶,便感到頭頂響起了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一輛飛行著的直升飛機,忽然直直地向下墜落而去。
季航之知道,這輛飛機正是剛剛趙赫禮派去接還滯留在一線天的人,而沈棠很有可能也在這輛飛機上。
「糟了!」季航之的臉色跟著一白,倘若這飛機墜毀引起爆炸,那麼飛機上的玩家的紋身將會全部被燒毀,也就是說,這些玩家全部都會死去,當然,也包括沈棠!
怎麼辦!季航之已經沒有機會再讓時間倒退了,他不能讓沈棠有事!倘若沈棠有事,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想到這裡,季航之飛奔向直升飛機墜落的方向,他的腦子飛速地運轉著,他計算著飛機將會落下的地方,並立即打電話給趙赫禮開啟這個區域的防護網。
幾乎就在防護網開啟的一瞬間,飛機墜了下去,然後又衝破防護網,掉入了人工湖中。
幸好,並未引起爆炸。
季航之呼了一口氣,他跟著跳入冰冷的湖中,開始尋找沈棠的身影。
此時,飛機的門由於剛剛的撞擊,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季航之一眼便看見被困在門口不遠處的沈棠。
季航之朝著沈棠的方向拼命遊了過去,他想把沈棠的身體拽出來,可沈棠的身體卻被安全帶困住,動彈不了。
季航之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用手推了推沈棠,沈棠慢慢地甦醒過來,他看見季航之,眼裡竟然沁出了絲絲的笑意。
季航之的心裡跟著一酸,都什麼時候了,為什麼這個傢伙還是愛笑個不停?
他有些嗔怒地看了沈棠一眼,見沈棠還是無法動彈,便又湊過去試圖幫他解開安全帶。
也不知過了多久,季航之在湖底憋了太長時間的氣,已經漸漸有些呼吸不過來了,他張大嘴,便感到冰冷的湖水沁入了他的五官。
季航之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要死一次了,就在這時,他感到有人拽住了自己,把自己拼命往上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