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2 死亡規律的破綻

  季航之的腦子有些亂，他開始仔細回想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喬臻是如何死的，自己是如何和喬臻一起遇見戴著黑色口罩的男人，並懷疑他就是Not Killer的……想到這裡，他忽然睜大了眼睛。

  不對勁！

  他記得第一次與喬臻遇到黑口罩，喬臻身上並未紋上銜尾蛇的紋身，而很顯然，既然黑口罩再次找到喬臻並殺死他，足以證明，自第一次見面時，喬臻已經成為了黑口罩的獵物，也就是說，孫萌事件並非Not Killer第一次違背自己的殺人定律，從最開始盯上喬臻，Not Killer就已經開始不對勁了。

  這樣一次次違背自己殺人定律的Not Killer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再者，如果Not Killer是遊戲玩家，難道不是更應該找尋有紋身的人才下手嗎？殺死其他人的目的又是什麼？而且，根據遊戲規則，如果參與遊戲的玩家被同為玩家的人所殺死，會獲得最高的積分，作為神精挑細選出來的遊戲玩家，Not Killer以這種方法尋找其他玩家，給其他玩家加分，是不是有點奇怪？

  但是，如果Not Killer不是遊戲玩家，而是被遊戲玩家所操控的人，那麼這一切就好解釋多了……

  不知為何，此刻季航之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左子蝶的臉。

  喬臻的死左子蝶在場，而她卻平安無事；而今日遇襲的孫萌更是左子蝶的情敵，這樣看來，最近幾次受害者的遇襲皆與左子蝶密切相關。假設左子蝶就是遊戲玩家，她在Not Killer的手上輕易逃脫，並操控Not Killer殺死自己的情敵，的確可以說得過去。

  更何況一個女人儘管再聰明過人，遇到感情的背叛也總會有失去理智的時候，當然了，左子蝶也不列外。想要知道左子蝶是不是Not Killer的操縱者，其實很簡單，只要利用她的妒忌之心，挑唆一下孫萌與她之間的關係，說不定左子蝶一個不高興，再次派Not Killer殺了她，那豈不是正中了季航之的下懷？

  想到這裡，他突然有些期待明日與左子蝶的見面了，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季航之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色，皎潔的月光瞬間勾起了他的睡欲，大好月色，讓他慢慢合上了眼睛，而再美麗的月光下都依然藏著不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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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片月光之下，一個細長的黑色身影在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上慢慢行進著。在忽明忽暗的路燈映照下，能隱約辨清他頭髮的顏色——那是時下最為流行的奶奶灰，一隻黑色的口罩幾乎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細長的眼睛，那眼睛下方是深深的眼袋。此時，這雙眼睛正緊緊得盯住前面的路，眼底閃著詭異的嗜血光芒。

  忽然，黑夜裡傳來了手機振動的聲音，給幽幽夜色添上了一抹詭異的色彩，而聲音的發源處正來源於黑影的口袋。

  黑影將電話從口袋裡取出，細長的手指滑動手機屏幕，接通了電話。

  「餵？」他的聲音悶在口罩里，有些低沉沙啞。

  「你今天做了一件讓我很不開心的事情。」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刻意用了變音器，根本聽不出是男是女，但還是能聽出聲音里有些憤怒。

  「是因為有個人突然出現，破壞了我的計劃。」黑影的聲音卻聽不出喜怒，更像是個只會回答問題的機器人。

  「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戴著帽子，一直低著頭，我看不清樣貌。」

  「呵，看來這個人早就做好了準備。」電話那頭似乎是冷笑了一聲。

  「恩，的確是這樣。」

  「既然你這次鬧出了動靜，就暫時先換個新目標吧。」

  「知道了。」黑影將電話掛斷，又將手機收回到口袋裡。他繼續往前走，五分鐘後，他在一個有些老舊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小區右側的大理石牆面上用亞克力雕塑了幾個大字——白鷺小區。

  黑影緩緩走進白鷺小區，最後，在最裡面的某幢居民樓前停了下來。

  居民樓五樓的窗口依然亮著燈，從窗簾里露出幾絲明黃色的溫暖光芒，似乎正在指引著幽幽月色里的夜歸人。

  黑影站在樓底下，將面上的口罩取下來，露出一張有些消瘦的臉。他靜靜地注視著那抹明黃色的光，恍然間，他的嘴角似乎也划過一絲笑容。

  直到天空已經泛出了白肚皮，黑影才默默地離開了小區。

  第二天一大早，兩則消息迅速在白山大學傳播開來，第一條是白山大學傳奇學長陸生告白學生會副主席陳玥旋，第二條是金融系帥哥學霸季航之告白金融系系花左子蝶。而且兩對情侶雙雙告白成功，在光棍節順利告別單身狗生活。

  此消息一出，簡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校園的每一個角落，白山大學裡更是隨處可見一地碎了的芳心。

  而今天季航之所接收到的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更是比平時多了數倍。然而，他倒反而像習以為常一樣，拎著從食堂里買來的早餐，自顧自朝著女生宿舍的樓下走去。

  宿舍樓下早已經等了不少護花使者，但是看見季航之的出現，這些人也都紛紛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有和季航之熟識的同學忍不住上前和季航之打起了招呼：「哎喲！我們的大校草是不是來等左子蝶的啊？」

  季航之只是笑，並沒有回答。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一抹窈窕的身影從宿舍里走出來，正是左子蝶。

  今天的左子蝶穿了一件白色上衣，外搭一件牛仔外套，下身配了一條純黑色的百褶短裙，腳上則穿著一雙黑色的過膝磨砂皮質長靴，看起來可愛中又多了一絲性感。

  左子蝶的目光落在季航之身上時明顯一愣，但是下一秒，她又立馬換上一抹嬌俏可人的笑容，朝著季航之迎了過去。

  「季航之，你怎麼會在這裡，是專門等我的嗎？」左子蝶走到季航之面前，眨巴著杏眼調笑道。

  季航之將買來的早飯遞給左子蝶：「你難道忘記了昨天在禮堂的事情了？我以為，你已經默許了我的告白。」

  「哦！」左子蝶調皮地朝季航之眨了眨眼睛，「那當然不會忘記啦！那個誰不是說過嗎，忘記舊情的最好方式就是時間，還有……新歡。」說完，她伸出雙手，季航之注意到，她的手指甲形狀很好看，尖尖長長，塗著粉色的指甲油。她的手指正好伸向他右手手臂有紋身的地方，季航之下意識想一閃。

  她則更是親密地攬住了季航之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