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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解圍(3)

2024-04-30 00:58:25 作者: 二朵喝茶

  甘之如飴。

  欣喜若狂。

  似平地一聲驚雷,傅寧榕微不可察地一聲「嗯」讓謝渝心裡泛起漣漪,感覺心底最柔軟的一塊就那麼「突」地一下下墜,然後填滿。

  

  他咬著她的唇,唇瓣已經被他吮得通紅,他卻還是扣著她後腦勺。

  察覺到她在回應,他整個人更加興奮,連眼尾都帶著笑,瞳仁亮得不可思議。

  「就當一筆勾銷,我們之間再重新開始。」

  那就再試試吧。

  給謝渝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說來可笑,謝渝最初之所以對傅寧榕抓那麼緊,還常常將謝凜當做他的假想敵,更多的其實是自卑。

  她性子恬淡,待誰都溫厚有禮。

  在旁人看來,他們兩個的脾性或許不太相稱。

  他總覺得比起自己,她可能會更喜歡謝凜那樣的人。

  「阿榕,或許你覺得我是一個心狠手辣又狡猾又自利的人。」一吻過後,謝渝攬著傅寧榕在他懷裡,兩個人緊密相擁。

  手撫向傅寧榕的臉頰,捏捏她的頰肉,明明說著這麼嚴肅的事情,他卻還是跟傅寧榕緊貼,始終不讓自己手上閒著,「但其實我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倘若不這麼做,不讓自己強大起來,我就永遠護不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從前是我母后,現在是你。」

  不相信只靠等待就能收穫到自己想要的,謝渝從來都知道凡事要靠自己去爭取,他也從不介意剖開自己,把遍體鱗傷的另一面展露給她看。

  「我很少同你講過我母后的事情。」

  「在你來到我身邊之前,我總是將自己蒙蔽起來、逃避著各種情緒,無論別人怎麼說,我都不願從失去母后的事實中走出來。」

  「我母后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不爭不搶,從來對任何人都很好。但就是因為她太好了,我才會那麼留戀,不想離開她。」

  「她對誰都很寬容,對我是,對鶴怡也是,甚至對明里暗裡都在貶低她的劉皇貴妃也一樣寬容。」

  謝渝對她講了很多他一直掩藏在心裡、從未對任何人講過的事情。

  從懵懂孩童時期到逐漸長成少年,其中大多數是她還未來到他身邊的那些時光。

  「劉皇貴妃是謝凜的母妃,因為仗著我母后不喜同人起爭執,所以很多時候她都會出面主導,將原本在我手中的東西遞給謝凜。」

  「本來這也沒有什麼,只是更讓人接受不了的是我父皇的態度。」

  「我其實不在乎,但還是會感到有一點失落。我那個時候總想,是不是等我長大就好了?長大就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了?」

  「只是可惜,我的母后沒能等到這個時候。」

  已經過去了,從前的那些事他原本不屑於講,但他又知道應該適時地示示弱。

  阿榕很吃這一套。

  果不其然,他如願看到了阿榕眸中流露出的情緒,感覺自己的手指被點了點,隨後整個手都被她握住。

  他笑著看她。

  隨後這才繼續說。

  「我的母后是天底下最好的母后。」

  「父皇卻是一個極為不負責任的父皇。」

  「母后之前總對我說想離開這座囚她一生的宮殿,原因不疑有他,是父皇做了那些非人的腌臢事,讓她對他以及整座皇宮都尤為失望。」

  「是他對不起我的母后。」

  「也是他把對我母后的愧疚加諸在了鶴怡身上,才養成了她現在一身毛病的驕縱性子。」

  「但那又有什麼用?母后已經不在了,他做再多也只是為了自己舒心,讓自己心安理得而已。」

  「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就算傅家再怎麼支持,謝凜也不可能做太子的事情嗎?那是因為謝凜不是父皇的親生骨肉,而是我已經過世大伯謝將軍的孩子。」

  「強搶自己兄長的髮妻,聽起來很離譜吧,可這就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以前他總是偏愛謝凜一點的。」

  「將太子之位給了我,大概也是自私心在作祟,不想將江山落到別人的手上。」

  「我小時候不也是總挨罰嗎?」明明這些過往的回憶都不是什麼好事,可他談及此事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卻漾得更開,「那時候還總是要你給我上藥。」

  「之前過得渾渾噩噩。」他碰碰她的唇,親親她的鼻尖,黏糊糊地跟她摟在一起,同天底下任何一對相戀的男女一樣在向對方訴說自己的心意,笨拙地解釋一直以來所繞過的彎路,「所以其實沒人教我去愛,我對喜歡的理解其實只是一知半解。」

  「不需要你做什麼,我自己會反省。」

  「如果以後我還是太過於強勢、做出什麼讓你不舒服的事情,你一定要直接告訴我,我全都會去改的。」

  「嗯。」

  在他殷切的目光下,傅寧榕點點頭。

  心中從未有現在這樣開闊過,如果真要同他繼續下去,她好像也有了攜手同行的信心了。

  「所以阿榕,也別再說那些要同我分開的話了。」

  「嗯?什麼?」兩人斷斷續續黏在一起親了很長時間,傅寧榕被親的有些發懵,對他的這些話有些莫名所以。

  唇齒牽連分開。

  青年明眉皓齒,一雙鳳眸都在挑著浸滿了笑,目光里滿是風情。

  他在同她解釋。

  「我在向你求和,在向你訴說我的心意,如若這些再不同你說,你要真的同我好聚好散了那該怎麼辦?」

  心裡稍許寬慰。

  可謝渝還是覺得對她有些虧欠。

  抱著沐浴一番後兩人又重新回到蹋上相擁而眠。

  夜漸深,傅寧榕在謝渝身邊睡著了,而他久久未眠,腦子裡逐漸萌生出一些見不得人的想法——

  讓阿榕做鶴怡的駙馬也未嘗不可。

  白日裡她與鶴怡扮做夫妻,夜裡他再同她做真夫妻,有了孩子就生下來,過繼到東宮中來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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