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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想殺了她

2024-05-25 04:29:54 作者: 陳津州

  皇后震驚地走到近前,不可置信地掰著沈宴卿的頜骨仔細瞧她的臉。

  當她發覺再怎麼看都是記憶里那張臉,她恐懼地後退幾步失神道:「真是陰魂不散,我兒究竟造了什麼孽竟被你糾纏至今。」

  沈宴卿心底泛起陣陣涼意,她輕喘出一口沉重的氣息,瞬間發脹的腦袋容不得她深想任何事情。

  她現在滿腦子只有兩個字:完了。

  不知過了多久,才勉強冷靜下來的皇后陰沉著臉把其他人都趕出刑房。關緊牢門後她繞著沈宴卿走了兩圈來回打量,似是始終不願相信沈宴卿仍活著的事實,她的表情愈發焦躁。

  沈宴卿硬著頭皮叫了句:「臣女沈卿卿參見皇后娘娘。」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是沈宴卿,我就說州兒從不近女色,怎麼突然就養了個沈家庶女在東宮,又屢次因你而做出許多他從不願做的事。」

  「難怪啊難怪。」皇后魂不守舍地踉蹌幾步,無力跌坐到椅子上她嘲弄地苦笑著,「怪不得州兒他不肯讓我見到你的容貌,我就說他不是那種因為情愛而不顧體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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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沈宴卿知道再嘴硬偽裝也已無用。

  她重重嘆了口氣,「我該什麼身份稱呼你,是皇后娘娘,還是兄嫂陸長媳,又或是...陸家臣婦陳尚蘭。」

  「臣婦?」皇后陳尚蘭不屑地輕笑,「現在不是七年前,你不是尊貴的公主,而我也不會再讓州兒為你拼命。沈宴卿,想不到你終究還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沈宴卿微抿著唇沉默地望著牢門的方向,過了良久她才逐漸鬆動嘴唇。

  彼時正聽見火盆中燒紅的烙鐵順著邊緣傾斜到把手的清脆聲響,感受著熾火灼人的溫度,她平靜說道:「想必你也清楚,如果有我存在,庭州他絕不會和其他女子往來。」

  陳尚蘭最恨的,就是她這般高傲。仿佛是睥睨世人的惡鬼,將所有捧到她面前的真心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

  可偏偏,她說的是事實。

  陳尚蘭幽幽地盯著火盆上方的熱浪,「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但是你也應該知道,不管是不是你,我都會殺了你。」

  「會如你所願,而我只是想讓傷害庭州的人付出代價。」沈宴卿艱難地站起身子,隨處尋著支撐點的手似是無意地搭在了烙鐵上方。

  「所以,庭州他到底怎麼了。」

  陳尚蘭警覺地冷哼一聲,「拜你所賜,州兒他此時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就算你想殺我,你也別放過背後元兇好嗎。庭州他中了子母蠱和引魂香,我已經在秦家那裡得到了解決的辦法,就當是我臨死前送給他的最後一份賀禮。」

  沈宴卿將先前所知盡數說出,見陳尚蘭臉色更為難看,她默默地攥緊了手中溫熱的鐵棍。

  「怎麼可能,阿寧她已在我身邊服侍了大半年,她是何品性我看得一清二楚。何況她對州兒一往情深,又怎會不顧他的安危而來陷害你。」

  陳尚蘭思慮半天,仍是躊躇地摩挲著隱隱散著寒光的護甲尖端。

  「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大半年都不曾動心的庭州,卻在與我重逢後突然開始和她糾纏的違和之處嗎。」

  沈宴卿低垂著眼帘,望著身前的玉墜卻有些恍神。

  她的話要是放在旁人身上只當是她自負,但若是在陳庭州身上,只會讓人覺得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年她開竅晚情感也遲鈍,近乎是明戀的陳庭州卻每次都無法讓她清楚知道,他對她的好並非他心善,而是他心生愛慕另有所圖。

  原以為他用心滋養的小笨花遲早有一日會開出屬於他的花朵,但卻怎知中途被小叔捷足先登。

  即便他要忍著悲痛替她出謀吸引小叔,即便他日夜苦想但在見到她時仍裝作雲淡風輕,即便國破家亡他拖著病重的身子也要替她報仇。

  那一日,他的劍險些弒父。

  也是那一日,那把劍卻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被丟到亂葬崗的屍坑裡,是陳尚蘭不眠不休找了兩天才發現近乎要斷氣的陳庭州。

  「夠了。」

  每每想到這些,陳尚蘭深埋心底的痛就要剝奪她生的欲望。

  「沈宴卿,你視州兒的真心如爛泥。風光時你把他推得遠遠的,落魄時卻要把他對你的愛當做籌碼掛在嘴邊。」

  「你從來想的只有你自己,若是你真的有心就該知道要離他再遠一些,而不是讓他接受你死去後卻又突然出現,讓他繼續承受從前那些痛苦。」

  她步步靠近,掩拳藏在掌心的護甲漸漸張開。

  「再讓我見他一眼,我便心甘情願赴死。」

  沈宴卿的視線中那雙腳逐漸映入眼底,她的手背在身側稍稍抽出鐵棍。

  「幾十年後,陰曹地府相見也不遲。」

  眼見沒有迴旋的餘地,沈宴卿無奈地嘆息。本不願走到最糟糕的地步,但是只有活著她才能做她想做的事。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半臂,她們相互望著對方眼中的暗流涌動,紛紛有些出神。

  「啟稟皇后娘娘,皇上有請!」

  突然,刑房外傳來聲太監的動靜。

  兩人手上動作一頓,陳尚蘭嘲諷地瞥向沈宴卿背在身後的手,「果然是個沒心的東西,州兒明里暗裡幫了你那麼多,你卻還要對他生母下死手。」

  她憤恨地甩了甩袖子,走出刑房她冷聲吩咐:「繼續把她給本宮關著,沒有本宮的允許任何人都不准進來。」

  太監總管梁盛笑著彎下身子,拂塵垂在手臂上有些晃蕩,「皇后娘娘這邊請兒著。」

  走出天牢,陳尚蘭意味不明地叫上守在大牢外面的顧錦寧,「阿寧,你回景壽宮等本宮。」

  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顧錦寧藏在袖中的手攥緊了裝著藥粉的竹筒,像是下定決心地沉聲回應:「是,皇后娘娘。」

  一旁梁盛在身側引路,走到寂靜無人的甬道上他忽然轉頭笑眯眯說道:「皇后娘娘,容奴才提醒一句,皇上他不需要枕邊人多聰慧,只要足夠聽話便能穩掌六宮大權。」

  「皇上的意思,是那前朝公主——不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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