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章：一股燥火，驀地就從小腹竄了上來

  那可是做酒的秘方，一本萬利潑天富貴的秘方。

  吳光抱著不知多少人的尿液，入洞房都沒有他現在美。

  「你就沒合計一下，這麼多蒼蠅哪兒來的？還有騷臭味，沒跟你家茅坑一個味？」

  張二狗說完，眼見吳光的臉色像冬天凍硬的粑粑一樣凝固在那，心情好極了，吹著口哨，背著手就往屋裡去。

  吳光，感覺自己像是被累劈了一下。

  不，應該是一萬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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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中散發著跟他家茅坑不相上下味道的木桶，霎時間如有千鈞重，他在想什麼，怎麼會以為陳玄會傻到做酒的秘方，會讓外人插手。

  他怎麼會做美夢，怎麼會以為，自己把秘方偷走，破天富貴落在他頭上。

  此時，一個碩大的懷孕一樣綠豆蠅母蒼蠅，嗡嗡嗡地落在他鼻尖上，他抖了抖鼻子，母蒼蠅依舊跟他四目相對，停在他鼻樑上半點沒有要飛走的意思。

  就跟剛才嘲諷他的那個小犢子表情一模一樣。

  而且、而且，陳玄叫他熬的這些尿，他還、他還喝過！

  正正一大捧。

  沒加一滴水。

  「陳玄，你大爺的！」

  「我****娘，你這個無龜兒子生的***，****你踏娘敢耍老子！老子這就不幹了！」

  屋內，陳玄剛在炕上，唐瑾沂剛給他擦完臉，正在給他脫鞋，被突然的一嗓子，嚇得渾身一哆嗦，扶著豐滿的胸口道：「哎呦，外面那個人怎麼了？」

  「他怎麼突然罵你？」

  能怎麼？

  陳玄可不知道，他偷偷喝尿，他朝著外間喊了一嗓子，「二狗，去揍他一頓。」

  媽的，給他活干，還敢罵他老娘。

  陳玄這輩子，上輩子，兩輩子加一起，最恨別人罵他媽。

  犯了這個忌諱的在他這裡，就是純純找死。

  狗兒哥早看那個傻子不順眼了，拎著牆角燒炕棒子就出去，不多會，院裡響起哭爹喊娘的叫聲。

  狗哥兒解了手癢，擼了把頭髮，咧開一嘴小白牙，沖正在享受媳婦伺候洗腳的陳玄喊道：「哥，那癩子院裡躺著呢，沒走！」

  陳玄眯眼，視線留在自個媳婦細白的脖頸上，「不用管他。」

  沒走，就沒走，八十文一天一夜，別說是燒尿了，就是燒屎，也有大把人在。

  吳光了頓胖揍，在院子裡躺了老半天，也沒見半個人出來，從他趴著的角度看，陳家一家人已經開飯了，那一塊塊的大肉呼呼就往嘴裡塞。

  一塊也沒他的。

  只有光聞味的份不說，他還得給陳玄繼續熬尿。

  吳光慢吞吞爬起來，蹭了蹭臉上的眼淚和血，人命地去搬那百十來斤的尿桶。

  雖然挨了打。

  但八十文的工錢，哪兒都找不來第二份！

  自打陳玄白酒生意做成後，家裡伙食就沒缺過肉，這一頓做的依舊是土豆燉肉，外加一大盤，田妮用青豆泡的涼拌青豆苗。

  雞蛋炒野菜，外加一份炸丸子湯。

  家裡六個大人吃的噴噴香，就只有新來的大丫，怯懦地看著飯桌，遲遲不敢下筷子。

  長久飢餓驟然吃太飽，胃會造成不小的損傷，陳玄給小丫頭加了塊雞蛋，「吃飯，別愣著。」

  吃完之前，唐瑾沂已經帶小丫頭，簡單洗漱過，這會除了面黃肌肉，臉上乾癟外，小丫頭靈動的大眼睛和好看的五官全都露出來了。

  簡直跟現代的萌娃一模一樣。

  唐瑾沂問過，大丫也姓陳，正好跟陳玄一個姓，陳玄想把她當成女兒來養，既然是女兒，大丫……這名字不好，得想個好聽的。

  「吃吧！」

  唐瑾沂見小女孩眼中流露出害怕的意思，把她抱緊懷裡，不大的少女，上身緊貼著抱著同樣不大的女孩，那豐腴的曲線，像是哺育一樣，緊貼著女孩的細瘦的脖頸。

  陳玄的喉結動了動。

  一股燥火，驀地就從小腹竄了上來。

  從家裡人多起來，再到養病，陳玄跟他的私有財產，這個世界獨屬於自己的小媳婦，就沒酣暢淋漓的親熱過。

  這會髒髒，齷齪的思想，不由分說地從胯下直衝腦海。

  電光火石之間，他甚至想到，等他跟唐瑾沂真的做了夫妻以後，他會奮力，捏住唐瑾沂的腳踝，奮力把小孩兒塞進她的身體裡去。

  她會因為自己大腹便便。

  她會生下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會用柔嫩的小口，去的用力攫取自己的口糧，孩子的口糧就是他的福利，他興許也能……

  「謝謝哥哥。」

  大丫清脆的童音，叫停了陳玄腦袋裡一片黃海，他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對面唐瑾沂臉熱，小夫妻視線一觸即分。

  陳玄乾咳了下，「大丫，以後就把這當成自己家。」

  才到這個家裡這麼會，大丫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家裡沒壞人，全都是給她飯吃，對她好的人。

  小丫頭低下頭去，許是想起爹娘，豆大的淚珠往飯碗裡砸。

  不吵不鬧，無聲的哭泣，弄得飯桌上每個人心裡都不得勁。

  陳玄第一個放下筷子說，「我吃飽了。」

  他本想叫上唐瑾沂，在村里尋一個處小樹林，再香一頓好的，還沒等唐瑾沂收到他的視線信號呢，於煥之就道，「玄哥兒，我書簍里有今天下午在書局摘抄的文章，等下你陪我琢磨琢磨，稅法均田這塊有些算法我還是不太懂。」

  ……

  學霸就是沒人性。

  這哥們，從拜入宋老門下，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就沒見他忙過旁的事，還有他那個在豫州領回來的媳婦，也再沒聽他提起過。

  估計老早都忘到後腦勺去了。

  這麼清心寡欲，他怎麼沒成仙。

  陳玄都懶得吐槽，「行，我先看看，還有個別的事，說好的東西要給你看，等你吃完。」

  古代經算，便是現代的數學。

  現代解過二次元方程式的小學生，都能吊打一個普通秀才，除了測算天文山河湖泊的欽天監，陳玄自認為，科舉上那點稅法考點沒有能難住他的。

  於煥之眼瞧著他沾著水在桌面上，畫一些奇奇怪怪的圖案，沒多一會，半本縣城稅法合計便給他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