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白磷彈大計，從全城收尿開始

  「啥？」

  二狗吃了個大驚，簡直以為自己的耳朵懷了，「哥！你瘋了！你熬尿幹啥！還花銀子叫那個傻子來！」

  「不叫吳光那個傻子來，難道你來？」

  「我不來！」

  「不是哥，你說真的嗎，那真的是尿啊！」二狗子嘰嘰喳喳不停。

  陳玄邊走邊逗孩子玩，「就是尿，還是我一泡一文錢從城裡收來的呢！」

  「哥你簡直是瘋了，有倆騷錢不知道咋花了！」

  狗兒口直心快吐槽。

  當下就挨了陳玄一腦勺，「誰騷，怎麼跟你哥說話呢！別看那東西埋汰，但有大用，少不得以後咱們還要用它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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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尿能救命，我咋那麼不信……」

  山坡上。

  陳玄二人走後，吳光美滋滋添著柴，唱著小曲，哼哼道：「多少人都發了，這下可輪到我了，做酒、就他陳大郎那就會死讀書的，他還能做酒？」

  說著，他一隻手伸到微溫的鍋里，捧著一大把嗦進嘴裡。

  咂麼咂麼。

  酸不留幾，咸嗒嗒。

  全踏娘是銀子的味道。

  「這破天的富貴呀……」

  「它就是我的嘍！」

  心裡裝著事，陳玄壓根就沒睡熟，後半夜吳光來叫他的時候，他立即披上衣服跟著上到了後山，鍋里的東西果然有了薄薄一層白霜。

  在火把下看得還不太真切。

  吳光連哈欠帶眼淚，「大郎，都燒了七大個來回了還煮不？」

  「不了。」

  七個來回，足夠把尿液稀釋趕緊，陳玄剛要手伸到鍋邊就被熱氣燙了回來，還得冷卻一會，他站起來對吳光道：「你先回家，明天我給你借錢。」

  出來披的衣裳沒裝錢。

  陳玄打算明個一起結算給他。

  吳光卻說：「啊，不是當時就結錢嗎？我看村里別人都是當天就給，大郎，你別是要耍我！」

  「我耍你幹什麼！」

  夜間山林松濤呼嘯，夜梟哭唱，陳玄打了個哆嗦，「我還能差你那三瓜倆棗，你明天來不來，來就一起結！」

  吳光一聽，齜牙樂了，「來來！那肯定來，那明天記得給我結錢啊！」

  鍋里沒那麼熱，陳玄迫不及待捻了一把白色粉末到指尖，對著火把仔細聚精會神地看，剛從鍋里出來，粉末還沾著水，可隨著手指捻動，水汽蒸發，指腹上逐漸灼熱痛感。

  倏地一下。

  陳玄的兩個指頭整個燒著了。

  他下意識去甩，可怎麼甩都甩不掉，直到手摁進了還有水的鍋里，才徹底熄滅。

  他的兩個手指也被撩掉了一層皮，露出血淋淋的肉。

  可陳玄卻一點也不覺得疼。

  他咧開嘴笑了，反而有種，呼之欲出的激動和期待。

  白磷彈——這種在國際公約上，明令禁止的殺傷性武器，馬上就要被他弄出來了。

  就是可惜，一百斤尿液出來的白磷量太少，約莫十毫升都不到，遠不到他想要的量，上一輩子陳玄是學醫的，高中那些化學知識，只能勉強拿來用，白磷這東西遇到空氣自燃。

  依大宴對火器的管控程度，想要讓鐵匠鋪打造出白磷彈的外皮，簡直不太可能。

  陳玄找了個瓦罐，小心把白磷封口儲存好。

  第二天清早，他還沒醒，就被吳光堵了被窩，這個受窮等不到天亮的，一大早就來找他要工錢，陳玄沒好氣地數都沒數，扔給他一大把銅板，叫他趕緊滾蛋，不到晚上少出現在他們家。

  吳光從老獵戶家裡出來，數了數手裡的一捧的銅板，一百零六個。

  還多得了六文錢。

  「我呸，神氣什麼！」

  「等老子有錢的，看你還敢不敢瞧不起我！」

  新房封頂上瓦片了，照李德生的意思，陳家應該大辦一場熱鬧一下，陳玄想了下沒拒絕，他暫時還沒有搬家的打算。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

  豫州城被迫保命也好。

  城外災民也罷，一直以來，他都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隔岸觀火，看待這個世界，日子越過越久，人非草木，便是動物相處久了都有感情。

  熱鬧一把也好。

  有宋老先生的功課跟著，他有生意要顧，白磷彈要研究，索性就大手一揮，把上樑辦喜事全都交給李德生來張羅。

  李德生，現在對他的態度，可跟當初天上地下。

  有李遂的事在先，他就差把陳玄當成親兒子，別說從中留錢，都恨不得自己掏兜搭上錢，很怕給陳玄辦得不盡心盡力。

  「陳玄！」

  屋外艷陽高照，宋老頭一戒尺抽到桌子上，「韓襄王對臣子疏我剛才講到哪兒了！」

  「嗯……」陳玄滿腦袋都是白磷，倆手指頭疼的臉筷子都拿不了，整個一個上午都在開小差，他少見地支支吾吾道：「老師、學生錯了，你講的我沒認真聽！」

  「沒聽？」

  「那你在想什麼！」

  宋老頭吹鬍子瞪眼，嘴裡的吐沫橫飛，「你這豎子，整日淨跟孟永財那等商道琢磨些銅臭的事，要再這樣，就給我出去站著聽！」

  霍遠於煥之，見了往常最機敏的陳玄挨訓都覺得稀奇。

  范鈺更是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

  宋老頭平日跋扈不講理，他們幾個裡頭，最受寵的當屬陳玄，就因為他會作詩，見解獨僻文采還好，想不到他還有挨罵的時候。

  「老師、我昨夜沒睡好，那我出去站著聽！」

  聽他這麼說，宋若岑一愣，當即戒尺狠狠拍桌子，「不知進取的混帳！明知今日講新課，昨夜還不睡好，你給我出去聽！」

  陳玄一米八五往上的大個子，內里還裝著快三十歲的靈魂，站起來趕上門框那麼高，此時去而被當成小孩罰站。

  烈日驕陽下，陳玄盯著屋內暴躁的宋先生，認真的於煥之，思考的霍遠，還有兩眼毓秀亂飄的范鈺，心情就像這好天氣一樣無端雀躍。

  趙成乾聽陳玄還要加大力度收人尿，簡直腦殼都要大了。

  想他堂堂永州最牛藥鋪的掌柜，現在卻淪為，受童子尿的頭子，僅僅一夜之間，同行們就給他封了個名號，屎尿掌柜。

  屎尿掌柜，哭喪著臉說：「小陳公子，我的親弟弟，弄你這騷出天的玩意，我都快被人笑話死了，你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