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章：妹妹被賣被迫當小妾

  宋若岑此時兩眼冒著精光，宛如遇見了累世珍寶卻不得的樣子，把宋夢野嚇了一跳，他道：「今日府上並沒有書生前來送文章。」

  宋若岑貴為當世大儒，又是三朝為相，自然有許多籍籍無名的學子，主動登門送來文章請他老人家品評一二。

  「沒有？」

  宋若岑此時有些懵了。

  如此流傳千古的詩句，怎能連姓名都沒有。

  宋若岑急道：「你再想想，最近都有什麼人來了家裡？」

  宋夢野想了下，試探著道：「最近就只有孟永財來的最勤，今日也只有他一個訪客登門，伯父您是有事找他嗎？」

  「孟永財？」

  得知今日家裡只有孟永財這個銅臭的商人來，宋若岑臉上浮現極大受傷的樣子，他喃喃道：「不可能啊……他那個小子沒把字認成銅錢不錯了……」

  能做出如此詩句的人，必定是當世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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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論如何，宋若岑都要搞個究竟，必須見到作出詩句背後的人。

  他道：「趕緊去把孟永財那小子給老夫叫來！」

  「立刻！馬上！」

  卻說另外一邊。

  陳玄從出門那一刻起就心緒不寧，他才剛出永安錢莊，肩膀就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眼珠子落家了，往哪裡撞……」

  「陳玄？」

  來人凶煞著嗓門剛罵了半句，驟然收聲，「真的是你！」

  「段大哥？」

  陳玄也沒想到能在大街上就遇見段游，「段大哥您這是在巡街？」

  段游一身官差服飾腰間帶著佩刀，身後還跟了幾個官差模樣的人。

  「可不是！」段游打量了一眼陳玄身後的永安錢莊，又見陳玄一身穿戴整齊，跟往日裡窮酸的樣子截然不同，他狠拍了下陳玄肩膀大聲，「你小子這是發達了！銀子都多到跑錢莊來存！」

  「做了些小生意。」

  「不足掛齒！」

  視線掠了一眼段游身後目光盯著他的官差，他朗笑道：「老早就惦記要找段大哥喝一杯，正好咱們今日碰上了，要不我請哥幾個喝一杯？」

  「喝一杯就喝一杯！」

  段游攔住陳玄的肩膀，哥倆好靠的極近，「我這些兄弟可都是酒鬼，兄弟確定兜里錢夠花？」

  陳玄輕挑地看了段游一眼。

  沒想到他救了一命的大塊頭，還挺體貼。

  「那哪能啊！」

  陳玄招呼著段游身後的官差朗聲道：「段大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咱們爺們只管敞開了喝，酒肉管夠！」

  「那敢情好！」

  「多謝了兄弟！」

  別看陳玄一副俊俏書生模樣，但說起話來卻半分不扭捏，瞬間就跟段游班號里的官差打成一片。

  狗兒哥卻在陳玄身後瞧瞧拉了他一下。

  「？怎麼了？」

  陳玄滿目狐疑。

  卻聽狗兒哥小心翼翼，又討好至極地說：「哥，請官差喝酒不能去太差的地方吧，要不咱……去紅瀟樓吧？」

  「你給我滾犢子！」

  陳玄一手指頭戳在張二狗額頭，氣的都笑了。

  這個兔崽子，繞來繞去還是為了只打過一樁的何小金。

  真當他的銀子都是大風颳來的呢，這麼多人去一趟青樓得多少錢，要真請他們一人一個娘們，他心裡淌血不可。

  在酒樓喧鬧的地方，陳玄那股異樣的感覺仍舊揮之不散，但一場酒喝下來，周遭卻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出了喝酒的地方，正值正午。

  段游拍著陳玄的肩膀說：「弟弟，咱們以後常來往，下次我做東！」

  其他官差喝得五迷三道，步履不穩，相扶著站著。

  陳玄見沒人往他們這邊看，貼近段游往他懷裡塞了東西，「段大哥，兄弟做生意掙了，這點小錢你拿著花，不夠了兄弟這裡還有！」

  陳玄的手剛一鑽進衣襟，段游就反應過來，那沉墜的分量就是銀子，而且沒有十兩下不來，他眯著眼睛，「陳玄，你救我一場，我真心那你當朋友，當弟弟！」

  「你這是幹啥？」

  「瞧不起我？」

  縣官不如現管，這個道理陳玄從小就聽，他再是救了段游的命，但情是情，過是過，不能混為一談。

  他道：「段大哥，這話可冤枉我了，小弟只是覺得，我掙了錢，不好段大哥日子拮据，若不是段大哥在官府當差，手下還有一班兄弟要照顧，都想請你跟我一起做生意了！」

  方才酒桌上陳玄就說了，他是在跟永通貨上的孟老闆做生意。

  永通貨行！

  西北地區最大的貨物流通中轉商戶，尋常生意哪能如得了他大財主孟永財的眼。

  更何況，永安錢莊那種地方，沒個上百兩門檻都不配踏。

  段游心思一轉，當即明白，陳玄這是想要拉攏自己。

  想要日後，自己為他多行方便。

  「那哥哥可就不客氣了！」

  「災民一事在先，咱們兄弟不講那些虛禮！」陳玄道：「日後兄弟若有事情麻煩段大哥，便也不會客氣便是！」

  「那對！那對！」

  說著，陳玄張二狗，與段游等官差威武赫赫地走在大街上。

  炫目的日頭盛得陳玄有些睜不開眼睛，他的馬車就停在酒樓的後院，跟段游勾肩搭背送了一會，便要往回走。

  他語氣驟然沉下來，對一臉喪氣的張二狗道：「咱們得趕緊回家！」

  張二狗猶在夢中，「啊……？不在城裡多逛會了？不說還要給嫂子買畫本子嗎？」

  「不買了！」

  不安感覺越來越強烈，幾乎可以跟豫州城下的廝殺相抵，永州城內人頭攢動的氛圍，此時在陳玄看來，每個人都像是對他不懷好意。

  可就在此時。

  二人剛轉頭走在路邊，突然乍起一聲尖銳至極的女人哭叫。

  街上熱鬧的氛圍瞬間像是被摁下了定格鍵。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尋著聲音望去，陳玄一把扯住正在發愣的張二狗就要走，此時一處巷子裡卻衝出來個衣衫凌亂披頭散髮。

  臉上帶傷的女人。

  「救命！」

  「救命啊！」

  嘶啞驚懼的呼叫，仿佛後面跟著洪水猛獸。

  隨即，幾十個統一穿著的家丁拎著棍棒，凶煞萬分地攆了出來，他們追上女人就是一頓毒打，直打的地上的女人哀嚎不斷。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在看清那女人五官的一瞬間，陳玄的腳也牢牢地釘在原地。

  那在地上肩膀胸脯皆露的女人，並不是別人，正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王善的親妹妹——

  十五歲的，王巧兒！

  怎麼……是她？

  家丁的圍毆仍在繼續，那慘叫聲叫人聽上一耳朵都覺渾身發麻，人被逼到了絕境都會迸發出巨大的力量，陳玄站在街道對面，眼看著一群大漢圍在中間毆打的王巧兒。

  也不知如何掙扎，眨眼間她便癲狂著衝出包圍圈，驚懼萬分地獰叫著，「救、救命！」

  「救命！」

  「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倏地，眼神隔著人群四目相對，陳玄的心臟猛地一沉。

  「陳大哥，求求你救救我！」王巧兒飛撲到他跟前，一張清秀的臉，裸露的肩膀幾乎沒有沒有一塊好肉，身上的衣衫看看遮住重要部位，像是卑賤到了塵埃里。

  她跪在地上朝陳玄猛地磕頭，嘴裡不停呼喊，「陳大哥，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求求你，救救我！」

  就在這時，陳玄跟前罩下來一片陰影。

  居高臨下的眼神甫一對上，輕蔑盡顯，那青年男人一身綢色衣袍，頭戴玉冠，光是端坐在馬上就叫人感覺貴不可言。

  男人手中馬鞭倏地套緊了王巧兒。

  王巧兒脖子被套住，立刻轉過頭去對男人死命磕頭，兩隻手合在一起不停地搓，像是佛前祈求那般，給自己求一條生路，「少爺！少爺！求你饒了我！」

  「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巧兒願意做妾！願意給少爺做妾！」

  王巧兒跟前的青石板路磕出一灘鮮紅血跡，馬上那青年男人卻沒有分毫動容，他佞笑著唇角揚起邪惡的弧度，「現在知錯，願意了？」

  「……晚啦！」

  「本少爺給你體面的時候，你不要！不是硬氣麼？不是不識抬舉麼？」

  「你若是硬氣到底，本少爺還能高看你幾分，給你個體面的死法！」那人嗤笑一聲，指著他身後的家丁道：「這娘們是爺買來的！爺現在不稀罕了！」

  言罷，青年男人揚了揚手，呵呵笑道：「現在歸你們了！」

  「不、不要！」

  王巧兒只是被哥哥嫁到城裡一個大戶人家的長工做續弦，怎麼也沒料想到，新婚夜那男的連看她都沒看，便直接把他賣給了府上的少爺。

  若真是嫁了富戶人家的少爺做小，她也是願意的。

  但她才剛被抗進房裡，就見那少爺點了一屋子的蠟燭，還有一堆不可言述折磨人的玩意要往她身體裡捅，鄉下丫頭，雖然貧苦卑賤，但尚有幾分骨氣在。

  還未等，刁府少爺真的對她做什麼，她極度害怕之下，一反抗便把那少刁府少爺刁少康脖子撓得鮮血淋漓。

  刁府家丁聽了主子的話，彼此對視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