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長公主的隱秘

  「你居然敢打本宮？」長公主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寶親王，她虞嬌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嘗過被扇耳光的感覺！

  寶親王冷冷一笑：「論長幼，本王是你的叔叔，打你是份所應當。論尊卑，本王是親王，你不過是嫁出去的公主，打你也是理所當然，論是非，你出口成髒，本王還不能教訓你麼？虞嬌，打你是輕的，你就準備著隨本王的怒火吧！」

  

  「寶親王，你敢公報私仇？」

  「媽的，公報私仇又怎麼樣？對付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打你是輕的！」江瑟瑟氣得一腳踹向了虞嬌，竟然生生地把被 寶親王拎在手中的長公主給踢飛了出去。

  「啊……」長公主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然後以屁股落地的丑姿狠狠的墜落在了地上，空中揚起了一道肉體狠砸土地的聲音，伴隨著灰層飛揚。

  所有的太監與宮女被江瑟瑟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呆了，就連寶親王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江瑟瑟。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江瑟瑟沖向了捂著胸拼命咳著的長公主，對著長公主就是一頓的拳打腳 踢：「我讓你不要臉！我讓你無恥！我讓你嫉妒！我讓你下毒！我讓你剝了紫霞郡主的臉皮！你這個不忠不義，不孝不悌毫無廉恥之心的王八蛋！我今天就打死你！跟我江瑟瑟講道理？今天我江瑟瑟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道理！你不是愛以權勢壓人麼？現在就讓你嘗嘗被權勢欺壓的感覺！我打你怎麼了？你去告我啊！你去啊！你看看現在整個虞國的百姓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江瑟瑟每說一句就對著長公主揮出一拳，踢出一腳，只打得江瑟瑟累了，才對寶親王道：「寶親王，你要不要也來幾腳，還別說，這打人的感覺真是爽！」

  寶親王已經從江瑟瑟的兇悍中清醒了過來，看到江瑟瑟打得熱火朝天的樣子，早就按奈不住了，血液里嗜戰的因子被調動了出來，想到虞嬌殘害了他最心愛的女兒，寶親王哪還顧及不打女人的規矩，直接就衝到了長公主的面前，對著長公主的臉就一拳揮了上去。

  寶親王的拳力可不是江瑟瑟能比的，那可是帶著幾十年的內功的，直接就把長公主打得面目全非了就算是連寶親王的親爹，長公主的父皇來了也認不出長公主了。

  長公主只被這一下就打得七竅流血，牙齒就掉出幾顆：「你這個……老不稀的……本官……勿為……放過……稀的」

  長公主被打得嘴都漏了風了，還不依不饒的想威脅寶親王。

  她不說這話還好，這麼一說，寶親王更是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前仇舊恨，多年堆積的瞬間就暴發了，對著長公主就往死了揍了。

  只一會，長公主就被打得跟個血人似的，比之前胖出一倍來了。

  眼見著長公主進氣比出氣少了，寶親王才意猶未盡的收了手。

  「撲通！」寶親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紫霞啊，好女兒啊！本王終於為你報仇了啊！」

  說完之後，寶親王如同一個小孩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就算是長公主的宮女與太監，看到堂堂寶親王以古稀之年哭成了這樣，也不禁唏噓不已。

  這時虞蕭秋身邊的大太監張公公帶著一幫子小太監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寶親王，江瑟瑟與虞清禮後，先是給各人行了個禮，然後傳了虞蕭秋的口諭，讓眾人帶著長公主進宮見駕去。

  寶親王點了點頭，然後對江瑟瑟親切道：「護國公主，請。」

  江瑟瑟應了聲，讓了半步，讓寶親王先行。寶親王也不客氣，雖然現在江瑟瑟的身份高貴，江瑟瑟也算是他的恩人，但是他到底是親王，是江瑟瑟長輩，如果他跟江瑟瑟過於客氣，不但是墜了皇室的名聲，也置江瑟瑟於不義了。

  所以寶親王不再多讓，率先領著眾人走出了岳麗書院的論詩大廳。

  這時張公公急道：「等等，寶親王。」

  「怎麼了？」寶親王回過了頭，皺著眉看向了張公公。

  「那個長公主呢？」

  寶親王愣了愣，隨後看向了如死狗般躺在地上的長公主，指著道：「那不是麼？」

  順著寶親王的手指，張公公看了過去，一見之下，大吃一驚：這還是長公主麼？要不是在書院裡，說是乞丐婆都有人相信的。

  不怪張公公認不出長公主，實在是長公主滿頭的珠翠都被打光了，只剩下了亂七八糟的一堆雜草的頭髮跟血糾纏在一起，看著噁心不已。

  至於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打得支離破碎，成了破布一樣掛在身上，哪有半點精美的感覺？

  張公公看著粉色的衣服上沾了一塊塊的鮮血，還有黃泥，更有未知的一坨坨的東西，不禁唇狠狠地抽了抽。

  他看向了縮在一邊的虞落雪，虞落雪在接到張公公的眼神後，瑟縮的退到了虞清禮的身後，儘量的減少她的存在感。

  張公公的眼裡划過一道不屑之色，別人不知道虞落雪與長公主的關係，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雖然長公主這人不是東西，但是對虞落雪還是不錯的，最起碼沒對虞落雪有過什麼利用之心，相反還是儘可能是看在虞落雪都是姜族之人的份上，平時總是幫襯著。沒想到長公主一朝落魄，虞落雪連援手都不肯了，可見為人十分的涼薄。

  之前張公公還可憐虞落雪被虞蕭秋這個親爹糟蹋了，現在看來也是活該了！

  張公公對著長公主的太監們喝道：「沒良心有奴才，你們的主子都成這樣了，還不知道照顧著麼？要是你們主子有了什麼，讓你們一個個都去陪葬 ！」

  那些太監宮女一聽嚇壞了，連忙手忙腳亂地扶起了長公主，正要給長公主整理儀容時，長公主幽幽地醒了過來。

  「別……別……碰本宮……本宮要讓皇上，讓天下百姓看看，寶親王與江瑟瑟是怎麼作踐本宮的。」

  張公公的眼中閃過一道鄙夷，都到這份上了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看來長公主是實在是養優處優慣了，竟然還在那裡自以為是，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長公主吧？！

  殊不知這岳麗書院的學子們不但自己跑到皇宮門口敲響了登聞鼓告御狀，還聯繫了整個虞國的仕林學子一起去告御狀，讓皇上大驚失色。

  本來這麼晚了，要想聚集這麼多的仕林學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可是巧就巧在今天是的祭月節，所有的學子們都在外面遊玩，會客，聽到岳麗書院的學子們說起長公主的事後，竟然一傳十，十傳百，一石激起了千層浪，不但京都所有的學子憤憤不平的都趕往了皇宮，就連百姓都趕了過去。

  現在皇宮門口中聚集了數萬的人，強烈要求皇家給百姓們一個說話，並說不除長公主這個毒婦，他們就要靜坐示威。

  別說皇上與長公主沒有什麼感情，就算是有感情，碰上這種情況，身為上位者向來都是捨棄了長公主而保證自己的民心的。

  所以這長公主幾乎是板上釘釘子死定了！

  一個就要死的人，居然還在那裡擺著長公主的架子，真是不知所謂！

  張公公掃了眼一邊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太監宮女，淡淡道：「你們還不動作快點，難道還要咱家來教你們怎麼做事麼？你們給咱家仔細點，要是危害了長公主的性命，那你們也就不用活了。」

  這話的意思是只要不讓長公主咽了氣，怎麼做你們看著辦吧。

  太監宮女們都是人精，自然聽懂了張公公話里的意思，一下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當下也不顧長公主的意願，抬起了長公主就往外而去。

  長公主勃然大怒，大叫：「你們快放開本宮，你們這幫子吃裡爬外的狗奴才 ，本宮一定要告訴皇上治你們一個以下犯上的罪！你們這幫子狗奴才 ，聽到沒有？快放開本宮，本宮要讓天下的百姓知道江瑟瑟的真面目，知道寶親王是如何的狠毒！」

  要是平時，長公主這麼呵斥，太監宮女們定然是噤若寒蟬了，可是現在有了張公公的命令，他們哪還把一個過氣的長公主放在眼裡啊？

  有的膽子大，心狠的太監，直接一耳光扇向了長公主，斥道 ：「安份點，你還以為你是以前作威作福的長公主麼？你這個狠毒的毒婦！」

  長公主一下被打悶了，沒想到她虎落平陽被犬欺，她還沒料被定罪呢，她身邊的太監都敢扇她的耳光。

  她氣極地盯著這個打她的太監，認出竟然是平日裡她比較寵幸的一個小太監，因為這個小太監長得俊美，雖然沒有了男性的功能，但不影響她欣賞美的心情。

  沒想到平日對她了阿諛奉承的人竟然敢這麼對待她。

  長公主尖叫著伸出了手向那太監撓了過去。

  那太監一見，露出了與俊美的容顏完全不符的兇殘，竟然伸手就要打長公主的腦袋。眼見著太監的拳頭如重錘般砸向了她，長公主就算是有心也無力躲避了。

  難道這就是報應麼？這就是她胡作非為的代價麼？

  長公主心涼地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拳頭，等待著疼痛的降臨。

  「砰！」

  一聲拳頭入肉的重響後，長公主茫然地睜開了緊閉著的眼，正好看到寶親王把那個太監給擊飛了出去，那太監抽搐了數下，然後吐出一口血，死去了。

  長公主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裡有一陣的暢快，隨後目光複雜地看向了寶親王，粗嘎著嗓子：「為……為什麼？」

  寶親王厭惡地掃了她一眼，冷冷道：「不用感謝本王，雖然本王恨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可是你畢竟是皇室的公主，皇室的驕傲還容不得一個沒有了根的太監來踐踏。」

  長公主抿了抿唇，不再說話，也不再反抗太監們把她抬出書院。

  才一出書院，長公主就聞到一股的惡臭向她襲來，她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臭不可聞的一坨軟物砸在了臉上，隨後那臭味瀰漫了她所有的感官，讓她聞之欲嘔。

  「吃屎去吧，毒婦！」 一個老婦人罵罵咧咧。

  長公主才知道扔向她的是竟然是一坨屎，這一刻她恨不得死去。

  「皇叔，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賤民欺侮本宮麼？」長公主尖叫著。

  寶親王看了眼那老婦人後，淡淡道：「她又沒有說什麼污辱皇室的話，就算是向你扔屎也是你罪有應得，她有什麼錯？」

  有了寶親王這話，本來那些還有些猶豫的百姓更是無所忌憚了，直接各種爛菜葉臭雞蛋往長公主的身上扔了過來。只一會，長公主就滿身的狼狽，比乞丐婆都不如了。

  這也就算了，一路上還有各種難聽了言語襲卷而來，讓長公主這個長年在塔尖上生存的貴族瞬間嘗到了落到了塵埃的痛苦。

  寶親王看著長公主一路受到的折磨，心情複雜不已，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報了仇，把長公主從神壇上拉下來了。

  而這一切全歸功於江瑟瑟！

  寶親王看向了江瑟瑟，不禁萬分感慨。

  一行人就這麼在萬眾矚目之下來到了皇宮門口，看到靜坐在皇宮前數萬的百姓，一直叫嚷著的長公主終於知道大勢不好了。

  長公主一事，虞蕭秋很快就給出了裁決，人證物證都有了，沒有任何的懸念，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何況長公主還是虐殺的寶親王的親生女兒紫霞郡主！虞蕭秋直接判了長公主斬立決，並讓所有的百姓觀刑。

  百姓聽到這個裁決後，歡欣喜舞，奔走相告，寶慶王老淚縱橫。

  是夜，江瑟瑟來到了天牢里，此時的長公主一身的狼狽，那一頭青絲竟然一夜全白，蒼老不堪。

  聽到門口傳來動靜，一直靜靜坐在那裡的長公主竟然連回頭也沒有回頭，甚至還坐得筆直。

  不得不說，皇家之人，便是在最落魄之時，也有著她固有的驕傲。

  此時的長公主，雖然一身衣衫襤褸，身上更是散發著陣陣的惡臭，可是挺著脊樑卻彰顯著皇家的風範。

  「長公主。」

  江瑟瑟走到了鐵欄邊上，定定地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閉著眼，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江瑟瑟也不在意，而是安靜地站在那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公主睜開了眼，犀利的目光射向了江瑟瑟：「本宮都已經成這樣了，已沒有什麼可以讓護國公主掛念的了。不知道護國公主來此何干？」

  「一個答案換一個死法，如何？」

  「呵呵。都是一個死字，本宮為什麼要如了你的意？臨翩翩中的紅顏易老的毒，很快就會來陪本宮的。」

  「紅顏易老果然是你給我母親下的！」

  「護國公主不是明知故問麼?要不是你知道了紅顏易老是本宮下的，本宮就不相信憑著寶親王能請得動你來對本宮設這計！護國公主是什麼人，本宮雖然不是最了解卻也是有所耳聞的，你與本宮都屬於一類人，屬於無利不起早之徒。」

  「不。」江瑟瑟搖了搖頭：「我與你不同。雖然我不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的人，但是我卻永遠不會向著無辜之人下手。尤其是不可能如你這般喪盡天良的對自己的堂妹下手。」

  「你懂什麼？你不是本宮，你怎麼知道本宮心裡的痛？本宮一直都是父皇最疼愛的公主，可是有一日父皇的目光卻不僅僅在本宮地身上，竟然分給了紫霞，那種失意你是無法理解的，父皇甚至還說要封紫霞為公主，紫霞一旦成為公主，她不但與本宮擁有一樣的身份，還比本宮更得民心，到時整個虞國只知有紫霞而不知道有本宮，那本宮這個正牌的公主算什麼？所以本宮絕不能讓紫霞搶了本宮的光環！」

  「所以你因為嫉妒而殺害了你的堂妹。」

  「呵呵，護國公主這是在指責本宮麼？你口口聲聲與本宮不是一類人，可是據本宮所知，你的庶妹，你的養父，你的姨娘，不也都是被你送上了絕境麼？你與本宮有什麼不同？又高尚到哪裡去了？」

  江瑟瑟淡淡一笑道：「我只求問心無愧，至於別的我覺得沒有什麼需要向你解釋的。」

  「問心無愧？」長公主譏嘲地笑：「希望護國公主到了本宮這個年紀還有理直氣壯地說出這四個字。」

  「如果說你虐殺紫霞是因妒成恨，那麼你給我母親下紅顏易老是什麼原因？你可別告訴我說是為了虞落霞，我母親與虞落霞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更別說什麼為了姜家，我母親也不會與姜家有絲毫的關係。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母親在哪裡得罪了你，要讓你下這麼毒的毒手。」

  長公主默然不語，半晌才道：「本宮不會告訴你原因的，要殺要剮請便吧。」

  江瑟瑟看著長公主，一言不發，就這麼定定地看著，看得長公主如坐針氈，饒是長公主有強大的意志力，在江瑟瑟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也躲閃起來。

  「你不用這麼看著本宮，本宮是不會告訴你原因的。」

  「那就讓我來猜猜如何？」江瑟瑟終於開口了：「虞蕭秋身為虞落雪的親生父親，卻能毫不猶豫地占了虞落雪的清白，那麼以著長公主這麼愛好男色的本性，又怎麼會放過我父王這樣絕色的美男呢？長公主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