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狗咬狗一嘴毛

  二姨娘聽府尹這麼說，哪還敢再多說，只能訕訕道：「妾身只想林大人坐得辛苦，要不要換個軟一點的墊子。」

  「二姨娘這是想賄賂本官麼？」

  「……」二姨娘委屈地看著江夢然，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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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瑟瑟勾了勾唇，才對府尹道：「林大人，本郡這個想法可能不太成熟，所以僅供大人參考，絕不敢左右大人辦案的思維。」

  對于謙遜的江瑟瑟，府尹更是喜歡，再說他自己也有一個如江瑟瑟差不多大的女兒，所以聲音更是柔和了：「說來聽聽。」

  「本郡認為這些下人中雖然一定有一個是殺人兇手，但其餘的人卻未必是，不如用指證法來縮小兇手的範圍如何？」

  「指證法？」府尹笑道：「郡主博覽百書，果然方法頗多。」

  江瑟瑟謙虛道：「平日裡外公總是教導一二，本郡倒學了些皮毛。」

  府尹感慨道：「臨老將軍學識深如大海，果然不是我等能及的。」這話雖然不無拍馬的嫌疑，但是卻是可見府尹對臨家的崇拜。

  江夢然則在那裡生著悶氣，他的女兒得了別人的讚賞，居然跟他沒有關係，這真是啪啪地打他的臉，也更氣江瑟瑟這個孽女，難道她不該說是得了他的教導麼？

  「林大人也是博聞強志，外公平日也多有提及呢。」

  府尹則大喜道：「老將軍也曾提及下官麼？」

  「自然，這京城百姓的安全全靠著府尹大人維持，全城百姓都感激著府尹大人呢。」

  「哈哈哈，老將軍真是過獎了。」府尹心情大悅，對江瑟瑟道：「對了，什麼叫指證法？還請郡主明示。」

  「指證法就是由這些下人各自指出有嫌疑的對方，從而得出最有嫌疑的幾個人。」

  「噢，還有這種方法？難道不怕他們胡亂指證麼？」

  「當然不能讓他們隨意指證，他們所言所語都得有證據才行，哪能胡言亂語就當成了真，這樣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如此倒要看看，如果可用的話，將來倒不失為斷案的一個好辦法。」府尹點頭道：「你們且說說誰是兇手？」

  那十幾個下人左看右看，然後都低下了頭，看樣子是打定主意不會出賣他人了。

  府尹臉一冷道：「看來本官是太善良了，你等這幫狗奴才竟然敢無視本官的命令，來人，將他們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大人，饒命啊！大人，奴才們真的沒有殺人啊，您這是屈打成招啊！」

  留下的這幫子人都是平日在各大主子面前得臉的，如何不知道怎麼對待上面的威壓，自然是可著勁的喊冤。

  江夢然則臉黑了黑，自己府上得力的人被府尹這麼全打了，臉面可丟盡了，他對著府尹欲言又止。

  這時江瑟瑟道：「大人且慢。」

  「等等。」

  江瑟瑟道：「大人，麻煩先把他們拉下去，然後一個一個提上來問話。」

  「不錯，這主意好。」

  下人一個個被拉走了，留下了管庫房的秦嬤嬤，秦嬤嬤抖著肥胖的身體哭天嗆地：「大小姐啊，您可得跟林大人好好說說啊，奴婢可真的沒有殺人啊！您看看奴婢胖得直喘，連走路都走不動，又怎麼會殺人呢？求大小姐開恩啊，饒了奴婢吧，以後您要上庫房裡拿東西，奴婢一定睜一眼閉一眼，盡著讓大小姐隨便拿啊。」

  聽聽，到現在秦嬤嬤還想著給江瑟瑟潑髒水。

  江瑟瑟冷冷一笑，這秦嬤嬤自然不是殺丫頭的兇手，可是管庫房的卻是消息最靈通的，平日裡各房去庫房裡取東西的全是主子的親信，拿東西時自然也會交談幾句，話多必失，總有些漏出的口風，所以秦嬤嬤堪說是知道府里陰私最多的。

  加上秦嬤嬤還是二姨娘的爪牙，江瑟瑟怎麼可能不拿她開刀呢？

  她走到了秦嬤嬤的面前，用腳國踢了踢秦嬤嬤肥碩的大腿道：「秦嬤嬤，現在是府尹問你話，你知道的便老老實實的回答，只要你能洗清你自己，府尹大人自然不會冤枉你。」

  「大小姐，奴婢沒有殺人啊。」

  「這話你跟我說沒用，得看你往日裡府中的朋友會不會這麼說！」

  「……這是什麼意思？」

  「是這樣，如果你說你沒殺人，而所有的人都認為你沒殺人，那麼你自然就無罪釋放。但如果你說你自己沒殺人，而別人卻懷疑你殺人了，那麼你就不但要因為殺人的嫌疑送到府衙的牢房還要被杖責五十大板，當然你如果說出你懷疑的殺人兇手，而別人也懷疑你的話，那麼你只要被當成嫌疑人送到府衙而不必受杖責。」

  秦嬤嬤眼珠子不停的轉，想著自己說是不說，如果自己不指出懷疑的人，而別人卻懷疑她，她就不但得被打五十大板，還得關到衙門去，但如果自己指出懷疑的人，而別人也指出她了，她雖然關到衙門，但至少不用被打五十大板。當然她不指認別人，別人也不指認她是最好的，可是她沒有信心別人會不指認她！

  在這一刻，她找尋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終於，她下定了決心，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別怪她不仁不義了。

  她連忙抬頭道：「回老爺，回府尹大人，回大小姐話，老奴有懷疑的人！」

  府尹一喜：「說，是誰？」

  「是管四季服裝的李嬤嬤。」

  「你為何認為她會殺了丫頭？」

  「因為李嬤嬤想讓丫頭當她那傻兒子的媳婦，丫頭不但沒肯，還把李嬤嬤痛罵了一頓，兩人還打了起來，這事就在前兩天發生的，有許多人都看到了，老奴絕不敢說半個字的假話，大人可以派人查探。」

  「好，帶李嬤嬤。」

  不一會李嬤嬤帶上來了，李嬤嬤一聽自己被秦嬤嬤舉報了，腥紅著眼就要哪秦嬤嬤拼命，秦嬤嬤哪能被她抓住了，自然躲得飛快，李嬤嬤恨恨不已，反舉報了秦嬤嬤，又覺得不解恨，又把秦嬤嬤的男人陳管事也舉報了，說是他們夫妻合謀害了丫頭，因為陳管事曾經想非禮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