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將計就計

  「……」胡嬤嬤窒了窒，手鬆了開來。

  江瑟瑟拉著胡嬤嬤坐了下來：「胡奶奶，便是我回到了臨家，只要我姓了江，江家就不會放棄壓榨我的機會，那我住哪不都是一樣麼？怎麼著我住在江家還能時刻了解這幫人的想法，以不變應萬變。再說了，雖然我並不在意外人對我的評價，可是您願意世人說臨家居功自傲，養出一個忤逆不孝的外孫女麼？向來忠孝相連，能把外孫女養得連親父都不孝順，那臨家又怎麼能忠君呢？再加上如今聖恩雖寵，但事實上卻是踩著刀尖過火山，聖上未必不防著臨家，這種傳言傳出去，聖上能不另有他想麼？」

  江瑟瑟說到此時，低垂的眸光閃爍著絲絲的冷意，聖上，呵呵，無盡的恩寵於臨家，其實也想卸磨殺驢的吧？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而已，要不然周雅一登基也不能這麼快動了臨家，她只是動臨家的一個很好的藉口而已。

  胡嬤嬤聽了半晌不語，她雖然心疼江瑟瑟，可是更忠心臨府，對臨府有一點危害的事她是決計不會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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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怎麼辦呢？難道你就由著他們算計？」

  「那自然是……」江瑟瑟唇間勾起一抹奇異的笑，眸間更是交替著晦澀不明的暗芒，一字一頓道：「不可能！」

  「大小姐……」胡嬤嬤怔怔地看著江瑟瑟，怎麼也無法揮去心裡怪異的感覺，這真是她看著長大的江瑟瑟麼？怎麼感覺看到了老夫人一般？

  「明眸，查！誰接觸過燕窩！」江瑟瑟拿過茶撇了撇後，輕抿了口。

  「是！」明眸氣呼呼地出去了，要讓她找出敢暗害主子的小賤蹄子，她非得扒了她的皮！

  「二姨娘……」香莆氣喘吁吁地衝進了芳華院。

  二姨娘正躺在床上端著藥碗準備喝藥，被香莆這麼一叫驚得手一抖，藥灑了一被子。

  「混帳東西！大呼小叫做甚，太沒規矩了！之前香草得到了教訓還沒讓你長腦子麼？驚嚇了二姨娘仔細你的皮！」趙嬤嬤上去就給香莆一個耳光，然後手腳麻俐地拽下了髒被子，又拉過一床乾淨的被子給二姨娘。

  「二姨娘沒嚇著吧，老奴再給你拿新的藥。」安頓好二姨娘後，趙嬤嬤溫柔地道。

  二姨娘點了點頭，目光卻犀利如刀地射向了跪在了她面前的香莆，淡淡道：「香莆，你跟了我也快十年了，怎麼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二姨娘……」香莆欲言又止。

  「啪！」趙嬤嬤衝上來給香莆一個耳光，呵斥道：「你這個小賤蹄子，真是規矩學到了狗肚子裡去了麼？主子的話還沒說完也有你插嘴的份？」

  「……不是……嗚嗚……」

  香莆話未說完，又被趙嬤嬤打了個耳光：「還回嘴？是不是還沒被打夠？」

  香莆啜泣著，再也不敢說話了。

  二姨娘看似溫潤的目光沒有一點的溫度，淡淡地掃過了她一眼，隨後接過了趙嬤嬤拿來了新藥，慢慢的抿著。

  直到喝了小半碗藥，她才輕抹了抹唇，懶洋洋道：「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爺……老爺給聖上轟出來了！」

  「什麼？」二姨娘大驚失色，藥碗撲通一下掉在了錦被上，瞬間藥汁都浸入了被中。

  「啪！啪！啪……」趙嬤嬤一把揪住了香莆的衣襟，對著香莆就是數個耳光，怒罵：「你這個吃裡爬外的小蹄子，這麼重要的事居然還不緊趕著稟告，還在那裡遮遮掩掩的，是不想活了麼？」

  「不是……嗚嗚……奴婢想說來著……是……」

  「是什麼是？難道還是主子的錯不成？」趙嬤嬤聽香莆的口氣竟然是怪到了她的身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來又要扇香莆。

  「好了，別打了！」二姨娘制止住了趙嬤嬤，對香莆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奴婢聽說老爺不知道吃壞了什麼，在早朝時不停的出虛恭，皇上氣得讓御前侍衛把皇上給轟出金殿了。如今老爺正在書房裡，氣得撕了好些的字畫呢，而且把大廚房的人都押到大廳里去了，說是要把這些人都發賣了。」

  「出虛恭？怎麼可能？明明應該是……」

  「二姨娘！」趙嬤嬤一聲斷喝阻止了二姨娘要說下去的話，隨後戒備地看了眼匍匐在地的香莆。

  香莆腦中靈光一現，連忙裝著哭泣不已。

  二姨娘一下清醒過來，目光如刀般直射向了香莆，饒是香莆有所準備，也嚇得一個激靈，動也不敢動了。

  半晌，二姨娘才對香莆道：「你先下去吧。」

  「是。」香莆麻溜地爬了起來。

  「等等，記著禍從口出，不該說的別說。」

  香莆身體一僵，低低道：「知道了。」

  二姨娘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香莆才走了出去，轉身的瞬間，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她捂著紅腫不堪的臉，暗罵：該死的老虔婆子，不就是不同意嫁給她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侄子麼？居然這麼公報私仇打了她十幾個耳光，總有一天，她要報仇雪恨！

  對了，剛才老虔婆為什麼打斷二姨娘的話，難道……

  想到可能性，香莆身體微抖了抖，一溜煙的跑了。

  室內一陣的安靜，二姨娘突然大叫：「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二姨娘，稍安勿燥，需防隔牆有耳！」趙嬤嬤大急，差點衝到二姨娘的面前去捂二姨娘的嘴。

  二姨娘後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壓低聲音：「嬤嬤，怎麼辦？怎麼會這麼巧？」

  「巧？二姨娘相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麼？你剛想用虛恭藥讓大小姐在牡丹宴上丟人，馬上大老爺就中了虛恭藥的毒？依老奴看這分明是大小姐識破了您的計謀想害您哪。」

  二姨娘臉色一變：「這小賤人！自從去了法華寺就跟開了竅般，一直跟我作對，早知道當初臨翩翩死的時候就讓她一起去了，省得現在鬧心！」

  「二姨娘……」趙嬤嬤露出驚懼之色：「會不會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