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六章 血月
2024-05-25 02:32:32
作者: 語辭
村長在陳烈手中無力的掙扎著,在他的心中,村民比什麼都重要,執念深到超過自己的生命。
然而,越是這樣,陳烈就越是歡喜,這樣,他才有更多的法子讓殺害他的仇人心痛,享受復仇的快感。
「陳烈,回去吧,既然村民們也參與其中,你直接一個個殺掉就好了,沒必要把這裡的殭屍都放出來,不然這裡的殭屍出世,會有很多無辜的人遭受大難的!」
事到如今,我只能迂迴的勸說。
天色已經陰沉了下來,遠方太陽高照,而血山的上方烏雲密布,人耳可聽的殭屍興奮的咆哮聲在血山內部響起,聽了讓人頭皮發麻。
陳烈聽完我說的,似乎是猶豫了一下,他的本心並不壞,被村長害死後的怨念也只是針對參與其中的人,的確沒有必要把一整座山的殭屍放出來傷及無辜。
他盯著血山,瞳孔里倒映出血山的影子,這影子就好像有著魔力,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他的瞳孔跟血山一個顏色為止,顏色濃郁到就好像要流出血來。
」他們都要死,殭屍,不入五行,沒有魂魄,天棄之,仙棄之,魔棄之,妖棄之,鬼棄之,我要讓他們都變成殭屍,永遠遭受折磨,永遠不得如輪迴!」
陳烈平淡的說著,就好像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
他的瞳孔忽然間往下滴落了一滴滴的血水,划過臉頰,兩道血痕就好像在臉上做了印記,像是古老部落的邪惡圖騰,令人心顫。
他甩掉村長,一腳把他踩在腳下,然後閉上眼睛,張開雙手,低沉喊道。
「血…月!」
低沉的聲音如同古老的喪鐘,在這一小片地帶中永無止盡的盤旋,帶有恐怖的魔力。
一股惡寒從我心底爬上了頭皮,整個人如墜冰窖,渾身冰涼。
只見原本就已經烏雲密布的天空更是變得黑不可見,和遠方相比已經形成了兩個極端,陽光被遮蓋,留下來的,只有無盡的黑暗和邪惡。
隨即,血山頂部的空中烏雲逐漸退散,露出了隱藏在烏雲後面的一輪,
血月!
血月當空,沒有絲毫月亮的美感,坑坑窪窪的,像是一個千瘡百孔的心臟,隱隱約約間還能見到血月在跳動。
一團血霧從血月上飄落下來,落在血山上,被其吸收,血山更是紅的一發不可收拾,仿佛還能淌血。
內部的殭屍們已經瘋狂,瘋狂的怒吼,像是阿鼻地獄裡被折磨了無盡歲月的惡鬼見到了逃生的希望。
怒吼就像是一道道衝擊波,覆蓋在我的身上。
天旋地轉,
噁心乾嘔,
我不得不趴在地上,以減輕怒吼對我帶來的影響。
反觀陳烈那邊,殭屍的吼叫聲不但對他沒有任何一點負面的影響,反而使其變得更加的興奮,身子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他鮮紅的瞳孔逐漸出現了點點黑斑,皮膚上都浮現出了細密的血珠,然而他自己對著一切渾然不知,依舊在那戰慄。
不好!
陳烈的身體承受不住,要出事!
我握緊拳頭,猛的跑到他的身後,對著他的後腦勺來了一下重擊。
「砰…」
陳烈的身體一個踉蹌,就連頭頂的血月也顫抖了一下,不過他立馬穩住了身形,轉頭看向我,詭異的瞳孔里充滿了怒火。
這裡是他的主場,眼前這個卑微的人竟然敢對他不敬?
二話不說,陳烈回頭對著我的腦袋一記重拳。
惡鬼附身,連帶著陳烈的身體都變強了許多,嗡嗡的破空聲響起,如果被這一拳砸到,我絲毫不懷疑我的腦袋會像西瓜一樣炸開。
這個時候,和蕭惜弱待久了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她是特種兵,我平時也比較嘴賤,動不動就擠兌她,這也讓我練就了一身近乎條件反射般躲攻擊的本領。
在他回頭的那一瞬間,我立馬蹲了下來,躲開了他那變態般的一拳,拳風呼嘯,吹的我的頭皮跟刀子割了一樣疼,感覺都禿頂了。
我伸出雙手,抓住他的腳踝,使勁往前一拉。
「撲…啪…」
陳烈背著地,重心不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見狀心裡一喜,一給飛撲過去,手肘死死抵著他的脖子。
雖然他是惡鬼,但是他附身在了陳烈身上,就要體驗陳烈的痛楚。
所以,他雖然身為強大的惡鬼,但還是被我死死的壓在身下,無法動彈。
「吼…」
陳烈臉色通紅,兩道血印更是紅的發紫,他死死的盯著我,朝我吼了幾聲,眼裡有著滔天的憤怒。
「別做傻事了,世人都說因果,冤有頭債有主,何必要傷及無辜?你這樣子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我抵著他的脖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跟蕭惜弱一起的這段日子裡,就連身體素質都強了許多,好吧,是抗揍能力強了許多,既然抗揍能力強了,連帶著的身體素質那也強了很多。
忽然,這天地間傳來悠悠的女聲,像是自地獄而來,往天堂而去。
「給…你…力…量…打…破…桎…梏…」
不好!
我心裡驚呼一聲,不再去顧忌,想把陳烈搞暈。
然而,
當我的手開始用力時,卻驚訝的發現他的脖子變得跟鐵塊一樣硬,根本沒法對他造成傷害。
陳烈臉皮一塊塊如同煮熟了的魚皮,卷了起來,下面的血液流了出來,卻立馬蒸發,渾身上下冒著一股令人心顫的煞氣。
我感覺我壓著的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一頭大象!
「砰!」
陳烈猛然起身,朝我衝來,速度太快,如同瞬移。
我根本沒時間反應,就被他掐住了咽喉,被他提了起來。
「小雜種…你以為我不殺你就是我仁慈了?不能輪迴投胎又怎樣?我只要你們陪葬,別的我什麼都不管,你第一個死,怎麼樣?」
陳烈頭歪著,添了一下嘴唇。
「死!」
我只感覺一股大力掐著我的脖子,都快要斷掉,吸氣少,出氣多,臉憋成豬肝色。
我拳打他,腳踢他,卻都失去了力量,顯得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