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第二波伏擊我們的人跑哪兒去了
2024-05-25 02:13:11
作者: 檸檬山多放辣
看到從距離他們不到五米的棺材裡面,突然破棺而出,鑽出了半截身子的濕屍。
吳邪不由得嘴角一抽。
綠的瘮人的腐爛黏液,正從濕屍那被重物狂砸過的腦袋裡面,汩汩的流淌了出來。
稀碎的腦殼,伴隨著綠色的液體,逐漸的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吳邪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皺著眉頭,往後退了一步。
之後吳邪才意識到,此時不僅僅是聲音,就連味道也被那張奇怪的「皮」給阻擋住了。
胖子嘖了一聲,佩服的看向吳邪,說道:
「天真啊,你看咱們這一回來,立馬就享受到了粽子的熱烈歡迎。」
「還是熟悉的感覺。」
「簡直就是賓至如歸啊。」
吳邪感覺額頭上面的青筋突突直蹦,有些發虛的說道:
「純屬巧合,呵呵。」
小哥一路上借著黑紙燈籠的光芒,已經仔細的觀察過了,四周如同煙筒般的豎直坑洞。
小哥指著上面為數不少的,新產生的攀爬痕跡,說道:
「不少人下來過。」
周凡挑了一下眉,視線在堵門的濕屍和吳邪的身上轉了一圈,笑道:
「不過顯然那些人,都沒有受到來自於這個,體內具有屍毒的濕屍的親自迎接。」
吳邪撓了撓頭,訕訕的一笑。
然後吳邪又撇了一眼,位於他們和濕屍之間的。
那個泛著一層淡淡珠光的,如同保鮮膜般的,既薄又透明的「皮」。
吳邪有些擔心的問道:
「咱們是現在直接衝過去,把這個正在從棺材裡面往外爬的濕屍給幹掉?」
「還是就這麼靜靜的等著它。」
「等到它整個都從棺材裡面,徹底的爬出來之後。」
「讓濕屍過來試試,這張同樣是來自於縫屍人的『來源不明的皮』?」
「不知道這張皮,跟咱們用來攔截湖水的那些皮,對比起來的話,結實程度如何?」
小哥凝視著,不斷往外流淌著綠色屍毒的濕屍,淡淡的說道:
「等。」
周凡手掌一翻,把玉骨青蛟盾給拿了出來。
心念一動,就給扯成了一個半弧形。
緊貼在那張,被當做隔斷牆來使用的「皮」後面一拳的位置放好。
胖子便招呼小哥把背包放下,從他的包裡面翻出來那套。
齊老爺子的夥計給帶過來的,被改良過了的,可以用於深空探測的裝備。
眾人手腳麻利的,擰好了八個伸縮杆。
又分別把八個像是網球的「魚眼環抓」設備,給掛在了伸縮杆的頂上。
每一個「小網球」的凹槽上面。
都插著一個,跟藥鼎女屍的頭冠上面撬下來的那種寶石,很相似的,不同顏色的寶石。
胖子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哈喇子,感慨的說道:
「這齊老爺子,真是個頂級土豪。」
「你們都瞅瞅,別人拿去當做頭冠的寶貝。」
「到了齊老爺子的手裡,就是當個攝像頭的消耗品使用。」
「這種東西,怕是探測不了幾次路,就得給報廢掉了吧?」
小哥拿著齊老爺子和女屍的寶石,對比了一番,嗯了一聲,說道:
「齊老爺子的寶石,蘊含的奇特能量更多。」
周凡笑了笑說道:
「本來從齊老爺子這邊拿來的設備。」
「如果在沒被改裝過的情況下,也是用來探測深空的,很貴。」
「更何況張家古樓這裡面,還常年瀰漫著那種詭異的漆黑。」
「想要突破這種屏障探查遠處,想在也是一項很困難的任務。」
「估計就算其他勢力的人,想到了同樣的方法,並且也能夠製作出來這套裝備。」
「但是一想到,耗材是這麼的昂貴,並且差不多探查幾次,一整塊奇特的寶石就被消耗沒了。」
「肯定十分的肉痛,很少會有人捨得用了。」
「最關鍵的是,這套裝備能夠應用的場景十分稀少。」
「所以我估麼著,除了齊老爺子之外,別人不會捨得弄這種裝備了。」
吳邪看著已經靜悄悄的,從棺材裡面整個都爬出來的,不停流淌著綠色屍毒的濕屍。
吳邪的面色當中,帶著一些焦急的催促著眾人,說道:
「趕快趕快。」
周凡和胖子兩個人,每人舉著四個伸縮杆。
隔著玉骨青蛟盾和「不確定來源的皮」,兩層透明的東西。
舉到在他們面前,被人給拖拽過來的。
堆疊起來擋著眾人視線的,數個棺材的縫隙處。
小哥倚靠著旁邊的石壁,抱著電腦,查看著反饋回來的掃描建模三維圖案。
吳邪則是面色焦急的,來回的轉頭。
一邊看著小哥的電腦屏幕。
一邊給周凡和胖子拿著的探測器,細微的調整一下角度。
好讓那些,插著奇特寶石的探測設備,儘可能的往甬道裡面多掃描出來一些東西。
吳邪看著步履蹣跚,衝著他們慢慢挪過來的,整個腦袋不知道被誰給砸的稀巴爛了的濕屍。
又看了看身邊的三個,異常淡定的人。
吳邪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帶著一絲奇怪的小驕傲的,喃喃自語的說道:
「看來整個團隊當中,也只有我一個正常人了。」
眾人都笑。
此時,順著腦袋的別砸出來的碎塊,不停流淌綠色液體的濕屍。
已經走到了那張被當做格擋的「皮」的前面。
濕屍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撕扯抓撓。
但是那個薄如蟬翼的「皮」,僅僅是不停的「忽突,忽突」的來回晃動。
就像是早些年間,有些人家用紙糊住了窗戶。
那些窗戶紙,又會在開關門的時候,隨著一起「忽突,忽突」的晃動。
不過很顯然,一時之間,這張「皮」倒是完全沒有,被濕屍給抓撓破裂的徵兆。
但是吳邪盯著已經很難看出人形的濕屍,仍然感覺自己的汗毛,還是不受控制的炸了起來。
吳邪緊張的說道:
「這張『皮』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給布置的。」
「不過現在看起來,反而成了我們的一個助力。」
「你們說,會不會是當初小花,黑瞎子,堂堂,他們那一波人,在撤退的時候給布置下來的?」
胖子奇怪的反問道:
「天真,如果這玩意是小花他們布置的,那是為了啥?」
「這些十好幾個,被人給拖拽過來的大棺材,被堆積到路口,又是圖啥?」
「小花,黑瞎子,還有夾喇嘛過來的那些人,即便有這種拖拽棺材的時間和實力。」
「為啥要做這種,看起來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再一個,胖爺我現在也是看出來了,縫屍人出品的東西,那質量可都是剛剛的。」
「小花,黑瞎子他們,要是手裡面有這種東西,肯定不會浪費在這種地方。」
「這玩意,明顯能抗住濕屍的多次攻擊。」
「小花手底下那麼多的人,把這種『皮』給每個人分一小塊,當做盾牌來使用多好?」
吳邪滿臉疑惑的抓了抓頭,又把這個問題給拋到了一邊。
吳邪又好奇的問道:
「對了,剛才老周說的,這個濕屍的體內有屍毒?」
「這是啥屍毒啊?厲害不?」
「是濕了吧唧的粽子,都有這種毒嗎?」
「是不是濕屍,都比普通的粽子危險程度更高?」
「這好像還是咱們第一次見到的,活的濕屍吧?」
胖子先是說道:
「天真,看起來你確實沒見過活的濕屍。」
「你爺爺的那個筆記本上面,也沒寫過相關的東西嗎?」
「要是說到濕屍常見的狀態……」
「對了,天真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在海底墓穴的時候。」
「看到的那個長了好多手腳的,畸形怪胎女屍。」
「就是被有些怪的液體,給泡在了金絲楠木的棺槨裡面。」
「咱們又從那個棺材底下,順著也不知道到底是你哪個三叔打的盜洞,直接跑出去的那件事?」
「不過浸泡那個多手女屍的液體,其實沒啥危險。」
「因為咱們把那些液體盛出來的時候,咱們也沒受到攻擊。」
吳邪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
雖然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
而且當時他們去搬那個女屍的手腳的時候,還是隔著背包的,厚實的布料。
但是那種油膩膩,又帶著詭異的絲滑感。
吳邪至今一想起來,仍然是立刻有一種反胃想吐的衝動。
胖子對著在他面前仿佛靜音般的,白費力氣的不停撞擊著隔斷「皮」的濕屍,努了努嘴,說道:
「當初的那個棺槨裡面的液體,其實一開始也不是完全沒有毒的。」
「只不過那些毒素,都被多手女屍肚子裡面的,那個白毛旱魃給吸收掉了。」
「汪藏海是拿那個多手女屍當做容器。」
「就是為了培養女屍肚子裡面的,白毛旱魃。」
小哥忽然說道:
「雲頂天宮裡面,你們去的那個藏屍閣。」
「不是看到過另外一個,跟巨型蚰蜒的肢體,給嫁接到了一起的女屍麼。」
「那個女屍也是被當成培養皿,為的是培養她肚子裡面的怪異蟲子。」
吳邪瞬間又回憶起了那可怕的一幕,說道:
「我想起來了。」
胖子笑呵呵的說道:
「其實吧,普通的濕屍,是把一些特殊的液體,給倒入棺材當中。」
「為了把屍體給『醃入味』。」
吳邪聽到胖子的形容詞,就擰著眉頭,帶著一臉的抗拒表情,說道:
「對了,當時小哥還被那個女屍肚子裡面的,被培育出來的白毛旱魃給抓傷了。」
「白毛旱魃體內,就有屍毒對吧?」
「我記得小哥如果要是憑藉著,他自己當時完全沒激活返祖的麒麟金血的狀態。」
「至少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恢復吧?」
「而且小哥還是,隔著女屍的肚皮,被白毛旱魃抓了一下子而已。」
「幸好有老周給拿出了祖傳靈丹,小哥吃完十分鐘就好了。」
小哥看了周凡一眼,嗯了一聲,說道:
「白毛旱魃的屍毒很厲害。」
「這個濕屍體內的屍毒,只怕不相上下。」
周凡點了點頭,說道:
「這種濕屍很少見,正好趁著現在咱們還沒深入的時候。」
「可以多觀察一下。」
「等到一會兒,它把那層格擋的『皮』給轟破了之後,我來負責處理掉它。」
「在它成長起來之前,直接幹掉是最保險的了。」
眾人都點了點頭,在危險可控的時候,還能要儘量的多探查敵情。
吳邪則是驚恐的問道:
「老周,小哥,為啥你們說這個濕屍體內的屍毒,能夠跟白毛旱魃相比?」
「白毛旱魃可是凶名在外,威名赫赫的存在啊。」
「而且,為啥這個濕屍的棺材裡面,也沒有任何的液體流淌出來?」
「難道所有的棺液,都被吸收到了這個濕屍的體內嗎?」
周凡的目光在濕屍的身上掃過,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因為這個濕屍身上的屍毒,也是藥王谷的手段。」
「而且這種製作方法十分的殘酷。」
「是在這個張家族人活著的時候,就被人給特地餵了進去。」
「並且要用一些名貴的藥物,給這個人吊著命。」
「不能讓他直接被灌進去的藥,直接把他毒死。」
眾人都是沉默了一下。
吳邪握緊了雙拳,聲音顫抖的問道:
「為什麼?」
「那不就跟製作墊棺屍似的?」
「為啥要強行用很多名貴的寶物或者材料,給他們吊著命,就是為了折磨這些人嗎?」
周凡說道:
「或許有這一方面的原因。」
「但是更主要的是。」
「在發生屍變的時候,維持清醒的狀態越長,屍變之後的威力越強,這是公認的。」
吳邪臉色難看的點了一下頭,示意周凡繼續說。
周凡用手指了一下,仍然在不停的無聲的撞擊著,被當做格擋的「皮」的濕屍,說道:
「在這個濕屍生前,被灌進去的毒液,都被封閉在了他的骨髓當中。」
「他至少要經歷七天七夜,無法形容的痛苦。」
「才能完成整個,『屍毒被封入骨髓』的過程。」
吳邪瞬間打了一個冷戰,只是隨便的想一想,就感覺手腳都變得冰冷了起來。
周凡奇怪的看了胖子一眼,問道:
「胖子,之前提起了在雲頂天宮裡面,被當做培養皿嫁接的女屍之後,我看你表情好像就有點不對。」
「剛才在又說到,海底墓穴裡面,多手女屍體內培育出來的白毛旱魃之後,我看你就皺著眉頭。」
「咋了胖子,你又想到啥了?」
眾人都看向胖子,畢竟胖子擁有的「瞎幾把猜,都對」的天賦技能極其強大。
胖子咳嗽了一下,說道:
「我就是突然『靈光一閃』啊。」
「就是咱們每次遇到大著肚子的婦女的時候,它都是不是真的孕婦。」
「它們都是在活著的時候,就被當做了一種,用來製作詭異屍變的器皿,對吧。」
「我剛才就是突然想到,咱們今天過來之前,也看到了一個所謂的孕婦。」
「我這心裡,突然就有了一股不安的感覺,非常的強烈。」
眾人的臉色,齊刷刷的一變。
吳邪咽了一口口水,說道:
「胖子,你這樣說,我有點慌啊。」
「要不然,咱們趕緊給二叔打個衛星電話,讓他派人去追?」
周凡搖了搖頭,說道:
「小吳,你之前不是給吳二白和潘子打過電話,讓他們盯著那對姐妹和奶茶店了麼。」
「如果他們沒問題,自然不用咱們提醒。」
「如果有問題的話,既然還敢明目張胆的,跑到咱們四個人的面前來接觸。」
「並且當時咱們誰都沒意識到,那個眼睛長得格外漂亮的妹子,還有她所謂的孕婦姐姐,有啥問題。」
「這就表明,要麼是,她們當時真的還是個普通人類。」
「只不過現在她們已經不是了,並且會在之後,對咱們造成很強力的攻擊。」
「所以胖子才會在,冥冥中的一撇,抓住了一道靈光。」
「另外一種就是,她們在跟咱們接觸的時候,已經產生詭異的屍變了。」
「但是既然能夠,同時把我,小哥,胖子,都給矇混過去。」
「那就說明,對方的實力,要比咱們目前高出很多。」
「至於對方實力更強勁,卻為啥不直接動手?」
「那肯定就是在等待,那個所謂的孕婦培養皿,培育出來的一個更厲害的大殺器。」
「所以,不論是哪種情況,咱們這會兒也都追不上了,就算追上也沒啥意義。」
「不過既然胖子都出現了,這種冥冥中的感應。」
「依著胖子這種天花板級別的天賦技能,是不可能出錯的。」
「那麼同時也表明,堵到咱們家門口開的那個,怪裡怪氣的奶茶店,來者不善,是在給咱們挑釁。」
「想必就算咱們此時趕回去,也會見到人去樓空的場面。」
「那麼就先抓緊時間,提升咱們自己的實力吧。」
小哥嗯了一聲,說道:
「暫時不必理會。」
吳邪臉色鐵青的點了點頭,說道:
「竟然敢堵到吳山居附近開店,還特地派人找了王盟,要搭夥賣貨,哼。」
「老周,下次咱們和他們火拼的時候,你多薅他們幾把羊毛,給他們薅禿了最好。」
「要是不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這要是傳出去了。」
「趕明還不得整條旅遊街上面的店鋪,全都變成那些人開的了?」
「本小三爺還有啥威名了?咋在江湖上混了?是吧?」
周凡笑了一下,說道:
「好。」
小哥的目光一沉,忽然說道:
「奶茶店老闆的目標,不僅是咱們四人。」
「還有吳二白。」
吳邪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胖子嘖了一聲,說道:
「可不是麼,那附近都是吳二白的地盤。」
「要是從堵門挑釁這一條來說,怕是針對的不是天真你,也不是咱們四個,而是吳二白。」
「但是跑到咱們跟前來,又給了王盟宣傳冊子,那肯定就是跟咱們下戰書了,准沒錯。」
吳邪又急又氣的說道:
「二叔身上中的那種『血脈歸心』的,異常狠辣又陰險的毒,還找不到兇手呢。」
「這又來一個,真是,簡直了。」
周凡安慰道:
「小吳,要是一個人憋著弄死你,你就會擔心的睡不著覺。」
「要是十個人憋著弄死你,你會惶惶不安,看誰都像是要過來暗殺你的兇手。」
「要是百十個人,憋著弄死你,就不用慌了。」
「他們彼此之間,肯定會先來一個小組競賽,爭取一下最終下手權的名額歸屬問題。」
吳邪感覺一頭的黑線,連忙說道:
「那為啥永遠有那麼多的人,排著隊要弄死小哥?」
周凡笑了一下,說道:
「那些人都是分批來的,沒集火。」
「以咱們現在的綜合實力來講,各方勢力,但凡有一個決定傾巢而出集火攻擊。」
「咱們要是能勉強逃命出去,就算是堪比齊老爺子的幸運值了。」
「所以說,咱們之所以目前還能夠在夾縫中生存,並且以戰養戰的薅羊毛,提升自己。」
「完全是因為,想弄死小哥這個『頂級唐長老』的人太多了。」
「所以他們因為分配不均,才讓咱們獲得了輾轉騰挪的喘息機會。」
胖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難道每次跳出來要弄死小哥的人。」
「都是在所有打算弄死小哥的人裡面,獲得了當次小組競賽的獲勝權?」
「所以才取得了,出來捕獲小哥的寶貴機會?」
小哥注視著電腦屏幕,嗯了一聲。
吳邪眨了眨眼,竟然無法反駁。
周凡笑了笑,說道:
「小吳啊,咱們就要借著他們不團結的機會,悄悄的薅羊毛,一點一點的幹掉他們所有人。」
吳邪重重的點了點頭。
此時,小哥伸手點了點屏幕,語氣微變的說道:
「往裡走有不少的棺材,但是都被破壞掉了。」
「能看到一些殘存的排位,這裡應該是曾經停放過,大量的張家族人的靈位。」
「再往前,石道轉彎,無法獲取視野。」
周凡和胖子便又速度飛快的,把整套裝備都給收到了小哥的背包裡面。
準備著向石道內進發。
眾人此時顯然已經習慣了,流淌著屍毒液體的濕屍,在旁邊像是默劇演員般的。
不停的抓撓打砸,那個看起來單薄,卻又異常堅固的「不知道來歷的皮」。
幾個人便完全放鬆的,背對著後面擋路的十幾個棺材。
眾人湊到電腦屏幕前面,去看上面顯示出來的三維模型。
順著他們直對著的石道,往前走一小段路,整個走廊直接變得寬闊了起來。
一直到石道的盡頭為止。
左右兩側,各有一排巨大的棺材。
每個棺材都有雙開門冰箱大門大。
整整齊齊的,一個挨著一個的,排了一溜。
而在石道的盡頭,道路直接向左邊拐去。
在探測器喪失了視野的位置,能夠看到一個從上面往下降了一半的石門。
石門上面雕刻了一個猙獰的凶獸頭顱,不過眾人都不認識是什麼動物。
石門的底下,並排放置了十個千斤頂。
雖然這些千斤頂把降下來的石門,給勉強的頂住了。
但是很顯然,每一個千斤頂的上面,都已經崩出了數道裂痕。
看起來,這些千斤頂,隨時都有可能被石門給徹底的壓垮。
吳邪好奇的問道:
「這些都是合葬棺吧?」
「這裡怎麼這麼多?」
「那些千斤頂,看起來還是挺新的。」
「不知道拐過彎之後會遇到什麼?」
「不過這肯定是一個人很多的團隊,一起走過去的。」
「你們看,這是個千斤頂,都是同一種款式,並且新舊都一樣。」
「咱們四個人,可不會帶這麼多的千斤頂出門。」
「應該是最近有大型團隊的人進去過。」
「你們說會不會是,小花,黑瞎子,堂堂他們那些夾喇嘛的……」
胖子忽然心裡一突,下意識的一把按住吳邪的後腦勺,就把他給撲倒。
吳邪把驚訝的叫聲,憋在了嗓子裡面。
周凡和小哥,一人一邊,伸手拉了一把要撞到地上的吳邪和胖子。
然後所有人,都同時猛地回頭。
只見到,在眾人剛才背對著,那個不停流淌著綠色屍毒液體的濕屍的時候。
濕屍的整個身體都塌陷了下去,它體內的所有綠色屍毒液體全都飛濺了出來。
在距離眾人大概四米的位置,形成了一道屍毒匹練,對著吳邪的位置直射而來。
之前跟濕屍的棺材,堆在一起的那十幾個像是障礙物一般的棺材。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所有的棺材板都融化掉了。
黑黢黢的像是瀝青一般的液體,全都從棺材裡面湧現了出來。
直奔著眾人所在的位置沖了過來。
眾人此時站在玉骨青蛟盾的後面,黑紙燈籠的亮度照不到太遠的地方。
但是往前幾米處的,位於石道兩側的合葬棺材所在的位置。
也是沒有發出任何響動的,破碎掉了。
一種冒著灼熱白煙的白色洪流,從那些合葬棺材裡面沖了出來。
順著石道,對著眾人席捲而來。
眾人全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眨眼之間。
從濕屍身上飆射而出的,屍毒溶液所匯聚而成的匹練。
最先撲倒了那層看似堅不可摧的,類似於盾牌的「皮」上面。
縱然此時,有三種不同的,打眼一看就知道腐蝕性很強的溶液,都對著眾人一股腦的湧來。
數十個巨大的棺材破爛消亡。
依然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到眾人的耳中。
直到之前被濕屍「奮力」打砸了許久,都沒有一絲一毫破損的「盾牌」,瞬間被腐蝕沒了之後。
嗤!
瞬間,磅礴的腐蝕性溶液混合在一起的聲音,才算是傳到了眾人的耳中。
與此同時。
這三道不同的洪流順著石道融匯到了一起,瞬間就撲向了眾人所站立的位置。
吳邪下意識的大喊了一聲。
胖子直接「我草!」了一聲,喊道:
「真特娘的陰!」
小哥絲毫沒有擔心,對著眾人直面襲來的這些腐蝕性的液體。
他相信周凡能搞定。
小哥猛地抬頭,看向他們通往上一層的,直上直下的,像是煙筒般的通道。
發現沒有其它的攻擊從頭頂處襲來,小哥的神色明顯的放鬆了下來。
嗤嗤!
順著石道湧現過來的,混合在一起的腐蝕性溶液。
全都一股腦的,狠狠地澆灌到了玉骨青蛟盾的上面。
嗡。
無數的星星點點的璀璨亮光,從玉骨青蛟盾的上面浮現而起。
玉骨青蛟盾被周凡精密的調整了一下大小。
嚴絲合縫的,與四面的石壁吻合在了一起,在他們面前彎成了一個半球形。
濃郁又嗆人的煙霧,在兩者交匯的位置升騰而起。
周凡一邊把大量的神魂之力,注入到玉骨青蛟盾裡面,一邊說道:
「咱們先上去,這些腐蝕性的溶液,我得處理一下。」
「硬抗著也沒法進去。」
於是眾人又都踩踏著枯枝藤蔓,速度飛快的重新回到了二層。
等到眾人都踏上了二層的地面,小哥和胖子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四周。
確認了附近沒有人伏擊之後,才算是徹底的放下心來。
周凡心念一動,把玉骨青蛟盾給收了回來。
頓時,那些極具高溫和腐蝕性的液體,就帶著猛烈的撞擊聲,吞沒了剛才他們所站立的位置。
周凡扔了一個黑紙燈籠下去。
在往下掉落的半路上,用一枚暗金色的金錢鏢給打碎。
眾人借著炸燃的,黑紙燈籠的光芒,看到了底下激盪涌動的詭異液體,全都是心裡一寒。
胖子直接罵了幾句,才說道:
「胖爺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貌似是保護咱們這些外來者的盾牌。」
「其實是布置這些棺材的人給弄的。」
「要不然,怎麼能夠那麼不早不晚的。」
「偏偏等到咱們習慣了,那個帶著屍毒的濕屍的無效干擾之後。」
「咱們才一放鬆的背對著它,整個濕屍和所有的棺材,都被激活了?」
「這是要全方面,無死角的,一口殘喘之氣都不給前來者留下啊。」
小哥嗯了一聲,說道:
「普通人必死。」
吳邪一陣的後怕,搓了搓雞皮疙瘩,說道:
「還好咱們有老周的玉骨青蛟盾,能夠硬抗傷害。」
「否則,就算老周和小哥兩個人,能夠憑藉著他們自己的身手。」
「直接在這些腐蝕性液體撲來的時候,跳躥到這個石壁上面,一點一點的攀爬上來。」
「我和胖子,還有那些普通人,估計都是被團滅的命。」
周凡反而有些奇怪的說道:
「好像少了一波負責從上面,來進行兩面加擊的人?」
「剛才底下發動攻擊的時候,明顯計劃精密。」
「特意用了能夠阻隔聲音和氣味的,來自於縫屍人的特殊品種的『皮』當做掩護。」
「而且一次性就耗費掉了,很難製作出來的,包含著特殊屍毒的濕屍,還有那些合葬棺材。」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一擊必殺才對。」
「但是咱們剛才,竟然沒受到第二波攻擊,這有點問題了啊。」
小哥也是神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配合伏擊的人臨時走開,恐怕有大事發生。」
吳邪糾結的問道:
「但是,咱們少受到一波攻擊,不是好事嗎?」
胖子若有所思的說道:
「天真,你說,剛才那個時期是不是一個,至少也是能夠打傷小哥的,非常好的攻擊時機?」
「自從咱們進了張家古樓以來,每一次遇到的埋伏,對方都恨不得各種自殘,也要拖小哥下水。」
「這種極端又不可理喻的想法,怎麼可能會輕易地放棄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很可能打傷弄死小哥,就是他們那堆傻比的最優先級別的事情了。」
「所以,唯一能夠讓他們臨時放棄打傷小哥的機會,就只有一種。」
吳邪瞪大了雙眼,呼吸急促的說道:
「難道是,他們找到了另外的一個,可以有更多把握的,重傷小哥或者幹掉小哥的好機會?」
周凡,小哥,胖子,全都表情肅然的點了點頭。
吳邪「我草!」了一聲,思來想去之後,小聲的說道:
「那到底是,藏在隕玉山脈深處的。」
「變異的密洛陀的大本營裡面的,張家族長的信物旁邊有了變化?」
「還是張家古樓最下面的,『它的釘子』有了變化?」
「這兩個地方,不論是『它』的人,還是其他勢力的人,都能夠猜到。」
「小哥和咱們肯定是要過去的。」
小哥目光微垂,說道:
「釘子。」
「張家族長的信物,我多年以來也不曾擁有。」
「是否去拿,也並不是十分的緊迫。」
周凡手掌一翻,一捧潔白色的冰雪,浮現在了他的手上。
這是之前他們去往雲頂天宮的路上,在雪山上面,遇到雪崩的時候,掉落下來的寶物。
周凡笑了一下,說道:
「小哥,話雖然是這麼說。」
「但是,那本該就是屬於你的東西,咱們必須要去給拿回來。」
「總不能,光讓你盡當張家族長的義務,不讓你享受匹配的待遇吧。」
胖子則是齜牙咧嘴的說道:
「小周,或許你想多了。」
「沒準張家族長的傳承信物裡面,藏著一張飯票而已。」
周凡無所謂的攤了一下手,笑道:
「就算是個啥也沒有的純裝飾品。」
「但是應該屬於小哥的,咱們說啥也得給拿回來。」
胖子也是嘿嘿一笑,說道:
「那是當然。」
「不過我就是提醒你們一下,別對張家族長的傳承之物,抱著太高的期待。」
「要依著胖爺我說啊,整個張家最寶貴的,就是小哥自己了。」
眾人都是深表贊同。
周凡站在坑洞的旁邊啊,隨手把那一捧潔白的冰雪扔下。
轟。
瞬間,從虛空當中,一大片如同奔騰的浪潮般的雪浪,對著豎直甬道怒沖了下去。
隨後,便順著混合到了一起難以區分的,那三股腐蝕性的溶液,一路往整個石道裡面蔓延開去。
眾人站在上面,只聽到一陣咔咔作響。
片刻之後。
周凡一揮手,笑道:
「走吧,底下都給凍好了。」
於是眾人便又再次踩踏著枯枝藤蔓,下降到了甬道的底下。
小哥直接拿起一個黑紙燈籠,對著前方遠處一個凌空飛踹。
隨著黑紙燈籠的炸燃,眾人看到整個石道當中,都像是被千年冰山給速凍住了一般。
不論是奔騰到一半的腐蝕性溶液,還是棺材板子四散飄落的合葬棺材。
全都跟被雪山底下,所覆蓋住的東西享受了同樣的待遇。
小哥淡淡的說道:
「走了。」
於是眾人便順著石道往裡走去。
胖子搓了搓手,感慨道:
「上次見到小周使用這個術法,還是滅殺掉發生了詭異屍變的斗笠男的時候。」
「真是懷念啊。」
吳邪奇怪的說道:
「以斗笠男的實力來說,現在的老周和小哥,合起來也打不過吧?」
「胖子你懷念啥?」
胖子笑呵呵的說道:
「斗笠男滅殺了萬奴王,咱們白撿漏,這種美事難道不值得懷念嗎?」
說話間,眾人就走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被十個千斤頂,給頂起來的巨大石門前面。
眾人見左右沒什麼異常,便都貓著腰,順著千斤頂的縫隙往石門底下轉過去。
吳邪一邊走,一邊有些擔心的說道:
「這些千斤頂,應該還支撐的住吧?」
「會不會,咱們走著半截,突然就……」
咔嚓!
胖子「呸呸呸」了幾下,說到:
「天真,別瞎說。」
吳邪茫然的說道:
「胖子,咔嚓的聲音,不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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