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武學境界

  七月的天，日上三竿太陽就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微風吹過，也是熱熱的風，絲毫體會不到任何涼爽。

  城外三里外的小樹林裡面，冷與燕雙青對立而戰。這是一場公平的比武，任何人都不得插手。

  惜、四大護法站立在一旁。

  蘇青雲也是靜候在一旁，讓他吃驚的是，燕雙青居然已經約了奪命決鬥，生死各安天命。

  既然是公平的比武決鬥，他也只能作為一個公平人去觀戰，不得插手他們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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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兩個人靜靜的站立著，大約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撥出了手中的劍刺向對方。

  冷是直刺的一招，而燕雙青手中的長短雙劍卻是翻滾的一招。「鏘鏘鏘」一陣脆響，電光火石之間兩個人已經過了十幾招，劍撞擊在一起，不斷的擦出火花來。

  兩個人的劍法都是非常精妙的，出劍的速度幾乎是一樣快的。忽然間，燕雙青右手的長劍刺向了冷的眉心，而左手的短劍卻刺向了小腹。

  如此雙劍齊攻的招式，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深奧無比。用招的人必須做到一心兩用，還得隨心所欲。

  面對這雙劍齊下的一招，冷也是吃了一驚，他是沒有把握迎接的。擋接長劍，顧不了短劍，接了短劍，卻顧不了長劍。想要同時接下這一招，幾乎不太可能。

  經過快速的思考，他選擇了躲避，提氣使出輕功跳開。隨即一個迴轉劍，直刺燕雙青的心臟。

  燕雙青滿臉詫異，怎麼也沒有想到，已經躲避的冷居然還有這麼一招。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忙一個後翻去避開，同樣是不敢硬接的。

  畢竟，這迴轉的一劍蘊藏了太多的劍招變化。燕雙青卻看穿了冷的招式，看出那一劍迴轉是有餘招的，現在看到的只不過是個虛招而已。無論自己怎麼迎接，都會中了奪命的詭計，那時可就要吃大虧了。

  站在一旁觀戰的蘇青雲也是吃了一驚，他也沒想到冷的劍法居然變幻莫測，難以琢磨。

  從剛剛那迴轉的一劍，蘇青雲已經看出，奪命比燕雙青略勝一籌。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招，但要做到使出來，卻不容易。蘇青雲在心裡說：「奪命那迴轉的一劍，讓人防不勝防，換成是我，又該如何應對呢？可是，他的劍招卻有些眼熟，倒有幾分像『鐵面判官』忠子木的回馬槍。」

  驟然間，燕雙青一躍而起，身體在半空快速旋轉了起來，使出了「雙劍合璧」。霎時間飛沙走石，地上的落葉都被吸進了他旋轉的內力產生的旋渦之中。

  冷心知這一招的威力，不敢大意。當即使出了「奪命一劍」。頃刻間，風雲色變，天地變色，剛剛還是白天，瞬間變成了黑夜一般。

  四大護法、惜、蘇青雲幾人一個個滿臉詫異，誰也不曾見過劍法能夠發威如此大的威力，改變氣節顛倒陰陽。

  驀然，黑暗中電閃雷鳴，出現了一道道閃電從天而降。這閃電至於是冷的「奪命一劍」激發的，還是燕雙青「雙劍合璧」激發出來的，誰也無法確定。

  就連冷和燕雙青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然而，燕雙青卻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冰冷刺骨。猶如三九寒天一般寒冷。

  突然間，身體內的血液，恍惚被凍僵了一般，身體開始出現了僵硬，就連拿劍的手都在顫抖。

  「唰」的一聲，冷的劍頂在了燕雙青的咽喉，並沒有刺下去，後者大吃一驚，滿臉煞白。

  「你輸了。」

  「你練成了傳說中的劍氣？」燕雙青直直的看著冷，他能感應到，這不是被冷的真氣所傷，而是那傳說中至高無上的劍氣。

  冷收了劍，咧嘴一笑：「是的。你感覺到了，滋味如何？」

  燕雙青牙齒打顫了兩下：「猶如三九寒天，冰冷刺骨，血液恍惚被凍僵了一般，不能動彈。」

  他緩緩抬起頭來，深吸了一口氣，又說：「劍招上我沒有輸，卻輸給了你的劍氣，我心裡依然是不服輸的。他日我悟出劍氣，定會找你再決高下。」

  「隨時恭候。」冷淡淡一笑。他完全能明白燕雙青此時的心情。作為一個劍客輸的不是招式而是劍氣，換成是自己也會不服氣的。此時此刻，冷也明白了昔日師公為什麼留下了遺憾，抑鬱而終。

  現在他知道，師公當年與冷無情比試，同樣不是輸了招式，而是輸給了冷無情的劍氣。

  「告辭。」燕雙青拱手道了聲，轉身離開。

  蘇青雲走了上前，關懷道：「燕兄，你沒事吧？」

  燕雙青淡淡一笑：「我沒事。」他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是一團亂麻的。一直以來，他認為只要練成「雙劍合璧」便是雙劍的最高境界。

  不曾想到，一年前還不是自己對手的冷，現在已經練成了傳說中的劍氣，武功已經在自己之上了。

  「你真的沒事？」蘇青雲一臉的擔憂，燕雙青看上去沒有事，也沒有受傷，可他的眼神卻是渙散的。更何況，剛剛他明顯感覺到了一股冰冷的劍氣。這與他「萬劍歸宗」炙熱的劍氣正好相反。

  「沒事。」燕雙青輕搖了下頭，往前面走去。此刻，他滿腦子都是劍氣......劍氣，自己又該如何悟出劍氣來。

  冷看著燕雙青惆然若失的背影，皺了皺眉，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他從未想過要殺燕雙青，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現在可以打贏他。

  可是，此刻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從燕雙青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萬念俱灰的念頭，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他卻看到了。

  尤其是此時燕雙青那精神恍惚的樣子，讓人看了著實擔心。擔心他接受不了失敗，一時想不開。

  冷在心裡喃喃自語：「希望你沒那麼脆弱。」

  「冷大哥，你怎麼樣？」

  惜走了上前，即使冷打贏了，但她還是要關懷問一句的。高手過招，不一定要劍刺傷身體見了血才會受傷，往往會被對方的內力所傷五臟六腑，那是看不到的。

  冷咧嘴一笑：「我沒事。」

  韋平走了上前：「邪王，屬下有一事不明白，不知當問不當問？」

  冷問道：「韋護法，你有什麼疑問儘管問吧。」

  「是。」韋平畢恭畢敬應了一聲，隨即問道：「邪王明明已經練成了『紫龍神功』，剛剛那麼危險，為何邪王卻不用？莫非邪王擔心紫龍神功不足以打敗燕雙青？」

  冷淡淡一笑：「韋護法，你多慮了。如果我用紫龍神功打贏燕雙青，那我贏得也不光彩。只有憑藉劍法打贏他，那才是真的贏他。」

  韋平說：「既然如此，邪王已經悟出劍氣，為何在劍術上不再次尋求突破，達到人劍合一，練成天劍的境界？」

  「人劍合一？」冷皺了下眉，這個境界可是從未聽師父提起過。一直以來，師父說的都是練成傳說中的劍氣，才是劍的最高境界。

  韋平輕點了一下頭：「不錯。劍氣只不過是劍的一個高境界，並不是最高境界。劍術如果要以境界來劃分的話，那便是宗、魔、仙、佛。而邪王現在的境界，剛剛到達劍宗而已。」

  冷滿臉詫異：「宗、魔、仙、佛？那豈不是超脫世俗，超凡至聖了嗎？」

  不等韋平說話，太史果接話說：「不錯。宗、魔、仙、佛，乃是任何一種武學最高境界的追求。近年來，也只有劍魔達到了劍仙的境界，成為半人半仙，歸隱崑崙山，從此不問世事。」

  惜不禁問道：「那武當掌門張三丰和靈犀道人，他們又是什麼境界？」

  太史果說：「張三丰二十多年前已經達到了宗師的境界，而靈犀道人也是一樣的。至於張三丰和靈犀道人現在什麼境界，有沒有突破，那就不得而知。」

  冷心裡一驚：「兩年前我刺殺張三丰的時候，那時候是他六十大壽，他看上去就是個老爺爺。可這次在武當再見張三丰，我卻發現他比以前還要年輕一些，仙風道骨。依我看，張三丰恐怕已經突破了宗師的境界，應該是在『魔』與『仙』之間。」

  荀良策咧嘴一笑：「我看張三丰已經進入『仙師』的境界。如果他進入的是『魔』的境界，不可能那般仙風道骨，慈眉善目，應該是凶神惡煞，殺人如麻才對。」

  「為何？」冷一臉的疑惑，不明白「魔」的境界反而會心性大變。

  荀良策解釋道：「魔，乃是習武之人修行過程中未能走上正道誤入魔道。一但入了魔道，便會神志不清，時好時壞，就連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武林中人也稱之為練功走火入魔。當年的劍魔就是陷入魔道，瘋瘋癲癲三十多年，後來在名劍山莊劍冢與李傑、冷無情大戰爭奪『刺日神劍』才得以恢復神智，之後突破成『仙』的境界。」

  冷點了點頭，心想：看來劍的最高境界並非劍氣。當年「劍神」李傑，「無情一劍」冷無情、劍魔，他們哪一個不是冠絕天下的人物。普天之下，鮮有對手。

  就連今日的張三丰，那都是受到過「劍神」李傑的指點，還有靈犀道人，她也是受過李大俠指點的。

  可是，當年的神宗宗主卻是超凡入聖，聯合天下英雄數百人才打贏他，由此可見，當年的神宗宗主武學修為恐怕已經是「仙佛」的境界了。

  冷不禁在心裡問道：「他們都說當年爹根本不把十大門派掌門放在眼裡，沒人是爹的對手。就連李傑也被爹打敗了。那爹的武學修為又是什麼境界呢？紫龍神功爹只練到了第六層，而我卻練到了第七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