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心思縝密

  人老精，鬼老靈。

  冷相信，靈犀道人肯定已經知道一些事。

  她一把年紀，經歷了那麼多風風雨雨，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還要多。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什麼人沒經歷過？

  

  要想隱瞞她，沒那麼容易。

  冷敢肯定，靈犀道人肯定已經知道誰是兇手，只不過沒有證據。她讓顧六郎查案，目的就是為了找出確鑿的證據，鐵證如山。

  冷說：「顧兄，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靈犀道人已經知道誰是兇手？」

  顧六郎大吃一驚：「東方兄為何這樣說？」

  冷鄭重其事：「你想想，靈犀道人那幾個徒弟跟隨她已經幾十年了，難道靈犀道人會看不穿他們的心思？」

  顧六郎頓時心裡一驚：「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我姑姑不可能不了解她們的。」

  冷淡淡一笑：「所以，咱們還得問問靈犀道人，看看她怎麼看待金千凡的死。」

  「走。我們快點上峨眉金頂。」顧六郎已經等不及了，腳下加快了步伐，快步走著。

  來到峨眉金頂，顧六郎第一時間把金千凡突然被殺的事情，向靈犀道人說了一遍。

  兇手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可見其武功之高。現在，根據金錢幫弟子的說法，嫌疑最大的人便是祝樂楓、仇紅、郝敏三人，而她們三人當中，尤其是仇紅與金千凡來往甚秘，她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顧六郎接著說：「姑姑，仇紅內功深不可測，龜息功更是登峰造極，在我們這麼多人的面前輕而易舉的殺死金千凡，恐怕也只有她能做到。」

  靈犀道人深吸了一口氣：「倘若是她們三人其中一人幹的，那麼她們必定離開過峨眉。」隨即，她便喊了弟子進來，讓她們去傳仇紅、祝樂楓、郝敏三人來大殿。

  不多會，仇紅、祝樂楓、郝敏三人都來到了大殿。她們畢恭畢敬給靈犀道人請安作揖，喊了聲「師父。」隨即又一一見禮與在坐的眾人道了個禮。

  靈犀道人問道：「今日巳時，你們三人在何處？」

  三個人相互對看了一眼，面面相覷，不明白師父為何突然有此一問。仇紅作揖先開口道：「回師父，弟子巳時剛做完早課，正在房間打坐悟道。」

  祝樂楓說：「回師父，巳時弟子正在仙女峰上練劍。」

  郝敏說：「回師父，巳時弟子正在後山傳授徒弟武功，門下弟子可以作證。」

  靈犀道人輕點了下頭：「很好。據說你們和金千凡都有來往？」

  郝敏愣了一下，先回話說：「回師父話，金千凡雖然多年前已經被師父逐出師門，可弟子念及同門一場，時有來往。」

  祝樂楓說：」弟子也是如此，只念同門之情，有些來往。」

  仇紅沉默了許久，這才作揖道：「師父，弟子與金師弟感情頗深，這些年交往也是甚秘。因為擔心師父責怪，這才一直隱瞞沒有告訴師父。」

  靈犀道人點了點頭：「現在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坐在一旁的冷、顧六郎等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一臉的糊塗，不知道靈犀道人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祝樂楓、仇紅、郝敏三人也是愣了一下，不明白師父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總覺得怪怪的。

  祝樂楓問道：「師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靈犀道人掃視了一眼站在面前的三個徒弟，最後目光停留在仇紅身上：「壞消息就是金千凡死了。」

  「什麼？」祝樂楓、仇紅、郝敏三個人都是一臉的驚訝，瞪著眼睛看著靈犀道人。郝敏再次追問：「師父，這是真的嗎？」

  靈犀道人輕點了下頭：「是的。他是突然被人殺死的。」

  祝樂楓追問：「那師父剛剛說的好消息又是什麼？」

  靈犀道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好消息就是，兇手已經找到了。」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右手已經悄悄運起了真氣。

  此話一出，祝樂楓頓時臉色大變。仇紅、郝敏卻是一臉的平靜，並沒有表現的太過喜悅，也沒有太過驚訝。

  仇紅率先問道：「師父，那兇手是誰？」

  靈犀道人臉色一變，此刻顯得異常冷漠，一雙火辣辣的眼睛看向了祝樂楓，疾言厲色：「貧道也很想知道，她為什麼要震斷左清風的經脈，又殺死金千凡。」

  祝樂楓心裡一驚，當即後退了兩步：「師父，不是我。」

  說話的同時，她已經運起了真氣。然而，不等她出手，靈犀道人的「靈犀指法」已經擊出，一道橙色的真氣擊打在祝樂楓的「玉堂穴」，後者大叫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摔倒在地。

  仇紅、郝敏滿臉詫異，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她們目瞪口呆。

  靈犀道人斥道：「為師還沒有說你，你就心虛跳出來了，竟然還想殺為師。你有多少道行，幾斤幾兩，為師會不知道嗎？為師要是著了你的道，那為師當年威震武林的綽號『女魔頭』，豈不是白喊的？」

  仇紅、郝敏滿臉詫異，異口同聲追問：「師妹（師姐），二師姐是你殺死的？」

  躺在地上的祝樂楓捂著胸口，喘息了兩口：「師父，你為什麼要懷疑徒兒？」

  靈犀道人斥道：「你以為貧道不知道你是誰嗎？『緊那羅』康華，你騙的了別人，可確騙不了我顧三娘。」

  話音剛落，靈犀道人便運起了內力，對著躺在地上的祝樂楓打了一掌，瞬間一張人皮面具從她的臉上飛了出來，露出一張滿是麻子臉的女人來。

  眾人滿臉詫異，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祝樂楓竟然是神宗天龍八部之一的「緊那羅」康華假冒的。

  事情已經敗露，康華站了起來，問道：「靈犀道人，你是如何識破我身份的？」

  靈犀道人說：「貧道剛剛問你巳時在哪裡，你卻說在仙女峰練劍。而你卻不知，貧道座下七名入室弟子，每人一項絕技，俗稱峨眉七絕。祝樂楓從來不練劍，你卻說練劍，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康華滿臉詫異，再次追問：「即使如此，你也不可能就確定我暴露了身份。」

  靈犀道人輕點了下頭：「沒錯。即便如此，的確不足以讓你暴露身份。可是，最近你每次給貧道行禮，就連太極都掐錯，這說明你根本就不是貧道的弟子。試問，一個修道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會掐太極？」

  忽然，靈犀道人深吸了一口氣：「貧道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我那徒兒祝樂楓已經死了很久了吧？」

  康華哈哈一笑：「靈犀道人心思縝密，果然名不虛傳。沒錯，祝樂楓早在一年前在九華山被我打下了山崖，如今恐怕屍骨早就餵野狗了。」

  「九華山？」仇紅、郝敏大吃一驚。那可是九天劍派的地方，如此一來，正是當初師父派祝樂楓去調查「鐵嘴銀勾」馮飛揚被殺一事，遭到了毒手。

  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緊那羅」康華，居然假扮祝樂楓長達一年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誰也沒有發現。不得不說她很厲害。

  楊青卻有些納悶：「康華，既然你一直假扮祝樂楓，可當時峨眉五大弟子全都被神宗所擒，而那個時候天龍六部都去了武當，你又是如何做到分身的？」

  康華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這有何難？那關在神宗地牢的祝樂楓，不過是我的徒弟假扮而已。」

  仇紅如夢初醒：「貧道總算明白了，難怪在神宗地牢裡面的那段時間，祝樂楓從不說話，原來是怕引起我們的懷疑。」

  顧六郎追問：「那你又是怎麼殺死金千凡的？」

  康華冷笑了一下：「只能說明你們太笨了，沒有發現金千凡坐的椅子上面有機關。我只不過是設置了一個機關，必要的時候啟動一下不費吹飛之力就能殺死他。」

  眾人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想到，金千凡居然是死於機關。冷再次問道：「可你總得出現在現場，要不然你怎麼啟動機關？」

  康華呵呵一笑：「這很簡單，我只需要易容成金錢幫的任何一個人，你們根本就找不到我。不是嗎？」

  楊青深吸了一口氣：「你的計劃果然周全，總歸是百密一疏忽略了金錢幫的弟子都知道哪些人與金千凡來往甚秘。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能確定嫌疑人是誰。」

  顧六郎看了一眼仇紅，他原本以為兇手會是她，沒想到自己誤解了，險些冤枉她。

  靈犀道人追問：「你混進峨眉，目的是想替你們的宗主將峨眉的高手一個個殺死，然後由你繼位掌門，順理成章投靠神宗對不對？」

  康華哈哈一笑：「靈犀道人不愧是洞悉一切，對於我的計劃全都識破了。只可惜，我卻功虧一簣，最終沒能毀了峨眉。」

  靈犀道人長嘆了一口氣：「只可惜，貧道發現的太遲了。要不然，左清風不至於慘死。」

  康華追問：「自從左清風死後，我幾次想對你其他的徒弟下手，結果都沒能成功。你是不是一早就懷疑我了？」

  靈犀道人輕點了一下頭：「沒錯。自從貧道發現左清風先被『天罡掌』震斷了經脈，便懷疑門下每一個弟子。憑左清風的功力，一般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只有熟人才有機會靠近她。於是，貧道暗中觀察每一個徒弟，想看看究竟是誰下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