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輸在氣勢

  「嗙啷」一陣脆響，進來的是店小二，嚇的他癱軟在地上，手裡端的飯菜全都打翻了。

  坐在地板上的小二額頭冒出冷汗，渾身都在顫抖。剛剛那一劍，差點就要了他的命。

  冷斥道：「你不知道敲門嗎？差點連命都沒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了。」小二噤若寒蟬，連忙賠禮道歉。原本以為這小哥慈眉善目的，哪知道發起脾氣來就要殺人。剛剛差點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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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趕緊收拾一下，再給我送過飯菜來。」冷並不多說什麼，剛剛會對小二出手，完全是因為心煩意亂。再加上他沒有敲門，本能的反應防衛，索性看清楚了他，要不然他死定了。

  「哎。」小二應了一聲，連忙拿了簸箕掃把過來打掃乾淨，退了出去。

  這時，郎沙走了進來，看見冷回來了，心裡大喜，嘴上卻斥責：「這一晚上你去哪了？」

  冷一臉的慚愧：「師父，我失手了。後來讓藥王谷的神醫沈荊稟給救了。」

  郎沙心裡一驚：「你是說那個性格怪異的老頭子？他竟然沒死？」

  「嗯。今天還是他一百歲壽辰呢。」冷輕點了下頭。顯然師父對他失手的事已經知道了，驚奇的是沈荊稟。

  郎沙點了點頭：「他確實有一百歲了。」隨即岔開話問道：「對了，以你的武功足以殺死郭峰，為什麼會失手？」

  冷皺了下眉：「師父，我的武功不如郭峰，他的神風腿快如閃電，弟子不是他的對手。挨了他兩腿一掌，後來又被他的弟子追殺掉下了山谷，要不是沈荊稟救了我，我已經死了。」

  「胡說。」郎沙很是惱火，斥責道：「郭峰的武功怎麼樣，為師很清楚。以你的劍法，用不了三招就能殺了他。你現在卻告訴我，反而被他打成重傷，到底怎麼回事？」

  冷一臉的糊塗，瞪著眼睛看著師父：「三招？這怎麼可能？師父，我已經跟他交過手了。要三招殺了他，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郎沙凝視著冷：「難不成，郭峰的武功精進了？」沉默了一下，又覺的不太可能，接著問道：「說說怎麼回事。」

  於是，冷便把前往「神風門」殺郭峰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用的招式以及模仿當年遇到師父屠殺張府那般。

  「啪」的一聲脆響，郎沙抬手就打了冷一耳光：「混帳。你簡直就是找死，嫌命長。」

  「師父。」冷摸著被打的臉，火辣辣的疼。這是師父第一次打自己，而且下手特別的重，嘴角都出血了。

  忽然，房門被敲響了。郎沙喊了句：「進來。」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進來的是店小二。他看見這師徒倆氣氛有點不對勁，放下飯菜忙退了出去。

  郎沙接著說：「當年師父屠殺張府，那是因為師父早已名震江湖。認識為師的人，哪怕他的武功比為師強，也會感到害怕。不認識為師的人，只要聽見為師的名頭，也會感到膽怯。

  你在江湖上初出茅廬，沒名沒氣，你學為師那般嬉笑著去，無疑是激怒郭峰，導致他在氣勢上就比你強。一個人憤怒之下，武功瞬間能提升幾倍，你還怎麼殺他？簡直就是找死。」

  聽師父這麼一說，冷這才明白，忙低下了頭：「師父，徒兒錯了。」

  「哎。」郎沙長嘆了一口氣：「幸好你命大，要不然為師還得給你收屍。」

  冷一臉的慚愧，心情很是低落。

  郎沙又說：「這一次的失敗，你要吸取教訓。作為一個殺手，同樣的錯誤絕對不能犯第二次，命只有一次。」

  「是師父，我記住了。」冷重點了下頭。隨即問道：「師父，那以後我又該怎樣做？」

  郎沙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這段時間你在江湖上行走，有什麼感觸？」

  冷沉思了起來，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在江湖上的經歷。遇到的每一個江湖中人，基本都是一臉凶神惡煞一般，唯獨宋青城文質彬彬的，就連那錦衣衛指揮使左丘歌也是一臉的冷漠。

  他說：「我遇到的人不是凶神惡煞，就是冷冰冰的。給我的感覺，老實說在心裡我見到他們是有那麼一絲膽怯的。」

  郎沙說：「這就對了。江湖中人行走江湖注重的是氣勢，你氣勢足夠強大，別人就會怕你。而作為一個殺手，就需要更加的冷漠有氣勢，先震懾對方，再殺他。」

  驟然間，冷想起了瑤瑤：「對了。師父，我想起一個人。」

  「誰？」

  「瑤瑤。她是沈神醫的徒弟，長的很漂亮，卻異常的冷漠，恍惚拒人千里之外。她的武功極高，我就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

  「瑤瑤？」郎沙皺了皺眉，心想：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並未聽說過沈荊稟會武功，而且還收了徒弟。隨即又問道：「那個瑤瑤長什麼樣？」

  冷說：「穿著鮮紅的錦衣袍子，眉宇間畫著殷紅的火焰印記，看上去三十歲，又像四十歲，具體看不出年齡。」

  郎沙沉思了一下，頓時想到了一個人驚呼：「是她。」

  冷眼見師父神色變換不定，追問道：「誰？對了，她還奪了我的流雲劍，說要拿師父的命去換。後來......」

  郎沙追問道：「後來怎樣？」

  冷苦笑一了一下：「後來我就偏她師父在很多年前就死了。」

  郎沙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一下：「你做的對。」忽然又皺了皺眉：「不過，我和水月宮並沒有過節，水月宮主為何要我的命？」

  「水月宮主？」冷滿臉詫異，猛然想起，瑤瑤自稱本宮：「師父，你是說她就是水月宮宮主？」

  「沒錯。她就是水月宮第三代宮主幕瑤。她的音波神功名震江湖，無人可敵。」郎沙重點了下頭，江湖上沒有人知道這個幕瑤到底是從哪裡學會了早已失傳百年的「音波神功」，簡直就是個謎。

  冷很是好奇：「音波神功？這是什麼武功？」

  郎沙說：「這是江湖上早上失傳百年的武功絕學，至於這個水月宮主幕瑤是怎麼學到的，沒人知道。當年，她憑藉音波神功威震天下，水月宮因此讓人聞風喪膽。」

  冷若有所思道：「難怪她武功那麼厲害，我竟然連反手的機會都沒有。」

  「胡說。」郎沙很是氣惱，怒斥道：「即使幕瑤的武功天下第一，以你的武功也不至於沒有還手之力。難不成你看見她的美貌，心猿意馬了？」

  「師父，我沒有。」冷大急，忙解釋道：「當時她冷冰冰的，我只是很好奇，她面對師父就跟個小姑娘一樣，而對我卻是冷如寒冰，尤其是她的眼睛，就跟利劍一般，恍惚能殺人。」

  郎沙長嘆了一口氣：「我一直讓你練劍，卻忽略了教你怎麼震懾對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