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時間的奇妙

  「就在這裡下？」墨言開著車，送黛瑩來到常住的酒店門前。

  

  黛瑩點點頭，「嗯，就在這裡吧！」說著就打開車門，下車。

  墨言幫忙遞文件夾，「不回蘇家網吧住？那裡還空著挺多房間的。」

  黛瑩一個白眼，「你都把東西遞給我了，我還不懂事嗎？」

  墨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沒那個意思……」

  黛瑩打斷道，「我知道，不過算了吧！你老婆還跟我敵對呢！」

  「什麼就敵對，蘇小妞她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可我有那個意思！」

  墨言一時沒聽懂，「啊？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反正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會陪伴在你身邊，不需要我的時候，我就會默默地準備。」

  外國人好像生來就比較會坦白自己的感情，而儘管墨言這個z國人從小在外國長大，也不太好意思，幸好和黛瑩也相伴了那麼多年，這點臉皮還是有的，「嗯，多注意。」

  其實墨言也希望自己身邊不要跟著太多人，掛念太多，弱點也就越多，而且自己永遠是最危險的，所有的危險，都會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但這就是墨言設計這個局的目的，不過他同樣不希望這個局會出現什麼變數，自然身邊越少人越好，下次也要找個機會把其他人也給支出去。

  「我明白！」黛瑩催促著，「你今晚還有別的安排對吧？快去吧！」黛瑩賊眉鼠眼地瞟向不遠處，一間亮著燈的咖啡廳。

  墨言滿頭黑線，「得得得！那我走了行吧！」

  黛瑩捂著嘴，「嘻嘻，快走吧！」

  黛瑩關上車門，轉身進了酒店。

  而墨言一直注視著黛瑩直到黛瑩進了電梯，望不見身影，才驅車離開。

  不自覺地，墨言望向夜空，再過兩，三個小時就差不多要天亮了，此時的霧氣也格外濃重。不過在濃霧之中，墨言還是尋到了那一絲光明。

  「好兆頭！」

  「叮咚！」不見人影，「叮咚叮咚！」依舊沒人來開門。

  墨言乾脆推開店門，大致地掃了一眼，空無一人。

  「嗯？」有點不解，這明明還亮著燈啊？

  走到櫃檯那邊才發現，原來江悠然這女人已經在櫃檯上睡著了，被電腦擋著，沒看見。

  「傻女人，一個人守店，還敢睡覺？不怕壞人？」墨言寵溺地笑了笑，脫了外套給江悠然蓋上。雖然薄，但至少能防風。

  可沒想到，墨言剛蓋上，江悠然就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朦朧間看見墨言展顏一笑，奶聲奶氣地招呼著：「你來了？」

  墨言頓時被這一笑安撫了心靈，語氣也不自覺得溫柔了許多，「嗯。」

  「那你先坐吧！」剛剛睡醒，江悠然的雙眼皮特別顯眼，沒有化妝，也擦了點口紅，可不知怎麼顏色很淡，有些暈染。櫃檯有些昏黃的燈光照在這個女人身上，不施粉黛，欲睡風息，不但不覺得粗糙反而給這個美人增添了一份潦草的魅力。

  墨言先到座位上坐著，江悠然掙扎著起身，沒注意，墨言的外套掉落在座位上。江悠然望著墨言，兩眼對視，「你的外套？」

  「嗯。」

  「還要嗎？」

  「你喜歡？」

  江悠然拿起來兩面看了看，嗅了嗅，「有些味道……不大好看。」

  「呃呃…」

  江悠然忽然一回頭，一個醉人的笑容，「不過我很喜歡，留給我吧！當紀念！」

  「你喜歡就給你。」

  這時江悠然才注意到，墨言除了那件外套就只剩一件短袖，很是驚奇，「你就穿這樣？」

  「我……」

  江悠然一拍腦袋，「對不起，我忘了，你是大高手來著。」

  「嗯。」

  兩人三言兩語地聊著，沒聊什麼國家大事，政治社稷，只是一些很枯燥全無營養的客套話，大部分都是江悠然在說，墨言在和。

  在談笑間，江悠然已經把墨言的那件外套拿到衣帽架上掛著，拿下來一件淡粉色的圍裙。「餓嗎？」

  仔細想來晚上確實沒吃多少，只是陪著幾個女人喝了幾杯，夾了幾筷子菜，再有就是葉文的事情。今晚活動量也有點大，是有點餓。「餓！」

  「那要吃什麼？」

  墨言正準備說，你做什麼吃什麼，可還沒來得及，江悠然就決定了。「也只有點麵條了，給你做麵條！」

  「好……好。」墨言一下子想起來，「你這裡有機器？」這只是個咖啡店，有面就夠奇怪了，怎麼還能做面？

  江悠然卻解釋道，「我總要在店裡吃飯吧？我可沒有多少錢，不能每頓都吃外面的啊！」

  墨言點點頭，「那也是，店裡沒顧客嗎？」

  江悠然歡心一笑，「好像自開店那麼久以來，就只有你一個，你每次喝了東西，吃了東西還都不給錢……」

  「那你還那麼開心？你這樣下去店都快開不下去了吧？」

  「差不多！大不了真混不下去了，找你去！蘇家網吧嘛！沒多遠！我去賴著你！讓你包養我！」

  墨言苦笑，「好好好，要是開不下去了，過來找我，一定包養！」

  「哈哈哈！」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南海北，雜碎瑣事。

  沒過多久，面也煮好了，江悠然端著一個大盤子，上面放著一碗小面和一瓶紅酒，倆個杯子。

  「這可是好酒哦！」

  墨言摸了一下紅酒瓶，瓶塞瞬間崩出，燃起火來，成一團小火球，然後像煙花一樣，盛放，炸開成無數小光點。也沒有灰燼留下，就那麼不帶一絲痕跡的消失了。

  「好漂亮！」女人天生就喜歡這種花哨的東西，江悠然也是，但只一剎那，她又有些傷感地感嘆，「但只有一瞬間，」摸了一下小桌子，「連它綻放過的痕跡都沒留下……」

  墨言溫柔地安慰道，「可它還是很漂亮不是嗎？」

  一句話，解開了這略失落的心緒，江悠然臉上重新有了笑容，「嗯！它很漂亮！」

  「哦？這酒……」

  「怎麼樣！怎麼樣？」江悠然閃亮著大眼睛，很期待的樣子。

  墨言聞了聞，那紅酒的醇香在開塞之後就止不住的瀰漫出來，香氣撲鼻，而且酒香濃郁，還有著那種獨特於紅酒的芳香。光聞，墨言就敢肯定，這絕對是一瓶難得的好酒，一定是某家莊園的珍藏。

  「好酒！」酒為知己，驚若於喜，何況知己還有兩位！

  「嘿嘿！我就說是好酒吧！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今晚就把它喝光！」江悠然像一個得到了好東西的孩子，止不住的炫耀道。

  「好！」墨言也很高興，但目光一移，只有一碗麵。

  「對了！你不吃嗎？」

  江悠然搖搖頭，「我不餓，我看著你吃！」

  「好！」

  時間有些慢，也有些快，它很奇妙，它不會為了珍惜它的人停駐，它卻會為一點點溫暖而暫緩。光陰似箭，歲月如梭，實際它們並沒有特意加快，它們只是悄然間在你身邊溜走，順便記錄下你珍惜的瞬間。

  兩人沒有說話，平平凡凡，江悠然就那麼望著墨言吃麵，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

  墨言呢…自顧自的吃著麵條，他很喜歡這樣的氛圍，這是他的避風港，這樣的環境他很容易就能平靜下來，沒事就過來喝點東西，聊聊天，很快就能輕鬆下來。所以他不願意去打擾，破壞，就這樣就挺好。

  一個小時之後，最後一次碰杯，最後一次對視，最後一次杯酒進肚。

  「走了？」

  「嗯！」

  「歡迎下次光臨哦！」

  「哈哈哈好！」

  簡單幾句告別語。

  晨燈亮，墨言的身形消失於路口。

  江悠然收回目光，從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無奈卻又暖心地一笑，「傻子…我怎麼會沒有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