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女棺

  「不成不成！」林瑤話沒說完，死者丈夫就搖頭否決，「沒有火化證怎麼吊銷戶口？到時候要是條子問我要屍體，我拿什麼給他們？」

  我沒有離他，閉上眼好好回想了一下剛剛那個女人，她好像說是一個髒字，而且她的雙手還碰著自己的肚子，記得沒錯的話，肚子還是圓滾的。

  這麼說的話，死者是個孕婦！這棺里死的兩人！

  我立刻轉向了死者丈夫：「孩子幾個月了？」

  就這一句話出口，死者丈夫的臉色忽的變得非常難看，陰沉著臉看著我：「胡說什麼？！哪來的孩子？」

  「跟我說實話。」我不想跟他廢話，「你老婆懷多久了？」

  還沒等他回答，林瑤就急急忙忙把我拉了下去，靠在了旁邊一堵牆邊：「你在說什麼？是不是搞錯了？」

  這一番到我懵逼了，低聲地問她：「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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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瑤說：「我從那村村民裡頭了解到，死者小名小青，丈夫是海南一摸水的，工作很忙，一年回家一次，這次是專程回來給妻子辦喪的，我確實沒打聽死者是孕婦。」

  「娘家那邊呢？」我問。

  「沒有……」林瑤搖了搖頭，「沒有娘家，小青是孤兒。」

  沒辦法，我只好嘆了一口氣：「是能打開，只不過……」

  我話剛說一半，林瑤就打斷了我：「不管怎麼樣，先打開再說吧！」

  我點點頭，和她一起折了回來，走到了棺材頭部，擠了擠手指，硬是擠出幾點血，在棺材頭上畫了個安魂咒。

  這個咒剛剛畫完，就聽得咣的一聲，那棺材蓋子竟然自己彈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響聲把人們嚇了一跳，紛紛警惕地看著棺材。

  我安慰道：「不要慌，悶住氣了。」

  接下來，我伸手一推，那棺蓋就開了。我扯著脖子往裡頭看去，就見那女屍安穩地躺在裡頭，頭上蓋著一面白布，穿著壽衣，雙手按在肚皮上。

  只是她的獨自並不是圓滾的，很平滑。

  「這明顯不是孕婦吧？」林瑤湊了過來。

  見得此番情景，我皺起眉頭，慫了慫鼻子，好像聞到一股怪味……嗯，對，怪味，是屎尿和屍氣混合一起的味道，好像還有些血腥味。

  死者的婆婆衝著我們喊道：「趕緊抬出來吧！」

  我看向了林瑤：「你難道連安魂咒都不會畫嗎？」

  只見得她忽然皺眉：「會是會，但是論這畫術，還是得你們八角窟當稱首位。」

  聽到她這麼說，我就越來越感覺不對了，轉身就要離開。

  他們亮銀堂什麼時候看得起我們八角窟過？一直都認為我們只是地門的不入流貨。

  林瑤見得我要走，也是急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你走不了了，這活你都接了，就算是你的了，哪裡能夠做一半就扔下啊？」

  林淮也是走了上來，攏住我的肩膀，道：「小友，這可是一萬塊啊！你就這麼不要了嗎？」

  「哼！什麼算盤？」我冷哼一聲，「恐怕這一萬塊不好掙吧？」

  「廢話！」林淮嘻笑一聲，好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要是好掙的話，還輪得到你嗎？公家七少爺，這活你接了，就得幹完，否則那不是砸了你們家招牌嗎？」

  「我是老九。」

  「不不不，公家沒有老九，你是公家第七仙兒，公老七！」

  說完，林淮賤笑了一聲，捏捏我的臂膀，鬆開來。

  我這下曉得，這是被他們給哐了，這屍體，邪得很吶！

  只不過事已至此，也有沒有什麼辦法了，只得見招拆招，水來土掩。

  我要是不幹完，估計就像他們說的那樣，出不去咯！

  而且，我要是一走了之，亮銀堂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肯定上我家鬧事，這麼一鬧，爺爺就會知道我接私活去了，到時候，我准得玩完！

  這倒不如我現在偷偷把事情解決了，到時候誰也不提這事，大風大浪就算過去了。

  當下，我只得嘆了一口氣，說：「成，算我倒霉，這活我干！只不過這活幹完了，你們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林瑤笑了笑：「放心吧，小弟弟，姐姐幫你保密，公老鬼不許你幹這事，姐姐明白。」

  聽她這麼一說，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知道這茬子你還讓我來！」

  「我這不是找不到人 沒有法子了麼？」林瑤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我們這邊嘰嘰喳喳竊竊私語，死者婆婆那邊倒是急得不得了，沒多久就衝著我們大喊：「諸位！還在等什麼？抬出來然後推進去不就好了？沒必要商量那麼久！」

  陰八仙那邊聽了，只是一動不動，等著掌柜的發號施令。

  林瑤笑著看看我：「七大仙，靠你了哦！」

  他女乃女乃的，這林瑤，真陰啊！擺明了在坑我！

  只是當下我也沒有什麼辦法，都被拉下水了，順其自然吧，下一次長個心眼好了。

  我走到棺材前頭，看了看，說：「把蓋子拖下去。」

  我話剛說完，立刻有兩人上來把搭在棺材上的棺材蓋兒抬走了。

  接下來，我咬了咬牙，雙手一撐，然後右腳跨了一下，進到棺材裡頭。緊接著左腳也是一動，把我整個人帶了進去，這下次，我便在棺材裡頭了。

  我蹲了下來，仔細地看了看那屍體，然後用手摸了摸她的肚皮，一股寒意瞬間襲上心頭。

  死者婆婆見我摸了好久沒有動靜，開始不耐煩起來：「你在幹什麼？難道那一萬塊你不想要了嗎？」

  我沒有跟她急，只是淡淡地道：「老夫人莫急，再嚷嚷的話，這活我就撂在這，不幹了！」

  死者的丈夫也走出來勸解：「娘，你先安靜一會，咱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聽到這四個字，我心裡暗自發笑起來，要真的心裡沒鬼，他們會這麼急嗎？

  這事肯定另有隱情！

  我慢慢蹲下身子，就感覺剛剛那股怪味越來越濃烈了，看了看這具屍體，我心裡默念了一句抱歉，然後伸出手解開壽衣，露出了她的肚皮。

  看了兩眼後，我明顯地發現死者的肚皮上有這妊辰紋。

  死者的丈夫見我此舉，大喊道：「嘿！我說你，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