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山

  二十五年後，聊山市十步街。

  這個地方在聊山市里不算是繁華街道，但這裡有一個古玩店挺有名的。

  「老二，瞧你個熊樣，下不贏俺就動手腳，跟你玩真沒勁，俺找老大玩去。」

  「老三，你丫的給我回來，瞅瞅你，都成那獨眼大盜咧，還能瞅見我動手腳了？」

  「我說你們，真是滴，你兩就別吵吵了，去把隔壁的老王叫過來，咱今天三缺一哩。」

  「別…別叫老王哩，咱哥三同流合污都贏不了這老頭，沒勁，沒勁咧。」

  古玩店櫃檯內，我翻著一些看不懂的書籍，對於三老的吵吵聲我早就習慣了。

  我叫常暮，前兩年大學畢業後就在外面找工作，可這年頭，想找份合心意的好工作很難，最後我回到了古玩店，專心經營這家有點名氣的古玩店。

  我是個孤兒，但是有三個「老爸」，他們卻讓我叫他們叔，我是跟他們的老大常衫姓的，平日裡我都是叫他們常叔，孫二叔，許三叔。

  三老今年都已過了六十歲，頭髮都白了一半，可他們的精氣神很好，真所謂是老當益壯，吃嘛嘛香，有時候我這個精力正旺盛的小伙都比不上他們，只是讓我奇怪的是，三老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曾找過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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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名字里有個暮字，其實原意是「墓」的意思，因為常叔告訴我，我是在一個古墓里的棺材出生的，那個故事，三老也曾經告訴過我，而且伴隨我長大的，讓我記憶深刻的，就是三老許多離奇驚險的倒斗故事。

  我一直覺得這些是老三胡亂編造，哄我開心，或者是嚇唬我的，就算從古墓棺材出生的故事我都沒有相信，如果這是真的，我不恨我的親生父母狠心，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安的是什麼心？

  後來我才知道，三老的本意是不想讓我知道這些真事，就利用故事的形式，加上誇張的元素，當講故事一樣的告訴我，這樣一來，不管是誰，都會把這些離奇的故事當成真正的故事。

  「小常子，有客人來哩。」

  我將那些奇奇怪怪的書籍收在一旁，走了出去。

  這家古玩店，要麼沒有人來，要麼來的都是誠心誠意想要貨的客人，所以，我必須隨時保持禮貌。

  「你好。」

  這位客人是一名青年，他沒有理我，進到店裡不像其他客人一樣東張西望，而是盯著正在拌嘴皮子的三老。

  「分金穴，定山河，千川萬河摸金決。」

  「明暗器，察秋毫，玉樓古殿踏無邊。」

  聽到這突然的奇怪語句，正在拌嘴皮子的三老忽然停下。

  我站在那裡有些不明所以，這時的常叔走了過來。

  「人點燭，鬼吹燈，沉棺浮墓莫心貪。」

  「訴緣來，技傳承，鬼墳古墓去無邊。」

  常叔邊說著邊打量這個青年，孫二叔和許三叔也慢慢靠了上來。

  這名青年忽然咧嘴一笑，一抱拳，說道：「三位前輩，冒然打擾請見諒，我是來請三位前輩出山的。」

  聽到這話，我感覺有點理解不了，卻是看見門外似乎有不少人，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老大，俺們都退隱二十五年了，竟然還有人知道我們？」

  常叔伸手，示意孫二叔小聲點，別讓我聽到的意思，可我就站在旁邊，再小聲都聽見了。

  「這位小哥，不管你在哪裡打聽的，但你今天肯定是白來一趟了，你走吧，我們這三個老頭，早就不干那玩意了。」

  常叔從來都是心直口快的人，說話從不拐彎抹角。

  青年似乎早就知道常叔會那麼說，本帶著笑容的臉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從腰間突然掏出一把手槍來，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把玩具槍一樣。

  槍？能隨便配槍的是什麼人？要麼是高級警司軍官，要麼就是犯罪團伙。

  當時的我有點慌，可三老卻一點也不慌，看見那槍就像經常見到一樣。

  「今天你們必須跟我走一趟，如果你們肯服從我的安排，完事後你們還會得到一筆不錯的報酬。」

  說完，古玩店門口忽然湧進來十幾個人，把整個門口都給堵住了。

  孫二叔和許三叔互相對視一眼，最後看向常叔，可常叔卻是看了我一眼，對青年說道：「尋為何墓，如果不說，我們不去。」

  青年的手槍在手裡把玩幾圈，也不隱瞞，說道：「幾十年前，你們倒斗界有一位祖宗級別的人物，這個人想必你們也知道，二十五年前，丁長山收養了一個孫女，十年前，活了一百五十歲的丁長山突然去世，那個孫女也銷聲匿跡了，不過丁長山的孫女已經被我們找到了，帶上你們，一定可以尋到丁長山的墓！」

  「這小娃子打聽得夠清楚的。」孫二叔細聲說了一句。

  在一旁的我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隱隱又覺得這些東西好像很真實，而且，這之中似乎有許多秘密，而且這些秘密與我有關？

  「你這小娃子的野心可真夠大的，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是想挖丁長山的墓，找到丁家古墓的線索？老頭我勸你打消那個念頭吧，丁家古墓，那只是個傳說。」

  青年怎麼可能聽常叔的勸，手槍對準常叔的頭部，厲聲道：「老東西，叫你一聲前輩那是足夠尊敬你了，今天你們不走也得走！」

  我可以看得出，感受得到，此時三老很憤怒！

  「老大，只要你開口，我孫老二讓這小娃子躺著過下輩子！」

  「門口那些小雜碎，我許老三一個人就可以全部撂倒嘍。」

  這兩句話我不知道那個青年聽沒聽到，反正我是聽到了。

  常叔伸手，示意孫二叔和許三叔別輕舉妄動，對青年說道：「小娃子，你真的相信丁長山活了一百五十歲？他們丁家世世代代的香火都是男子，可到了丁長山這一代就斷了香火，丁家古墓，傳說只有他們丁家第三十三代人的血才可以打開。」

  「這些不用你去管，你們只要幫我們帶路，幫我們解決墓里的東西，如果你們肯合作，那最好不過！」

  這時的常叔又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小常子，在家看好店，我們出去玩玩就回來。」

  這時的我卻是注意到店外似乎有一個老頭一直在觀察店內的情況，被我發現後，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我怎麼可能讓三老出去冒險？再說了，這些人都配有槍，來頭肯定不小，可就在我急著想說話的時候，青年的手槍忽然指向我。

  「不行，那小子也得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