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墨染鶴心動

  跟著老農來到了一處泥瓦屋前，李星目這才發現原來這老農條件也不是很差啊，別人家都是茅草屋，就這老頭家是泥瓦蓋的。

  「老婆子！老婆子！」老頭領著李星目一路走過來，一邊大聲叫喊著自己的老伴兒，他從屋外到屋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自己的老伴兒的蹤影。

  「怎麼了！我剛才上山砍柴去了！」突然一聲洪亮地聲音從門外響起，李星目回頭一看，差點沒嚇得半死，只見一個身穿布衣的白髮老嫗扛著一座小山似的柴火走了進來。

  這老嫗蹲下身子將小山般高的柴火卸了下來後，這才看到了李星目，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

  「老頭子家裡這是來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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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農拿著一塊布巾端著一碗水走了過來，將水遞給了自己老伴兒，然後又細心地給她擦起來額頭上的汗珠。

  「是啊，這可是大貴人，來買咱家前幾天逮住的那兩隻怪鳥來了。」

  他老伴兒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朝著李星目善意一笑，「不知道這位公子是從何而來？」

  李星目擺擺手說道，「不必這麼客氣，在下是來買你家那兩隻怪鳥的，大娘大爺還請放心，在下是正經的生意人，你們開個價錢，我買了就走。」

  那老頭子也是說道，「是啊這位公子不像是壞人，剛才他還給了我一萬兩白銀！」說罷，就將手裡那張銀票拿出來給自己老婆子看。

  老嫗聞言大驚，急忙接過銀票，揉了揉眼睛一看，果然是上凰國的通用一萬兩白銀！

  老嫗的眼珠子轉了轉，示意自己男人不要說話以後，她便對李星目說道，「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隻一萬兩，否則就免談。」

  老頭子一聽自己老伴兒獅子大開口，就要勸阻，你這麼大開口萬一把貴人逼走了怎麼辦！

  老嫗轉頭瞪了他一眼之後，老頭子便低聲下氣起來，不敢再表示什麼了。

  李星目聞言拿出兩張一萬兩的銀票來說道，「兩隻我都買了，另外這一萬兩我希望二老能夠搬離這裡，不再出現，而你們今天也沒見過我，現在就帶我過去吧。」

  「好說好說，有了這錢誰還住這裡啊！」老嫗一把搶過銀票，仔細地看了看之後，便疊起來放在了懷裡。

  「這位公子你隨我來，我這就把兩隻怪鳥給你。」

  李星目點頭，跟著老嫗來到了後面的小院子裡，這裡種著一些蔬菜，而旁邊的一根木樁上赫然拴著兩隻鶴！

  那兩隻鶴左看右看著，偶爾撲騰一下翅膀，看起來精神勁兒還是很足的。

  「公子你看可是這兩隻？」老嫗問道。

  「沒錯，就是這兩隻鳥。」李星目點頭確認道，「敢問大娘是怎麼捉住它們的？」

  老嫗苦著臉說道，「那天我在山上砍柴，路過一處湖泊的時候發現了這兩隻怪鳥奄奄一息地倒在湖泊邊上，我一時心善便把它兩救了回來，誰知道我是救了兩個祖宗回來，這兩個祖宗除了肥魚以外什麼都不吃！一條魚就三錢銀子！我老婆子上山砍柴賣一次才三兩銀子！都快被它們吃窮咯！」

  李星目聽著老嫗向自己大倒苦水，自己確實好奇那個湖泊來，看來有機會要去看一眼了。

  心裡想著，李星目走了過去把拴在兩隻鶴腳上的繩子解開……

  「公子，不能解啊，一解開就飛走了！」老嫗出聲提醒道。

  兩隻仙鶴得了自由卻沒有飛走，而是撲騰著翅膀啄著泥土，嘴裡發出清脆地鳴叫。

  李星目見狀便把背負著的墨染黑琴拿了下來，找了處乾淨的地方盤膝而坐，將古琴放在腿上，閉眼深吸口氣，雙手一撫琴弦，一陣悠悠地琴音便傳了出來。

  琴音清水如萍，赫赫如臻，又像是一滴仙露激盪開來，琴音擴散之處讓一旁的老嫗都感覺自己呼吸順暢了很多。

  奇怪的事情便發生了，兩隻仙鶴聽聞琴音如同聽到了命令一般，雙翅振展而開緩緩飛了起來，以一種有規律的方式飛舞著。

  李星目的琴音還在繼續，大音希聲纏纏綿綿，如同清泉注人心，一旁的老嫗已經看傻了眼，她的心中仿佛是受到了某種震撼，閉塞的心門被衝擊而開，整個人頓時如同春風拂面，舒爽暢快！

  兩隻仙鶴緩緩圍繞著李星目飛舞著，一人二鶴構成的景象好似仙境一般！

  隨後而至的老頭子也是被琴音灌耳，一陣陣舒服的感覺傳來，讓他情不自禁地和自己老婆子盤膝而坐，靜靜地聽著李星目的琴音，整個人猶如醍醐灌頂，心靈升華。

  一曲奏罷，李星目撫琴而停站起身子來，而兩隻仙鶴也是盤旋在天空之上鳴叫著，似乎再和李星目打著招呼，後者向它們揮了揮手後，兩隻仙鶴便飛走了……

  「有琴高山流水三弄鶴，有鶴引渡西來隨琴舞。」

  李星目淡然一笑，看著盤膝而坐閉目養神的老兩口之後，悄悄地走了出去，離開了這間泥瓦房……

  李星目又是買了些檀香之後，便回到了客棧換上了鶴袍道服，帶著李師師和紅豆前往了城西的一處空地上，這裡的來往的人也是很多，要知道上凰國內城西這塊地方都是菜市場和市集。比城北的演武場格局熱鬧多了。

  李星目身穿白色道袍背著古琴領著兩個小丫頭的樣子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呦，這是搞什麼呢？難不成也是白蓮教的？」

  「你這就不懂了，白蓮教的教徒都有蓮花標記的，她們三個人都沒有，應該是路過咱們玉城的外人吧。」

  「唉，說起這個，咱們玉城的鐵礦又開不了工了，上次開工是好幾天前了，家裡都沒有銀子了。」

  「這種事還是要少說……小心被抓起來，前不久就有人隨便議論，結果第二天就消失不見了……」

  李星目拿出一張草蓆來，平鋪在地上盤膝而坐，點燃檀香之後，李師師和紅豆則是跟兩個柱子似的站在後面，頓時這幅景象就有諸葛亮空城計內味兒了。

  李星目閉眼撫琴，悠揚的琴聲傳出，如同清列的泉水一般略過玉城百姓的心中。

  「這是什麼琴音，聽起來這麼的舒服？」

  「對啊，我竟然感覺到胸口不是那麼悶了？難道是我出現錯覺了？」

  「剛才我還想著要去找仇人同歸於盡，怎麼一聽這琴音就感覺沒那麼生氣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些在市集上的人們也是好奇地湊了過來，然後就是沉浸在李星目的琴聲中不可自拔。

  李星目的琴聲帶著特殊的感染力，讓人心曠神怡，玉城內的百姓們最近的日子也不好過，鐵礦停工，邪教四起，除了沒發生流血事件之外，基本上壓抑的因素都有了。

  百姓們帶著憋屈生活著，也使得整個玉城都被渲染上了一種壓抑的氣氛。

  道教的樂曲目的就是讓人可以舒緩心神，放鬆內心的緊張，撫平壓抑的神經以達到一種清風明月的舒爽狀態。

  李星目應用的很成功，用一段舒緩地琴音放鬆了這周圍人的緊張壓抑，從而使得越來越多的人們來到了城西的空地上，她們都有樣學樣地盤膝而坐聽著李星目彈琴。

  甚至有幾個白蓮教徒也是被琴音感染，慢慢地湊了過來，畢竟沒聽過這麼讓人輕鬆的音樂。

  李星目睜開雙目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惡趣味地想道，若是自己手裡有個打碟機，來一首DJ  這些人是不是當場就扭了起來！

  李星目的琴聲繼續飄蕩著，身後戰立著的李師師和紅豆也是受益頗多，紅豆就不說了，自從李星目用出天下大同之後就變成了自己師傅的腦殘粉，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一雙水眸大眼睛裡全是小星星。

  李師師則是感覺不同，不過她也是極為震撼！因為她的內力竟然在李星目的感染之下突破了！

  李師師心中狂喜，感受著四肢百骸傳來的熱流，就覺得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氣，她用驚喜和激動地眼神看著飄然如仙的李星目，一曲琴音就讓自己突破了內力！這是何等的人物？

  一曲罷，李星目壓住了琴弦，仙音裊裊而升，接著戛然而止，圍坐在城西空地的看百姓們紛紛睜開了雙眼，如同看神明一樣看著李星目。

  大音希聲，響徹雲霄。

  李星目很滿意自己的表現，他開口緩緩說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語速不快也不慢，卻有種特殊的魔力穿透過人們的耳膜，直擊人們的內心。圍坐著的百姓皆是豎耳傾聽。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為道。 」

  李星目念誦著腦海里的道德經，「諸位居士，上善若水，厚德載物，水是世間萬物必不可缺少的東西，但是它從來都不爭名斗利，諸位居士勿以一時圖快而背了這現世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