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失面子是小 賠夫人是大
2024-04-30 00:35:28
作者: 知閒閒
迎著屠通天,褚驕陽快速往前走了半步。
屠通天眼見自己撞到褚驕陽的身上,忙收住前傾的身子,而後往回撤還未碰到雲行的刀。
刀尖剛撤到褚驕陽的脖頸處,便被褚驕陽的食指與中指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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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通天用力回扯,只是將褚驕陽的手帶的動了一下,但刀卻沒離開她的手。
「牙都沒了,就別再亂放大話了。萬一閃了舌頭,你的主子不要你,可怎麼辦。」
說話間,褚驕陽鬆了指尖的力道,隨後棲步而上,劈手打在屠通天的手腕上。
奪下屠通天手中的刀,褚驕陽照著他的心口,就是一記狠拳,將人打退三步。
「我夫君,別說是你,就是你的主子,也不能試探他一分。」
手中砍刀翻轉,褚驕陽以刀背為刃,狠狠的砍在了屠通天剛才持刀的手腕上。
屠通天吃痛打開褚驕陽手中的刀,按住袖箭,對準了褚驕陽的肩頭。
不想褚驕陽直接移步,把自己的心口對著屠通天,「一箭斃命,來。」
屠通天的手摸著袖箭,咬著牙,遲遲沒有按下去。
「你的主子沒教你袖箭怎麼用?」褚驕陽抓住屠通天的手腕,猛地往下一折,對準屠通天的膝蓋,「我來教你。」
掌心用力,壓著屠通天的手,將袖箭的扳機按了下去。
屠通天慌忙往後撤腿,躲過飛速射出的袖箭。
褚驕陽抬腳將屠通天后撤的腿踢離地面,猛得把他的胳膊往前一扯,往下一壓。
屠通天毫無反抗之力的,單膝跪在了褚驕陽腳下。
「屠爺調教手下奚落我夫君的時候,有沒有教一下,如何賠禮道歉?」刀背刮著屠通天的面頰,褚驕陽看著他身後那些樹倒猢猻散的手下,笑著問道:
「有沒有想替你們屠爺,給我夫君磕頭致歉的?」
眾人相互看了下後,不是淺淺的搖頭,就是眼睛左右瞟著,好似自己不在這其中一般。
他們也不眼瞎,都這個情況了,誰在上前,那不就是第二個被碎了脖子的人嗎!
「那屠爺自己來吧。」褚驕陽用刀身拍了下屠通天的臉。
上次讓褚驕陽跑了後,本就一肚子的窩囊氣,眼下又被褚驕陽設計踢跪下,遭了一番羞辱的屠通天,便橫了心,想要給自己找一下面子。
因此,猛地抬手去扯褚驕陽的裙子。
手剛碰到裙角,就被飛來的馬鞭,打斷了。
屠通天疑惑的抬眼望去,這馬鞭竟是雲行扔過來的。
咬著牙,梗著脖子,屠通天死死的盯著雲行。
這馬鞭雖輕,可帶過來的力道,卻很大。
那被打的指節,已經腫脹了起來。
「我沒你主子那麼好的脾氣,容你在這一次一次的試探我。」沒有再給屠通天反抗的機會,褚驕陽直揮刀斬斷了他的右手食指。
俯身攥著屠通天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拎起來,褚驕陽靠近他的耳邊,壓著嗓子,寒聲說道:
「我砍死你,和你輕傷我,你的主子會選哪個?」
屠通天此前還能硬撐著,說自己沒有主子。
憑著一股悶氣,想要傷褚驕陽一二。
此時褚驕陽問出這番話,讓他的心一下子掉到了死寂的深淵。
那被斷指的疼,已經無法觸動他的神經了。
「她不是你能碰、能傷的人、能惦記的人。你敢傷她一分,這口氣就不用留著了。」
他從寧古州回來時,鎮南王給他的話,他以為只有他和鎮南王兩個人知道。
不想褚驕陽竟然也知道。
所以她才敢笑著站在那兒,等著自己的殺招。
「你到底是什麼人?」屠通天不死心的再次問道。
他跟鎮南王三年有餘,從未聽鎮南王和他身邊的人提及過,有這樣的一個女人的存在。
一個能讓鎮南王寧舍了親信,也不讓人傷她的女人。
「你主子的仇人。」褚驕陽鬆開手,把屠通天扔到地上,「做狗,沒實力的時候,要學會聽話,學會聽懂人話。」
屠通天的命,她五指一收,就可以取下。
可現在不是時候。
這人得留給金千千,讓金千千踩著他,坐穩飲馬鎮的太歲。
屠通天攥著斷了食指的拳頭,狠狠的錘了下地。
但又無計可施。
他打不過褚驕陽是真,不敢傷她也是真。
他一家老小的命,都攥在鎮南王手中。
鎮南王可以給他臉面,護他家人,但也由不得他生出一絲違背之心。
如今之事,他已然吃虧,但傳到鎮南王的耳中,已沒有自求多福的可能了。
眼下唯有壓住金千千,把飲馬鎮的太歲守住,才有可能在鎮南王面前苟活一夕。
撿起地上的馬鞭,褚驕陽轉身回到雲行身側。
「累嗎?」雲行接過馬鞭,輕聲問道。
「有點。」褚驕陽輕靠著雲行的肩頭。
其實哪裡算得上累,屠通天因有所顧忌,對她根本就無還手之力。
這點勁用的,都沒有和趙德英切磋時來得累。
只是雲行如此一問,到讓她覺得,好像是有點累。
雲行把褚驕陽抱坐到自己的馬上後,也上了馬。
一手環著褚驕陽的腰,一手牽著朔風,往四通客棧走去。
「朔風不用牽,它自己能跟上。」褚驕陽靠在雲行的懷裡,低著眉眼,指尖來回劃著名雲行的手背。
雲行動了動身子,讓褚驕陽靠的更舒服一些,「我怕不牽著朔風,我的馬會不高興。」
扭頭看著雲行,褚驕陽說道:「又欺負馬不會說話。」
雖然話中儘是嗔怪之意,但她顯然是被雲行的話逗開心了,臉上的笑意一點都沒有收斂。
「別這樣看我,人多。」雲行下顎貼著褚驕陽的眼角,把她的臉轉了回去。
「為什麼不能看?」褚驕陽固執的扭頭去看雲行,「我又沒看別的女人的男人。」
輕嘆著氣看了眼左右,雲行輕而快的在褚驕陽的雙唇上親了下。
褚驕陽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了,那本無波瀾的心,立時平底炸起,耳廓和面頰也不爭氣的,接連著紅了起來。
一直在撓著雲行手背的指尖,也似被定在了他手背上一般,沒有再動分毫。
這大庭廣眾下親人的事,不該是雲行這樣的清貴公子做的。
雲行再次用下顎,把褚驕陽的頭轉了回去。
眨了眨眼睛,褚驕陽又把頭轉了回去,盯著雲行也同樣微微泛紅的耳廓,執著的悶聲問道:「為什麼不能看?」
雲行把目光從褚驕陽的臉上移開,看著前面的路,良久後,低聲回道:
「阿驕當年在校武場,挑我玉佩時,就是這樣看著我笑的。」
笑的光彩熠熠,爽朗不羈,卻又毫無攻擊之感,只引得人想要不停的趨近,而後摘取。
「你也朝我笑了。」
雲行那個滿是暖意和寵溺的笑,褚驕陽終身不會忘。
「不笑怎麼辦。」下顎蹭著褚驕陽的額角,帶著一絲惋惜,雲行嘆道:
「總不能眾目睽睽之下,把阿驕拉倒身前,一親芳澤吧。萬一惹惱了阿驕,把我打一頓,我失了面子是小,賠了夫人是大。」
等了三年的陌生人,忽然鮮衣怒馬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挑走自己的玉佩後,又笑著還回來,還詢問他有沒有婚娶。
他能在眾人面前,同樣笑著回褚驕陽的話,讓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如今回頭在想,許是那個時候的身子,已經不跟著理智走了。
就猶如剛剛看到褚驕陽的笑一樣,理智敗給了身子。
他再次於眾人面前,放下了清貴,做出了世人眼中的放蕩之舉。
輕吻了他懷中的這輪耀眼驕陽。
褚驕陽用手肘懟了下雲行,如尋常小女子一般,窩在他的懷裡,由著他帶著自己往客棧走去。
在幽州地窖時,她知道雲行當年娶她,並非全因那道旨意後,就明白,有些事的起因,其實並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