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站住！

  「讓開！」趙佳兒卻絲毫不領情，站起身來，敬畏的看了陳一凡一眼，一把推開洛秋，落荒而逃。

  如今，妖魔不顯不是沒有道理的，一則人族氣運鼎盛，妖魔難以爭鋒，二則靈氣流失，適合妖魔生存的環境已經越來越少了。

  混跡於都市中的新時代妖魔，實力比起傳說中那些妖怪來說，弱了不少，一旦在人前暴露，將有被道士、驅魔人滅殺的風險。

  剛剛陳一凡只是一拂手，差點兒把趙佳兒打回原形，讓這隻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小妖怪惶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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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兒！佳兒！等等我啊！我這就叫兄弟們幫你教訓這小子。」洛秋追著趙佳兒而去。

  陳一凡面色微青，坐回了自己座位上，往嘴裡塞了口青菜壓壓驚。

  「……他竟然還有心思吃飯！」

  「我去！這就裝過了吧？竟然真的把趙佳兒推倒了。」

  周圍的同學們議論紛紛。

  「班長，你……」高盛奕面色有些糾結古怪的看向陳一凡，欲言又止。

  「少跟趙佳兒往來！」陳一凡一邊喝著蛋花湯，一邊對著高盛奕警告道。

  高盛奕苦笑一聲：「唉！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拒絕我了，也該死心了。祝班長好運！」

  說罷，高盛奕失意的轉身離去。

  「一凡，你這特麼就玩兒脫了吧？把趙佳兒氣跑了都！」陸豐扭頭對著似乎心有餘悸的陳一凡說道。

  「你也是，少跟她往來，不是什麼好東西！」陳一凡放下筷子，認真的對陸豐說道。

  「這你放心，我對趙佳兒沒興趣。」陸豐笑了笑，保證道，一臉我不跟你爭的模樣。

  陳一凡正想再問問上次在陸豐身邊看到的那個狐妖的事，話還沒出口，便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餵？」陳一凡摸出口袋裡的山寨機，有些疑惑，老媽平常心疼話費，不怎麼給自己打電話，現在怎麼突然打來？

  「一凡！」老媽的聲音有些哽咽，讓陳一凡的心瞬間一提，有些不好的預感。

  「一凡，我在校門口，你快過來吧！你阿爺突發腦溢血，剛送進了縣醫院，怕是……唉！總之，你快過來，咱們得快點趕過去。月前，他就念叨著想見見你呢，咱不能讓他帶著遺憾……」

  老媽的話，如同晴天霹靂，打得陳一凡一臉懵逼。

  片刻，他回過神兒來，連手機都來不及掛掉，直接抓著手機跑了出去。

  阿爺！那個總是慈祥的磕著旱菸，坐在門檻上，拍著他的頭，給他講故事的人。

  那個，烈日之下，扛著杆兒提著簍，帶著小小的陳一凡，一前一後走過田壟，往河邊一坐，就釣一下午魚，然後會給他五毛錢買冰棍兒的老人。

  那個，總是身手矯健，喜歡唱歌，喜歡大笑，會用靈巧的雙手，給陳一凡製作竹編玩具的老人。

  跑著跑著，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他不信，平常那麼硬朗的阿爺，此時正躺在醫院裡等他，想見他最後一面。

  「一凡！」陸豐對他突然的舉動有些不解，也忙站起來追了出去。

  但此時陳一凡的屬性已經略超普通成人，此時慌張之下，全力奔跑，哪裡是陸豐追得上的，追了兩步，就不見了陳一凡身影。

  「媽！」一口氣跑到校門口，陳一凡見到了那個穿著一身樸實青布衣，提著個布口袋的女人。

  女人已經四十幾歲，或許是山里水好菜好，終日忙碌，時光卻未在女人身上留下太多風霜的痕跡。

  只是穿得簡樸，若是像城裡女人那樣好好打扮一番，想必也有些半老徐娘的風姿。

  「已經跟你班主任請了假了，快跟媽走！」常琴眼中有些悲傷，但臉上還算平靜，沒有失了分寸。

  歷經半生風霜，這個女人已經學會了堅強，而不是像陳一凡這般，真情流露。

  此時，她只是一把拽起陳一凡的手，快步走出校門，奢侈的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帶著陳一凡往縣醫院趕去。

  「阿爺他……怎麼樣了？」坐上車，急也沒用，陳一凡忙向老媽打聽阿爺的病情。

  「昨晚起夜的時候，在院子裡摔倒了，連夜送到縣醫院來，好一番檢查，說是急性腦溢血。中午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醫生說是沒希望了，現在在特護病房裡吊著口氣，你阿爺，就盼著能再見你一面，那也就……」常琴長嘆了口氣，眼中淚花閃爍。

  不久，到了醫院門口，常琴摸出一把皺皺巴巴的零錢來，付了打車錢，帶著陳一凡風風火火往病房去。

  卻在醫院大廳，看到老實巴交的陳麓在大廳跟一個醫生爭執。

  「爸！」陳一凡忙快步走了上去，喊道。

  陳麓眼中淚花閃爍，緊抓著醫生的手道：「方主任，您再通融通融，先給我爹用著藥，錢的事我們會想辦法！」

  陳青雲現在這一口氣全靠醫院的設備和藥水吊著，停了藥，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得斷了氣了。

  「不是我不通融，這先付錢，再用藥，這是醫院的規矩，我只是一個醫生，做不了主！」方主任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回答道。

  「先給我阿爺用藥，我們這就去繳費！」陳一凡一聽，什麼也顧不得說，忙不迭把齊校長給的那紅包掏出來，取出其中的一張銀行卡道。

  「一凡！你阿爺這藥，很貴……你的壓歲錢，不夠的。」常琴一看這爺倆，也忍不住落了淚，勸說道：「你還是快去病房，看看你阿爺！」

  「這不是壓歲錢，卡里有五萬，應該夠給阿爺買藥了吧？爹，你去繳費，密碼在卡後面貼著，我去病房看阿爺！」陳一凡一把將卡塞進陳麓手裡，拉著老媽向病房跑去。

  「小凡，你……哪來這麼多錢？」陳麓一臉驚愕，問道。

  「爹，先別問這麼多了，反正是正經錢，你先去繳費！」陳一凡催促道，急切的讓老媽帶他去病房。

  103病房，剛到門口，陳一凡看著一黑一白兩個鬼差，帶著阿爺的靈魂走了出來。

  「站住！」陳一凡大急，想也沒想，對著鬼差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