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墜落12

  「原來是這樣的啊…」

  黎雲感嘆一聲，他好像是知道了季璃的鬱結所在。

  因為欺瞞，背叛，以及傷害。

  黎雲抱緊了她突然說：

  「我餓了，你可以讓我親吻一下你的脖頸嗎？」

  

  季璃看著他，似乎有些不解。

  在他們之間，當對方不再費心偽裝 ，那些表現出來的細微端倪 ，就可以讓季璃知道一些事情。

  對方可能知道她的不正常，就可能知道她做了手腳。

  可對方坦蕩，又深情。

  見季璃不答應，他又小聲的補充了一句：「不會很疼的。」

  她這才輕輕嗯了一聲，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脖間有一股微微刺痛，接下來就沒有再多的感覺，然後，對方輕輕的舔舐了一番，才將埋在她脖頸間的頭抬了起來。

  「我想聽你說說話。」他唇角尚且有著些許血跡，像是一朵妖艷的花，劃開的一絲艷色。

  「你想聽什麼？」

  「你的血今天不甜了，苦的。」對方眨了眨眼：「是因為送來的那些桔梗花嗎？」

  所以果然是知道的，卻還是選擇了吸食了她的血液。

  她看著面前這人，想到了對方這個性子。

  骨子裡有著瘋狂因子的人，被教養的禮教束縛，包裹成了溫柔的君子，終於崩裂出不一樣的第二神格，而哪怕是投身到了小世界，顧重錦的性格都有著不一樣的交替。

  這個鏡像世界裡，黎雲是什麼性子？他隨心所欲，不得章法，他不擇手段，也有所堅持。

  她可以肯定黎雲不止一次心有陰暗打算，但最後他選擇否定了那些。

  季璃突然就笑了：「是啊，桔梗花的原因。」

  有些事情他們兩個之間，此刻已經心知肚明。

  相對於季璃的平靜，黎雲就有些情緒起伏了。

  其實哪怕有所猜想，看著季璃這樣姿態，內心還是不會好受的。

  你明明知道她就在你懷裡，也明明可以與她親密無間，甚至你縱容對方下毒手，可是你卻不能再讓她心緒為你起伏。

  她愛你，可是同樣將這愛作為過去式，就足夠讓人難受了。

  「我還想聽聽，除夕了，我們明年春天可以去做什麼…」

  他環抱在她腰間的手漸漸放鬆，連聲音也漸漸微弱：「春天那樣美好，可以做的事情應該很多吧…」

  他聲音微弱，就聽他說：「我沒有做到的那些愛，抱歉，好像這是最後一遭了…」

  很奇怪，只是因為這句話，季璃卻突然釋然。

  對方給予她的那些死法，她已經一一的還給了對方，她睚眥必報，而那輩子對方親手灌下的毒，現在也由著對方主動的飲下。

  他一直的配合縱容，讓季璃有一種，一切回到原點的錯覺。

  這已經是最後一遭。

  她心裡鬱結的那一絲不甘，都好似順著對方話語中溫柔綿軟的化開。

  她輕輕應了一聲，最後如了對方的願望，說了很多話：

  「春天的話，我們可以去看花，也可以去看雪融，枝椏上的雪慢慢的融化，帶著春意蜿蜒而下，可以取上三兩青瓷壇，混了雪水密封好了酒麴與花埋下，等到冬天…」

  黎雲的頭無力的靠向她的肩膀，季璃停頓了一下，才有些順手的揉了揉對方的發，眉間不再是之前的陰鬱不甘，而是平靜安寧：

  「等到冬天的時候，可以一起在下雪天煮酒。」

  季璃反手抱了抱對方，聲音顫了顫：

  「除夕快樂，顧重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