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情莫辭28

  「你不該和我說這個的。」

  「為什麼不應該說呢？」衛澤與她靠的極近，說話間的氣流微微地浮動季璃鬢邊的碎發。

  他們之間之前那種詭異的平靜，因為剛剛的話無情的打碎，季璃提醒他：

  「你應該很清楚這句話說出口，我們兩個再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了。」

  「阿顏，我喜歡自欺欺人，然而你也喜歡。」衛澤今天是打定了主意，將一切都開誠布公：「我們兩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了，你忘記了，上次你已經給了答案…」

  「嗯。」季璃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

  帝後間的那些本來就有裂隙的冰面，前些日子好似被修復的完整，然而此刻依舊又被打碎，而且是徹底的圓不回來了。

  正如破鏡重圓，本來就難以回到最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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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僅是那樣，而是你的心裡一直都無法原諒。」衛澤的這話有些語言不詳，但是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這個事情到底指的是什麼。

  「衛澤。」季璃想到了阮顏的心理活動，這些心理活動與曾經的她又有何不同呢？她曾經也是十分的期望能夠有一個與顧重錦的孩子，但是結果卻讓她失望。

  「那個孩子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就那樣離她而去，她那樣喜歡小孩子，曾經那樣期待她與自己愛人共同的孩子…」

  「我們還可以有其他機會的…」衛澤抱緊了她，但季璃卻依舊自顧自的說說了那話：

  「她永遠都做不了母親了。」

  「阿顏…這是無法規避的選擇…」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他被對方這樣質問，這樣面對著，對方一直忘不了這個事情，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

  他無法在那個情況下做出他最想做出的選擇，他內心希望他那樣做，希望他留下那個孩子，可是理性告訴他，如果留下了這個孩子只會授人以權柄，所以不得不捨棄。

  他心腸冷硬，如果讓他在孩子和自己的妻子之間選擇的話，他當然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的妻子，也許這對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十分不公平，可是他就是這樣的冷漠。

  「無法規避的選擇…所以我們走到這一步，也是無法規避。」

  明明兩個人是擁抱著，以一種最親密的姿態依靠在一起，可是說的話，卻都是在拼命的戳對方的心窩子。

  衛澤告訴她一切迫不得已，而季璃回敬他已經走到無法規避的地步。

  「陛下，我現在可以回答你，若阮家謀反，我可能，無法完全站在你這邊了。」

  衛澤仔細的看著季璃，可這張帶著病容的臉上的表情根本沒有絲毫的變化，對方十分冷靜地說這齣個話。

  衛澤話語間有些悲傷：「你以前曾經說過，無論如何都站在我這裡的。」

  季璃的話里也帶著疲憊：「可你以前也曾經說過，會護我周全。」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

  最後衛澤鬆開了她。

  「你的父親一點都不把你的性命放在眼裡，你還是願意護著他嗎？」

  「總歸是我父親。」

  說到這個季璃其實也很無奈，如果這不是委託者的願望的話，她大可不必費心費力。

  不過好在現在衛澤的注意力全部在阮家那邊，對她反而沒有太過的防備。

  她正要掀開馬車帘子下車，衛澤的聲音從後傳來：「我手裡已經有了足夠的證據，衛柯可能不能再繼續叫你皇嫂了。」

  季璃掀開帘子的手遲緩了那麼一瞬間，但總歸這個人與自己無關，衛柯之前還欺騙了自己，只要在她任務期間死的不是阮大人，她也壓根不在意別的。

  「是嗎？挺好的。」

  季璃下了車。

  看著空蕩蕩的馬車，衛澤還有著一種錯覺，懷抱里似乎還存留著對方的體溫，周圍空氣都還有浮著對方身上的清香。

  但這些卻越發顯得他孤寂。

  「阿顏啊…」他低低呼喚了一聲：「你還是沒有明白，衛柯是什麼人，雖然之前受他蒙蔽，但我總歸是了解我們衛家人的…」

  衛柯願意玩弄權勢，對皇位沒有什麼熱衷，這是因為對方本質玩世不恭想擾亂朝政，現在有這樣的機會了，對方不怕死也不在意什麼風度，他怎麼可能不拉更多的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