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罵……

  「蠻象爹，蠻象爹，你不要這樣啊，求你不要拋棄我們母子幾個呢……」

  虎媽聽著這聲音，面色劇變。「不好，是癱在床上的蠻象爹。」

  眾人說著趕緊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

  四周，還有人陸續跑來。

  前面已經圍繞了一群人。

  有婦人和孩子都在發出悽厲的勸阻聲。

  「孩子爹，你不要啊，求你不要呢……」

  「怎麼了……」虎媽越過人群往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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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杜鵑也跟著往裡，就看見一個男人正抓著一把石刀抵在喉嚨的地方。

  他的身上，四肢，已經有鮮血肆流。

  而他旁邊，還有一個滿面是淚的婦人，以及，三個幾歲的孩子。

  那婦人不斷抽噎地哭泣著。

  「孩子爹，你不要這樣，放下刀，我們好好說話行不行啊？」

  「不，我不放，讓我去死，這個家，我活著也只是拖累。我死了，你還可以帶著幾個孩子再嫁人。」

  「不要……爹，不要啊。」

  八歲的蠻象哇哇哭泣著，想撲過去。

  然而，才挪了二步，那蠻象爹就嗖地一刀子扎了下去。

  「我說了，今天必須要死。」

  鮮血嗖地從他喉嚨處冒出來。

  殷紅的血，染的地面都暗紅一片。這一片地方，都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蠻象爹，你怎麼這麼傻啊，我們虎溪村人，還有我都會管你啊。你咋能想不開呢！」

  虎媽急著勸說。

  但是，蠻象爹卻是無所謂地看著虎媽搖頭，「你也別過來，我說了，今天我必須要死。其實，在我腿殘了以後，就再也不想活了。孩子娘還年輕，可以帶著三個娃再找個男人嫁了。少了我這個拖累，他們可以活的更好。」

  「你……孩子爹不要，你要真的讓我嫁人，大不了，我就把人招上門來，咱們一起過活。」

  蠻象娘似乎終於做出了妥協。

  但是，蠻象爹卻是澀然地看著她。

  「孩子娘，我若是願意看著這樣的生活，其實，一早就提出來了。我是男人呵，看著自己的女人投入別的男人的懷裡。還和他一起造孩子，你覺得，做為我能承受麼……」

  蠻象娘壓抑地哭泣出聲。

  這個事實，她也一直就知道的。就因為如此，所以她沒有提出嫁人，也不願意嫁。可是現在，孩子爹為了她和孩子們的未來，居然要主動自我了斷。這個殘酷的事實，也不是她能接受的。

  「你們跟著我，吃不飽，冬天也容易餓死。去年，咱們家的小女兒，就因為挨餓受凍的沒了。今年，我不想再看見另外的孩子生病挨餓走了呀。所以，我走了，眼不見為淨地讓你去嫁人，這是最好的選擇……」

  蠻象爹說著，又是舉刀自我了斷。

  「不，不要啊，孩子爹，求你不要拋下我們娘兒幾個……」蠻象娘泣不成身。

  「爹……求你不要離開我們……」蠻象哇哇地哭。

  「蠻象爹，不要做傻事，我們會負責管你的……你別下手啊……」虎媽急急地勸。

  「好，你死，你去死，都別拉著他，我們就看著他去死。這樣怯懦的男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拉他做什麼，一個身心都殘了的沒用的男人，拉回來也沒用的。」

  就在這所有人都在勸說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卻在這時候響起。

  眾人看向聲音來源，卻發現是林杜鵑發出的。

  虎媽急了，悄悄拽她一個。

  蠻象娘也急眼兒了，「這個……」

  蠻象更是氣憤地瞪著她，就差沒想用眼神殺人。

  蠻象爹則是愣了愣，旋即，便青筋直跳地瞪著她，呼呼喘息著，「你說我怯懦……我曾經是村裡面最有名的武士啊。」說完，他的眼淚又唰地往下。

  虎媽也跟著接話。

  「對，蠻象爹……他是我們村裡面尖刀隊的成員啊。」

  圍觀者，「尖刀隊可是我們這村最有名的一個組織呢，你這個才來的媳婦不懂，壓根兒不能理解蠻象爹曾經的榮耀。他當初可是村里數一數二會打獵的人。蠻象娘也是當年數一數二漂亮亮兒的人兒。現在不也很漂亮的麼。」

  蠻象娘怎麼樣，林杜鵑不評論，只是覺得，這女人哪怕是生了幾個孩子，但身材也還行。臉蛋兒麼，也是瓜子臉的。在村里來說，到也算是一個長相不錯的人。

  林杜鵑沒管沒顧這些人的非議，只是冷冷地盯著前面的蠻象爹。

  「你曾經很英雄？你曾經是村里數一數二的人物？你曾經把這村里漂亮的女人娶到手了？所以現在的你腿殘了，你傷心難過了？你覺得落差太多了。你承受不了，所以你就找了個完美的藉口，美其名曰，要為她們娘兒幾個好好活著找出路，你要自殺，你要自殘！」

  蠻象爹抓刀的手，青筋蹦起。他瞪著林杜鵑，似乎在默認：對，我就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去做，是男人就得這麼幹。

  林杜鵑嗤笑出聲。

  「你們覺得這是英雄的做法？啊呸，誰告訴你們，這就是英雄做法了？我要說，你它娘的這是最怯懦的做法吧！就你這樣的做法，完全就是卑劣無恥，還為自己怯懦找藉口啊找藉口，你，枉為一個男人，更白瞎了蠻象娘對你的愛護，辜負了孩子們對你的祟拜。你只是一個……活在過去的一個怯懦的不敢面對殘酷現實的膽小鬼男人！」

  這最後一句話，林杜鵑幾道是吼出來的。

  一瞬間，現場都靜謐了。

  蠻象爹更是氣的用刀指著她，

  「你，你，你……」

  蠻象娘要說點啥，卻被虎媽一把拽拉回來。悄悄搖頭，眼神驚奇地看著林杜鵑。這個兒媳婦兒，似乎，勸人也有一套啊。

  就是不知道，蠻象爹，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怎麼了我？我說出事實，你更難過，不好意思了？澀，在我的眼裡，反正鬧騰著自殺啊，自殘之類的男人女人，都它娘的是耍無賴的王八蛋。」

  蠻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瞪著她。這個虎牙媳婦兒，怎麼什麼都敢說啊。可是，為什麼他這一刻居然會覺得……這女人說的好有道理，他好象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