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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陳瑞文趕到

2024-05-24 19:00:31 作者: 李否李否

  任小七肚子上插著一把匕首,那刀刃全部沒入,汩汩流出的血液順著傷口流淌,連腳下的稻草都被染紅。

  任小七倒在地上,目光卻還是看著另一邊的江清竹,還想著要帶江清竹離開。

  「清,清竹小姐……」任小七咬牙切齒地說著,哇的一聲吐了口血。

  「哼,真是個傻子!」任翔冷笑一聲,絲毫不顧任小七身上的傷,將任小七一腳踢到了離江清竹不遠的草堆里。

  江清竹瞳孔收縮,張大著眼睛趕緊爬了過去,雙手捂住任小七血流不止的腹部。

  可那腹部的傷口實在是太深,不管怎麼捂著,那些血就像是不要命一樣從手指縫裡流出來。

  

  每流一點,任小七臉上的血色就消減一分。

  「小七,你不會有事的。小七……」

  江清竹眼眶通紅,淚水止不住地流。

  「都是我害了你……」江清竹聲音哽咽,充滿了自責,「如果你不來救我,你就,你就不會受傷了。」

  「小七你千萬要堅持住,來人啊,有沒有人可以救救我們——」

  江清竹扶著任小七,淚流滿面無助地喊著。

  可這麼偏僻的地方,有誰聽得到她的求救,又有誰能夠來救他們。

  任小七嘴角帶著血,渾身都因為疼痛開始抽搐起來。

  他微微張開嘴,那被血浸染的牙齒。

  任小七努力地撐起身子,將頭靠在江清竹肩膀上,還不忘小聲說著,「不要,管我。找……找機會逃出去,往西邊逃……」

  「對不起。」任小七最後說了一句讓江清竹聽不懂的話,隨後失血過多昏了過去。

  「小七,小七!」江清竹嘶吼著,撕下自己衣服上的布條,緊緊纏住任小七的傷口。

  可就算是這樣,血還是濕透了布條,止不住。

  任翔站在一旁,饒有趣味地看著地上渾身是血的兩人,心裡痛快淋漓。

  「這條狗早該死了,這條永遠都只會聽任行話的蠢狗。哈哈哈,死了好!死得妙啊!」

  「只可惜我那好兒子不在這裡,死的不是他!」

  江清竹眼前血紅一片,她抬起頭憎惡地看著任翔,恨得咬牙切齒。

  「任翔,你遲早會有報應的!」

  「報應?」任翔聽到這句話,如同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桀桀地笑了。

  任翔走到江清竹面前,一腳踹在了江清竹的胸口上,狀如瘋魔,「老子這輩子沒怕過什麼報應!」

  「我看看是我報應在後,還是你死在前!」

  江清竹被任翔踹在胸口,悶哼一聲,整個人朝後倒了下去。

  肚子受到震動,又開始隱約痛了起來。

  腹中的孩子像是能夠感受到江清竹受苦一樣,連著動了好幾下。

  江清竹忍著痛意,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下一秒,卻被任翔掐住脖子,提了起來。

  痛……

  呼吸,呼吸不了……

  江清竹臉色逐漸從慘白變成紫青色,強烈的求生欲讓她伸出手掙扎、捶打任翔。

  手指甲劃破了任翔的左臉,徹底激怒了任翔。

  「你敢抓我?」任翔陰沉地說著,抬腿撞向了江清竹的肚子。

  「啊——」江清竹再也忍受不了,痛得發出了聲音。

  身下,藏青色的牛仔褲沾上了鮮血。

  肚子好痛,寶寶,孩子……

  感受到身下流出的溫熱液體,江清竹一臉絕望。

  孩子,孩子。

  從未有過的恐懼充斥江清竹全身,母親的本能讓她發了瘋一樣掙扎反抗。

  被任翔掐住的喉嚨發出如同困獸一般的嘶吼聲。

  一聲,兩聲,是比杜鵑啼血還要淒涼的悲鳴。

  ……

  「啊——」

  土地廟外,帶著大黃匆匆趕來的陳瑞文正好聽到這聲慘叫。

  原本還安靜的大黃忽然抓狂起來,不斷衝撞著牽引繩,焦急地衝著土地廟的方向狂吠不止。

  「是清竹,是春蘭姐的聲音!」

  「大黃我們快過去!」

  一人一狗衝進了土地廟,正好看到了任翔掐住江清竹脖子的這一幕。

  江清竹身下的褲子已經被血打濕了大半,整個人虛弱地垂下了手,半眯著眼睛。

  「清竹!!」眼前的一幕刺激著陳瑞文,陳瑞文隨手抓起地上的木板。

  衝到任翔身後,朝著任翔腦袋上用力地砸去。

  哐——一聲。

  任翔頭破血流,鬆開了江清竹,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脫離束縛的江清竹滑坐在了地上,看著朝自己奔來的陳瑞文,喃喃地喊了一聲,「陳,陳醫生。」

  「清竹……」陳瑞文摟著江清竹冰涼的身體,害怕得說話的聲帶都是顫抖的。

  大黃坐在江清竹面前,柔軟濕潤的大舌頭舔了舔江清竹腿上的血。大大的眼睛裡流露出悲傷,「汪嗚,汪嗚——」

  「沒事了,清竹……有我在,沒事了。」陳瑞文撫摸著江清竹的臉,想要將江清竹抱走。

  江清竹費力地睜開眼睛,千鈞一髮之際拽住陳瑞文的衣領搖頭。

  指向一旁角落裡昏死過去的任小七,「先救他,陳醫生,小七他快死了。你別管我,先救他。」

  「可是清竹你……」陳瑞文眼眶通紅地盯著江清竹身下流出的血,似乎並不想管其他人的死活。

  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更想救她。

  江清竹抓住衣領的手縮了縮,態度堅決,「先救他,救他。」

  「小七是為了我才受傷的,陳醫生你快救救他,他快死了……」

  陳瑞文也沒有辦法,只能哽咽地點頭,「好。」

  把江清竹放在地上,轉身看向失血過多昏迷的任小七。

  陳瑞文撕開自己的外套,一隻手按住任小七流血的傷口上三寸位置,另一隻手解開江清竹剛剛替任小七纏上的布條。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血流不止的傷口竟然止住了流血。

  陳瑞文不敢耽擱一分一秒,手腳麻利地替任小七處理傷口。

  還好及時,如果在耽誤幾分鐘,任小七必死無疑。

  此時。

  倒在一邊的任翔手指動了動,竟然醒了。

  「額……啊,啊。」任翔喘著粗氣,扶著額頭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撿起地上的匕首,眼神猙獰。一張帶血的臉扭曲在一起,如同地獄裡爬出來的鬼怪。

  他握著匕首,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江清竹。

  暴吼著,「你去死吧!」

  任翔高高舉起匕首,發了瘋地刺向江清竹。

  江清竹瞳孔放大,渾身冰冷地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刀刃。

  她捂著自己的肚子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刀刃沖自己刺過來。

  江清竹害怕地閉上眼睛,認命地等著死亡到來。

  「寶寶,媽媽撐不下去了……」江清竹閉著眼睛,一滴晶瑩的眼淚從眼角滑落。

  ?

  ?

  ?

  預料之中的痛苦卻沒有到來,江清竹疑惑地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一滴血珠滴了下來,重重地砸在江清竹的眉心。

  「陳,陳醫生……」江清竹不敢置信。

  在江清竹頭頂上方不到十公分的位置,那把泛著寒光的匕首停了下來。

  危急之下,陳瑞文竟然用手抓住那把刀。

  利刃劃破了陳瑞文的手掌,皮肉翻卷,血液四濺。

  陳瑞文痛苦地呻'吟出來,卻依舊不肯鬆手,反而緊緊握住刀身,逼退了任翔。

  「大黃!」來不及查看傷口,陳瑞文一聲令下,大黃張著血盆大口沖了出來。

  撲倒任翔,狗嘴無情,齒咬著任翔的大腿。

  「啊啊啊!」

  「啊,啊——」

  「啊!」

  整個土地廟響起了任翔痛苦的哀嚎聲。

  滴嗚~滴嗚~滴嗚~

  外面,警笛聲響了起來。

  收到陳瑞文通知的警車趕來,將不大的土地廟團團包圍。

  兩名手持槍的防爆警察沖了進來,制服住血淋淋的任翔。

  隨行的醫護人員趕來,將任小七抬上擔架……

  一切都結束了。

  「清竹!」

  「清竹!!」

  江清竹坐在地上,聽到了周子瑜和任行的聲音。

  下一秒,一個高大的身影朝她奮不顧身地沖了過來,將她擁如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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