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合作

  深夜，成春蘭睡著了。

  周子瑜小心翼翼地將成春蘭壓在自己胳膊上的頭移開，披上一件薄外套下了床。

  哪怕已經有了開春的跡象，永興縣的夜晚也依舊寒冷。

  天空烏雲密布，見不到幾顆星星，就連月色，都像是格外地籠罩在一層紗幔中。

  

  周子瑜取出了一隻煙，拿出打火機。

  咔嚓，咔嚓……

  點燃菸頭，吸了一口。

  煙霧瀰漫，周子瑜讓那濃烈的煙味過了一遍肺，卻又極不適應地咳嗽了兩聲。

  掐滅了菸頭，眼神明滅閃爍。

  他拿出手機，翻出了一個備註為「死老頭」的號碼，在撥出去的一瞬間，又按了退回。

  最後，才在猶豫中拿出了一張名片，朝著名片上的名字打了過去。

  「餵？您好，請問您是……」

  梁宅里，方爾雅正躺在床上準備休息。

  自從小三鬧上門後，梁冬和方爾雅之間的感情一直不平不淡，看起來琴瑟和諧，其實誰都清楚那只不過是裝出來的。

  再加上方爾雅已經懷孕五個多月了，早已經跟梁冬分了房睡。

  此時，接到一個未知電話，讓方爾雅有些疑惑。

  「你好，方小姐，我是周子瑜。」

  電話那頭傳來周子瑜低沉的聲音，讓方爾雅心中一驚，剛剛還有些犯困，立刻清醒了過來。

  天啊，活閻王周子瑜，竟然會跟她打電話！

  方爾雅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周子瑜倒是不介意，反正他也不在乎方爾雅說不說話，只要她能夠去做就好了。

  「方小姐，我想請你幫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我在帝都的個人產業分你兩成。」

  ……

  一夜渾渾噩噩，因為白天的事情，成春蘭總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踏實。

  第二天早上，盯著兩個堪比燈泡一樣的黑眼圈下樓。

  一看時間，七點二十！

  遭了，她早飯還沒來得及做！

  成春蘭一拍腦門兒，噔噔噔地匆忙跑下樓。

  卻聞到了一股青菜小米粥的味道。

  「你醒了？來嘗嘗，今天我煮的粥絕對能喝，小玉一直在旁邊幫我呢……」

  看到成春蘭下樓，繫著粉色小貓圍裙的周子瑜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走過來。

  牽著成春蘭的手坐下。

  舀了一勺粥遞到成春蘭的嘴邊，鹹鹹香香的粥在成春蘭的嘴裡化開。

  成春蘭有些幸福地眯著眼睛，「好吃，這粥滑滑的，你還加了雞蛋清進去吧？」

  周子瑜沒有回答，眼中的笑容早已經藏不住。

  一口一口地餵給成春蘭，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恨不得綁在一起。

  小玉一個人坐在桌子的最邊上，時不時看一眼面前秀恩愛的兩個人。

  低頭看著碗裡的青菜粥，總覺得還沒吃就已經飽了。

  許是被十幾歲的小玉盯久了，成春蘭臉上湧上一絲淡淡的紅暈。

  輕輕推開周子瑜再次餵過來的粥，「我自己喝就好了，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成春蘭拿過周子瑜手裡的碗，自己喝了起來。

  「哪裡丟人了？」周子瑜毫不自覺地說著。

  「不餵也行，我就看著你吃。」

  周子瑜趴在桌子上，眨巴著又大又黑的眼睛看著成春蘭。

  越盯越好看，越盯越上癮。

  那猶如放電一般的眼神，活像只看到了肉骨棒似的哈士奇。

  要是有條尾巴，都恨不得搖上天了。

  「子瑜，昨天……」

  成春蘭猶豫著要不要跟周子瑜說昨天發生的事情。

  如果被周子瑜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定會好好教訓那幾個流氓，自己也就可以重新回去擺攤了。

  可要是真的說了，只怕他跟他父親之間又要吵一架了。

  成春蘭目光躲閃著，有些躊躇不安。

  「怎麼了？你想跟我說什麼？」

  周子瑜假裝不知道地問著成春蘭。

  成春蘭搖頭，終究沒選擇說出去。

  「沒什麼，我說昨天晚上我沒做飯，怕你們餓著。」

  沒過多久，李雲和任雪也一起上來吃早飯。

  五個人加一個小香香，一大鍋的青菜粥很快就見了底。

  飯後，周子瑜準備送小玉上學。

  「等等，我也一起去。」成春蘭叫住周子瑜兩人。

  反正自己都不能擺攤了，一起去送小玉上學也好。

  然而，周子瑜卻揮手拒絕了。

  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在家呆著吧，等會你還有大事要做呢……」

  說完，一大一小兩個人上車離開。

  大事要做？

  她能有什麼大事，她現在，頂多算個下崗婦女。

  成春蘭沒聽懂周子瑜的話中話，不過下一秒，她的電話卻響了。

  「鈴鈴鈴，鈴鈴鈴……」是方爾雅打過來的。

  電話里，方爾雅似乎心情極好，聲音都要比往常大許多。

  「春蘭，有空麼？快出來，我請你喝茶！」

  「我可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方爾雅雷厲風行，也不說到底是什麼消息，說了見面地點就掛了電話。

  獨留成春蘭一個人聽著嘟嘟嘟的掛斷聲，有些懵。

  初心茶樓里，方爾雅早已經點好了一壺茉莉蜜茶。

  見到成春蘭過來，方爾雅連忙興奮地蹦著揮手，招呼成春蘭到這邊來。

  方爾雅的肚子已經圓得如一隻籃球一般，穿著一件蕾絲裙邊的連衣裙，顯得格外的嬌小可愛。

  「我的祖宗！你可消停點兒吧！」

  見到方爾雅又蹦又跳，成春蘭差點心臟病都給嚇出來了。

  趕緊拉住方爾雅，坐回了位置。

  「二胎都要出來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一樣。磕著碰著，有你哭的。」

  成春蘭皺著眉頭，忍不住碎碎念起。

  方爾雅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春蘭，你簡直，比我媽還囉嗦。你放心吧，他好著呢。」

  方爾雅伸手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這幾天已經開始胎動了。

  感受到身體裡那跳動著的鮮活生命，方爾雅便形容不出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一種強烈的、想要他平安長大的想法，為此就算是付出她的生命她也無悔。

  「春蘭你知道麼，我現在才發現原來能夠當母親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

  「他讓我充滿期待，讓我充滿勇氣。」

  方爾雅滿臉柔情地說著，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角卻又流出眼淚來。

  「爾雅？」成春蘭伸手拍著方爾雅的肩膀，有些擔憂。

  方爾雅抹掉眼淚，又重新拾起笑容。

  「我沒事，春蘭我們就直接說正事吧。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談合作的。」

  「合作？」成春蘭失聲說道，言語中充滿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