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我們早就結束了
2024-05-24 18:50:14
作者: 李否李否
茶餐廳里,成春蘭隨意點了幾份早點,又點了幾份八寶粥和酸奶。
這才放下菜單,看向陳瑞文。
「瑞文,你說的是真的?」
「那孩子……」
成春蘭現在想起這件事來心裡都是酸楚的。
因為自己曾經失敗的過去,就讓香香承受了這麼大的痛苦。
如果真的有機會治好她,成春蘭一定不會放棄的。
陳瑞文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實驗報告以及整理的資料素材全部拿了出來。
讓成春蘭看了幾份國外的腦部修復手術案例。
這些患者,全部是曾經頭部受損導致心智倒退或者停滯的人。
而他們,通過都手術成功恢復了智力。
「這是洪教授和我這半年來的研究成果,我們發現自然界中有許多生物擁有快速重組恢復創傷的能力。」
「隨後,在大量的實驗後,洪教授從它們當中提取出來了一種新的試劑。」
陳瑞文翻開報告,將試劑的照片展示給成春蘭看。
「雖然試劑還是半成品,但如果我們最終能控制它的副作用,再結合國外技術經驗,香香就有可能恢復正常人的智力。」
講完後,陳瑞文略微有些歉意地看向成春蘭。
「這只是半成品,我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
然而成春蘭卻搖頭,神情有些激動,甚至有想要落淚的衝動。
「沒關係,謝謝,真的太謝謝了。」
「別說半成品,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機率,為了香香我也願意去嘗試。」
成春蘭眼神中閃爍著堅定和充滿希望的光芒。
陳瑞文又跟成春蘭詳細介紹了洪教授實驗的內容和進展程度。
成春蘭雖然很多東西聽不懂,可眼睛卻越來越亮。
結束後,成春蘭已經激動得快說不出話來。
只能對著陳瑞文不斷地說謝謝。
陳瑞文卻有些失望成春蘭的反應,仔細收好報告和素材。
「不用謝,我倒希望春蘭姐和以前一樣,不用和我這麼見外。」
「姓陳的,你別蹬鼻子上臉。」周子瑜目光不善地說著。
陳瑞文卻自動忽略了一旁咬牙切齒的周子瑜,眼神複雜地看向成春蘭。
忽然說道,「春蘭姐,我可以跟你單獨說幾句話麼?」
成春蘭嘴唇微張,還沒有說出半個字,就被周子瑜搶先一步。
「不可以。」
「你想都不要想!」
陳瑞文的眼眸暗了幾分下去,看向成春蘭的眼神中近乎渴求。
一旁的文子從未見過陳瑞文這個模樣。
一向在實驗室里從容不迫、備受導師讚賞的師兄,竟然會對一個女人如此卑微。
「幾句話,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就算是看在香香的份上,別拒絕我好麼?」
成春蘭本來打算直接拒絕,可陳瑞文的最後一句話讓她動容。
「好。」
隨後轉頭看向周子瑜,說道,「你先去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出來。」
可是……
周子瑜還想說什麼,卻被成春蘭的眼神看得說不出話來。
「子瑜,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周子瑜瞪了一眼陳瑞文,最後還是拍桌子走人。
見情況,陳瑞文的師妹文子也識趣地離開了。
只剩下了陳瑞文和成春蘭兩個人。
成春蘭將一旁的麥片倒進酸奶里,慢慢地攪拌著。
不冷不淡地說道,「有什麼事說吧。」
「如果是道歉就算了,分手這種事情沒有對錯,我也不怪你。」
「我現在過得很好,你不必愧疚。」
陳瑞文眼神中全是受傷,手指將桌上的餐巾紙都給扣破了。
嘴唇也沒有血色。
陳瑞文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撫摸著那一枚隨身攜帶的鑽戒。
「春蘭姐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絕情麼?那天晚上其實我……」
陳瑞文想說出自己的苦衷,卻被成春蘭伸手打斷了。
成春蘭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一個禁音的動作。
她知道陳瑞文接下來要說什麼。
「我知道是伯母以死相逼,你才會跟我分手,子瑜都跟我說過,這些我都知道。」
陳瑞文心中一震,眼中有些難以置信,周子瑜竟然會親口告訴她這些。
「可是……」成春蘭喝了一口麥片酸奶,輕輕將被子放回桌上。
毫無波瀾地看向陳瑞文,「我知道這些,然後呢?又能怎麼樣?」
「我們早已經結束了。」
早就已經在那場大雨中結束了。
成春蘭不是才十幾歲的小姑娘,她追求的從來不是浪漫。
是生死與共,患難不是棄。
「我,我明白了。」陳瑞文自嘲地一笑,眼中的痛楚被他掩藏起來。
「周子瑜他對你好麼?」
說完,又自顧自地搖頭站起身來,「瞧我,問些廢話……」
「祝你幸福……」
最後一句話陳瑞文說得很小聲,說完後,整個人頹廢得像是蒼老了好幾歲。
推開座位,狼狽地想要離開。
下一刻卻不小心向後摔了下去,砰一聲巨響,驚動了不少人。
「你,你沒事吧?」
成春蘭一驚,想要上去看看情況,卻被陳瑞文給阻止。
陳瑞文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站著,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
「我沒事,真沒事。」
「沒事,我先走了。」
說完,心神不定地往茶餐廳外走。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頭撞在餐廳玻璃上,額頭鼓起一個好大的包。
出了茶餐廳。
文子看著面前搖搖欲墜,渾身散發著絕望的陳瑞文,忍不住上前扶著。
「師兄?」
陳瑞文推開文子,一個人跌跌撞撞地離開。
見狀,文子朝著周子瑜抱歉一笑,隨後趕緊追上陳瑞文,扶著他過馬路。
等離周子瑜很遠後,文子才忍不住問道。
「師兄,那個就是你心心念念的人麼?」
「師兄這次回來是專門回來找她的麼?」
陳瑞文沒有說話,可一抬頭,眼淚就順著眼角拼命流出。
怎麼也止不住。
忽然,陳瑞文整個人倒在地上,又哭又笑。
嘴裡還念著,「我真的失去她了。」
「我真的失去她了,春蘭姐……」
他這次回來,本來是想說他不在乎了,通通不在乎了。
不管是陳母還是誰逼他,他都不在乎了。
他只要春蘭姐一個人啊!
可惜,一切都晚了。
陳瑞文坐在地上笑得比哭還難看。
原來失去她,竟然是這麼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