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聽李傑那麼一說，七煞郎君猛然想起一個人來：「難道是他？」

  李傑、鐵如風同時追問道：「是誰？」

  七煞郎君皺了下眉，又覺得不太可能。他說：「我只是懷疑，可這又不太可能！」

  鐵如風急的嗷嗷叫：「我說你個七煞郎君，你到底說啊。不管是不是，說出來大家參考一下啊！」

  七煞郎君道：「這事說來話就長了……」

  於是，七煞郎君就把十五年前發生的一件事說了出來。那時候，他還不是神捕，只是六扇門的一名捕頭。

  也就在那一年，京城發生了一系列良家女子失蹤大案，當時京城的衙門無法破案，轟動整個京城，就連皇上也知道了。

  當時京城可謂是人心惶惶，鬧的滿城風雨。皇上下旨讓六扇門接手此案，限期十天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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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十天內破不了案，六扇門的總捕頭就得提頭去見皇上。

  六扇門接了案子，立即著手調查。起初，大家都被誤導了，將那些女子的失蹤以為是拐賣人口案件。

  然而，就在六扇門一籌莫展之時，京城又發生了一起年輕女子失蹤案件。

  六扇門的人立即感到了現場，發現了一些嫌疑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之前，一直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六扇門就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將京城所有有女兒人家一一統計。

  然後，在他們家女兒住的房間撒了夜光粉，同時叮囑她們近日別出門，配合官府調查。

  當時鬧的滿城風雨，那些女子早已膽戰心驚，也就都躲在房間不出來了。

  也正因為撒了夜光粉，所以那嫌疑人留下了腳印。當晚，根據夜光粉的發光，追到郊外三十里發現了一間茅草屋。

  當六扇門的捕快們衝進去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咋舌。那些失蹤女子全都被關押在此，一個個衣不遮體。她們十分害怕，瑟瑟發抖，泣不成聲。

  有個女子精神狀態還算好，她指著一旁的窗戶大喊：「色.魔跑了，快抓他！」

  七煞郎君和四個捕快立即去追，追了三里路，在一處懸崖邊堵住了那色.魔。

  這也難怪，那茅草房後面壓根就沒路可走。可能就連那色.魔也不知道，房子後面是斷頭懸崖。

  七煞郎君和四個捕快與那色.魔發生了激烈的打鬥。那色.魔武功十分高強，纏鬥了一翻，七煞郎君一伙人明顯不能力敵。

  又是二十個回合下來，兩個捕快受了傷，少了兩個人對抗色.魔，七煞郎君三人明顯很吃力。

  要知道，能在京城六扇門擔任捕快的人，武功底子都不會差。即使算不上一流的高手，那也是在高手行列的。

  五名捕快都無法戰勝色.魔，可想而知，那色.魔的武功有多高強。

  然而，就在他們快要敗下陣來的時候，總捕頭帶著捕快們趕了過來。

  總捕頭從披風下面摘下了掛在腰間的兩段銀槍，兩段合二為一，瞬間成為一桿兩米來長的銀槍。

  那槍頭是由寒鐵打造，鋒利無比無堅不摧。槍頭下面是雪白的纓子。槍身更是由精鋼打造，整桿槍起碼有八十斤重。

  槍，乃是百兵之王，又因為它足夠長，敵人根本近不了身。

  一桿銀槍在總捕頭手上耍的虎虎生威，那色.魔即使武功高強，可面對總捕頭的槍法，二十幾招下來已經應接不暇。

  總捕頭手裡的銀槍一掃，那色.魔忙跳躍躲避，他已經跳出槍的攻擊範圍，然而，總捕頭轉動了一下槍把處，突然那槍頭飛射而出。

  「噗嗤「一聲，槍頭刺在那色.魔胸口，一條細長的鋼索連接著槍桿。那色.魔被刺中整個人失去重心掉下懸崖。總捕頭又轉動下槍把，那細長的鋼索將槍頭收了回來，嚴絲合縫的安裝在槍身上面。

  聽了七煞郎君的敘述，李傑問道：「那你們有沒有下去找那色.魔？」

  七煞郎君說：「沒有！因為那懸崖下面深不見底，所以我們放棄了尋找！」

  鐵如風道：「所以你懷疑那色.魔有可能沒死，如今這蘇州城出現的採花大盜，很有可能是那色.魔！」

  七煞郎君道：「我也只是推測，但這已經過去了十五年，更何況，當年那色.魔被刺了一槍掉下懸崖，活著的希望非常渺小！」

  李傑說：「沒有看見屍體，就不能斷定他已經死了。不管這個採花大盜是不是那個色.魔，至少他們有個共同點，那就是對年輕貌美的女子下手！」

  鐵如風道：「可他們又完全不同。那色.魔是抓了女人關起來供他揉虐，這採花大盜奸.淫完就走，導致不少女子失了貞節自盡！」

  李傑問道：「神捕與色.魔交過手，昨夜又與那採花大盜交過手，你認為他們是不是一個人？」

  七煞郎君沉思了一下說：「從武功上看，他們用的是不同的招式。但從身材上看，卻有幾分相似。奈何那採花大盜蒙著臉，絲毫看不清楚樣貌。」

  正說著，突然一個白衣男子從房頂上跳了下來。他手裡拿著一個黑布包裹，那包裹血淋淋的，還在滴血。

  他喊道：「府尹大人在不在？」

  看見他手裡的包裹在滴血，李傑不禁打量了他一翻。只見那白衣男子面如冠玉，濃眉大眼，身高有一米七五，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年齡在二十二三之間，簡直就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七煞郎君瞟了一眼那滴血的包裹，問道：「你是何人？」

  那白衣男子打量了一翻七煞郎君，笑了笑：「要是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天下第一神捕七煞郎君了？」

  「正是在下！」七煞郎君應道。

  那白衣男子得意的一笑：「連我你都不認識。不過，還是不認識的好。快叫府尹大人出來，大爺我是來拿賞銀的！」

  李傑低聲問鐵如風：「此人武功不凡，鐵兄可認識？」

  鐵如風低聲道：「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大盜顧三郎！」

  儘管他們說話聲很小，顧三郎依然聽見了，看了一眼李傑和鐵如風，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七煞郎君問道：「拿什麼賞銀？」

  顧三郎將那血淋淋的包裹往地上一丟，一個布滿血跡的腦袋滾了出來。眾人大吃一驚。

  然而，李傑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腦袋的主人。他便是那客棧的店小二，包打聽。

  七煞郎君質問道：「此人是誰？」

  顧三郎得意的一笑：「當然是採花大盜了。難不成還會是你爹不成？」

  「你！」七煞郎君很是氣惱，他壓住內心的怒火，再次問道：「你憑什麼說他是採花大盜！」

  顧三郎圍著七煞郎君轉了一圈：「我是該說你笨呢，還是說你蠢呢？昨夜你追了他三十里，你居然追不到。神捕？我都懷疑你這『神捕』是怎麼得來的！」

  七煞郎君瞳孔急劇收縮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昨晚在追採花大盜？」

  顧三郎雙眉一跳：「喂，說你蠢吧，你還真的蠢極了。我當然也在場了，只不過你沒發現我而已！」

  府尹大人走了出來，看見地上的腦袋，皺了下眉：「這不是蘇州客棧的店小二包打聽麼，誰殺的？」

  顧三郎道：「此人便是採花大盜，已經被我所殺。府尹大人，我是來拿賞銀的！」

  「這……」府尹大人無法確定，看向了一旁的神捕。

  七煞郎君道：「此人是否是採花大盜還有待確認，豈能憑你一面之詞就給你伍佰兩賞銀！」

  顧三郎冷笑一聲：「就知道你們不信！」隨即喊道：「姐姐，快把屍體丟下來吧！」

  話音剛落「噗通」一聲，一具沒有頭的黑衣屍體落在眾人眼前。緊接著一身紫衣打扮的顧三娘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她一落地就指著顧三郎破口大罵：「你個臭小子，你拿那腦袋，讓你姐姐扛具屍體，你安的什麼心啊？」

  顧三郎眯著眼睛，顯得有些尷尬：「好了姐姐別鬧了，人家都在看著呢，不讓你把屍體扛來，咱們能拿到賞銀麼？」

  顧三娘斥責道：「怕什麼，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好了，你還怕……」

  她原本想說「怕丟人」，可一回頭看見李傑在，頓時止住了嘴，臉上翻起了紅暈。很不好意思道：「公子也在啊！」

  李傑輕點了下頭：「湊巧！」

  眼見姐姐滿臉通紅，顧三郎滿臉詫異，盯著顧三娘看了又看：「姐姐，你臉怎麼紅了？」

  顧三娘忙摸了下臉蛋，滾滾發燙。顧三郎又道：「姐姐，你發.春了？」

  「啊！」顧三郎悽厲的尖叫，顧三娘的手狠狠掐在他的腰間，她從牙齒里擠出一句話：「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掐死你！」

  顧三郎忙求饒：「快放手快放手，我再也不敢了！」

  顧三娘鬆開了手，對李傑笑了笑：「我弟弟，顧三郎！」

  七煞郎君大吃一驚：「原來你們就是名震江湖的雌雄大盜！」

  顧三郎、顧三娘異口同聲道：「那又怎樣？」

  七煞郎君急眼厲色道：「一年前你們闖入皇宮，盜走皇上的『紫龍玉佩』，我身為神捕，今天就要捉拿你們歸案！」

  顧三郎皺了下眉：「什麼紫龍玉佩？」隨即又問顧三娘：「姐姐，你去過皇宮嗎？」

  顧三娘道：「沒去過，你去過嗎？」

  顧三郎搖了下頭：「我也沒去過！」隨即又對七煞郎君道：「喂，七煞郎君，你別血口噴人，我們姐弟都沒去過皇宮，你憑什麼認定是我們偷的？」

  「就憑這個！」七煞郎君從懷裡摸出了一個鐵牌，上面雕刻著三隻狼。

  顧三郎問道：「這什麼東西？」

  七煞郎君正要說話，鐵如風先道：「這並非顧三郎的標記，這個才是！」說著，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銅牌，上面刻著三隻狼。

  七煞郎君皺了下眉，接過來對比一下，兩塊牌子除了材料不同，就連雕刻的狼也不同。銅牌上是三隻雄壯威武的狼，而鐵牌是平淡無奇的狼。

  鐵如風又道：「倘若他們真盜了皇上的『紫龍玉佩』，他們不會不承認！」

  「就是！」顧三娘辯解道：「我們姐弟縱橫江湖，敢盜就不怕承認！」

  顧三郎補充道：「不是我們幹的，你也別往我們身上推！」

  隨即又對七煞郎君說：「喂，七煞郎君，我們是來拿賞銀的，你別扯遠了。昨晚你與那採花大盜打鬥，你的槍刺傷了他手臂，你不會忘記吧？」

  七煞郎君對比了兩塊牌子，也相信不是他們幹的。他們姐弟名震江湖，敢做就不怕承認，要不然何以稱為「大盜」。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右手臂上果然有傷，他不可否認：「沒錯，這屍體上的傷口的確是被我的銀槍所傷。」

  顧三郎笑了笑：「那就趕緊拿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