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愛情

  大睡一覺，再度醒來時已經好多了。

  清晨，武宗山外霧氣朦朧。

  少年披上自己衣服，向外來回走動，此刻天還很早，少年卻已睡不著，早早醒來。

  曾幾何時，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休息，一覺醒來常常還以為自己在故鄉，可看了看熟悉又陌生的周圍，那種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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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又讓他想起來那句「人生天地之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自己每一次入睡都身在不同的地方，醒來時卻常常還以為停留在那個地方，發現周圍陌生的環境，那種失落感常常無助襲來。

  這個地方，是自己一開始拜入武宗經常修習的地方，閣子，闌珊，門屋外的岩石，一點都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有故人。

  少年走到那以前經常打坐的石頭前，從石頭那個方向望去武宗，天馬區還是清晨就已經有人走動。

  曾幾何時自己也得那般抱著當初來到武宗的那般新奇，武宗年年招收新弟子，而自己當初那般小夥伴，朋友有多少已經執行任務永久的犧牲，有的已嫁人，為娘妻，有的卻也聯繫不到。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當初那些友人多少都已經走散，自己與一群人走散，又在茫茫人海之中相識一群人。

  「這世界有趣的靈魂還有多少？都是緣分…」

  此時小寶也出現在少年身邊。

  「凌雲，你身體好些了嗎？」

  「我無礙。」少年揮揮手示意，隨後坐在初成少年時經常坐的岩石上。

  他明白人生短暫，很多人都相繼離去。

  不變是唯有這石頭，這物。

  千年之後萬年之後，這些也都化為塵土。

  沒見洛九閣那些老人的身影，凌雲多半已經猜測到。

  而小寶現在差不多也已經知道爺爺早就去世的消息。

  那個牛角，自己暫時還沒有能力去收服它，也就是說這幾個大陸互通的情況會一直存在。

  「小寶，你留在九龍大陸吧。」

  也許是早就預料到凌雲的想法，小寶點點頭。

  凌雲也是看出小寶的實力，遠超聖人境的真龍。

  而九龍大陸與靈脈大陸接壤，小寶看著那幾條玄境龍，自己也安心些。

  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好不容易回到換來的只有「相顧無言。」

  「師傅。」白衣少年來到老者面前打算告別。

  少年身材挺拔，個頭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個子比同齡人矮上一截。

  少年站在老者面前，跪拜下去。

  因為凌雲不知道此次分別，下次再見面這老者，自己第一位看重自己的師傅，如同自己爺爺一樣的親人，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再見！

  「孩子，快去吧，大千世界，你註定不屬於這個地方。」

  「師傅。」少年重重的磕了一頭。

  「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孩子你快去忙你的吧。」

  少年踩著九轉真經來到一男子面前。

  「宗主，我打算離開了。」

  「凌雲無論去哪，天下之大，記得靈脈大陸永遠都是你的故鄉，你的家，武宗永遠都在。」

  少年告別宗主修阡陌，莫靈雨，等等武宗所認識的朋友。

  自己又獨自回到武宗當初自己走過的每一個地方，待過的每一處地方。

  「每個人的人生都像一場旅途，一直往前走，沒有回頭…」

  人生就像旅途，這個時候你在這個地方，而下個時候又要去另一個地方，我多想讓時間變慢一些，記得兒時無憂無慮，躺在草垛花海上就可以睡一天，享受一天陽光，那種愜意。」

  少年輕易飛到花海之中，躺在上面享受半刻休閒。

  卻躺不住，一想到大千世界還有更多比自己強很多，那些人出身好，天賦好還比自己努力百倍的人，在這大千世界之中實在是太多了。

  想到自己撲朔離迷的身世，自己要做的還有好多。

  回到凌源村，少年念念不忘的看了看兒時的故鄉，承載自己回憶的地方…凌源村，那條小路，豬圈，花海田，大伯的家。

  武宗的天馬學院，萬花谷，外門學堂，商業區，和自己住過一段時間的小房間，武宗修武部平時自己修習的後山。

  鞠唐的鞠唐城，流馬長車和那少女走過的一條條道路。

  自己的爺爺，蘇怡馨，師傅，小傢伙，小寶……

  自己有多少凡塵往事值得留念？

  太多太多…

  回到大伯家，多許有些傷感，要離開這個故鄉。

  而凌雲也是一直沒看到自己弟弟天明，他早就猜到有些不對勁，問了自己大娘之後才明白自己弟弟消失很長時間，而留下的信卻是找哥哥。

  「大伯，大娘，堂哥，姐姐們，放心我一定會把弟弟帶回來。」

  凌雲看著自己大伯大娘傷心的模樣，而自己堂哥凌明志也告訴自己，天明消失前的那一段時間，天明修為極具增高，可以說快趕上當初的凌雲了。

  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武宗。

  當初武宗得知天明和凌雲你的關係，可是打算將天明當做重點弟子培養。

  而天明後來就無緣無故消失了，沒有一點蹤跡，以至於後來尋求武宗的幫助，也沒有找到天明。

  天明的消失令人感到詫異匪夷所思，凌雲想起當初自己踏上天路，自己弟弟天明也在現場，他說將來一定會去找自己。

  莫非自己弟弟真的登上天路，因為這次牛角的緣故？

  那自己弟弟的修為趕上之前要離開的自己？武靈七重？

  還是說更強一些…

  這些都不得而知，總之凌雲很擔心天明。

  而小寶現在的血脈，和修為所表現出的強大，也驗證當初在武宗遇到的那位金龍玄者所說。

  自己讓小寶留在九龍大陸，照看靈脈大陸多少有些自私對小寶有些不公平，但也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安心離開靈脈大陸。

  凌雲用自己的金至三十年在武宗以及靈脈大陸很多地方，人口密集的地方皆布下厚厚的結界大陣。

  直到確保萬無一失才打算離開。

  天下之大，何處我家？

  凌雲想在和一些很久沒見的故人見下面，自己大概就要很久離開這個地方，至少下次回來可能就沒有那麼輕鬆了。

  自己為什麼會時長感到迷茫？這種無助只有離開故鄉才會有嗎？

  不知不覺，一天已經過去了。

  「她還好嗎？」

  少年在夕陽之中看到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這女子年齡和少年差不多大。

  和少年相仿的女子此時懷中正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

  嬰兒在襁褓之中，哭鬧著，好像有些不消停。

  自己怎麼會來這裡，凌雲還記得當初自己帶這個少女御劍到萬花谷，當初那種單純美好的愛情，不圖物質，沒有鞠唐那個世界。

  一會少女身邊走來一個娟秀白衫的男子，體貼的走了過來，寵溺的看著女子還有懷中的嬰兒。

  少年沒有靠太近，看到她過得很好便好了。

  少年慢慢離去，心中有那麼一絲釋然。

  關於愛情，凌雲一個人來到昔日和鞠唐鞠唐城，皇脈大陸皇城很相似的地方，看著眼前一切。

  自己喜歡的就對她好，一定要耐心，貼心。

  自己不喜歡花言巧語，也不喜歡欺騙。

  自己想讓她無時無刻都感到開心，讓她一輩子安慰。

  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自己沒有能力就慢慢離開，等到她不喜歡自己，慢慢消失，自己早就會放手，也早預料會有放手那一天。

  自己對愛情一直都是很卑微，不敢去愛，不敢去喜歡，誰讓自己在最無助的年紀遇到了愛情，遇到了自己此生想好好陪伴守護一生的人。

  少年知道自己沒能力，給不了她想要的。

  自己喜歡一個人肯定儘可能給她最好的，但他知道這世界是個物質的時代。

  像自己這樣漂泊一生的人，或許本來就不該擁有愛情。

  自己喜歡的只要她好便足夠了，自己只想她幸福就好。

  自己喜歡的人，卻命運不嫌棄，讓她也喜歡自己，自己一定會承蒙不棄，努力就算吃再多苦也要讓自己家人過上好日子，自己喜歡的人過上好的生活。

  若她不喜歡自己，自己肯定不會死纏爛打，愛情本來就是兩情相悅。

  特別在這個年紀，自己固執的更是如此，愛情更是這樣，此生非他不嫁，此生非她不娶。

  這樣才是愛情吧，即使其中一方明知結果如何，縱使兩人在如何相悅，抵不過現實，敵不過時間，敵不過種種考驗。

  愛情就是這樣，喜歡了比誰都喜歡，不愛了多看一眼都覺得煩。

  愛情之中沒有誰配不上誰，只有誰自不自卑。

  卑微的那一方如同塵埃，甘願默默為其付出，傾其所有，明知道這麼做結果如何，到最後下場如何，落得一身傷，可仍要去愛。

  不死不悔，不語不休。

  當初兩個相愛的人，真的可以經得起歲月的考驗嗎?

  我多麼想每個有情人不要經歷那麼多考驗，那麼多誘惑，讓他們終成眷屬，讓這歲月走得慢一些，套路少一些。

  如果真的能相守到白頭該多好，人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何其短暫。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明明一開始就已經知曉結果，卻還是隨著現實推動這命運的齒輪。

  明知道一開始放棄，可以避免自己傷的淺一些，可還是寧願傷的很深。

  我只希望你餘生可以好好的，那個可以給你幸福，給你安慰的人不是我，我知道也明白。

  真的希望你永遠都可以好好的，說實話，我多麼想陪伴在你身邊，下雨時給你遮風擋雨，帶你看最美的風景，帶你吃你最喜歡吃的東西，你需要我時可以立馬出現在你身邊給你溫暖，給你陪伴。

  你累時給你那麼一個肩膀，可這一切都是奢侈的。

  我多麼希望卑微的我，可以早一點結束這一切，就算了，讓我算了吧，你不知道我有多差勁。

  真的希望你可以一直都好好的。

  少年自言自語，他知道自己說的這些只是說給自己聽，這個也許只是個笑話吧。

  愛情之中兩人互相喜歡，彼此付出，相守白頭又有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