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44（完）

  杜童六六不用川哥招待，他隨意從比他高好幾倍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以為會是一本新書，結果他很快發現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批註。

  杜童六六隨意玩鬧的心頓時有幾分收斂，趕緊小心地把書放回去又拿出一本，上面一樣密密麻麻的批註，他不禁更小心了幾分，又把書放回去，他不死心的越過好幾排書架，從中間抽了一本，發現依舊是密密麻麻的批註。

  杜童六六本不相信的倔強，此刻不自覺地垂下頭，沉默了好久，從高入房頂的書架見磨蹭處來，扒著書架的邊緣，小心開口：「你……都看過。」

  顧徹掃他一眼，又把視線落回書上。

  杜童六六心一顫，覺得自己像被兔子盯了的菜葉，蛇吐過芯子的老鼠：「你……真的都看過啊。」

  「收起你的驚訝！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往上看三樓四樓，每一層房間的布局都一樣，這樣的書庫你可以看到七八個，信息儲備量只比這裡多，不比這裡少，甚至你在樓下看到的趙管家，剛才見到的徐阿姨，他們各自的閱讀量都有這裡的一半，所以不要少見多怪，不要動不動就張大你的嘴。除了顯示出你的愚昧不能顯示任何東西！現在，請收起你的孤陋寡聞出去，我要工作。」

  「我愚昧，你才藝都是我……」帶的！杜童六六注意到川哥戴了眼鏡！他戴了眼鏡！為什麼剛才自己沒有看到！

  他帶眼鏡的好，好欲！就是與他平時看到的氣場和拍戲的時候都不同，更帥，更有氣質，仿佛他是這裡的魔法師，揮一揮衣袖，這裡的一切都能翻閱成冊，任他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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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他看到了他的大腦！一台連結川哥終端的電腦！而且他與這裡似乎更相得益彰，比在片場更有氣質，更加儒雅，好像也更說一不二！

  杜童六六想頂嘴的氣場頓時有點萎靡，他不跟他一般見識：「我……我先出去……」

  ……

  「高一點兒，左邊高一點兒歪了。看不出來，你大哥還知道心疼人。」

  顧臨陣：「……」他爸還在爬凳上呢。

  顧弗居：「……」她也看爸爸好了。

  郁初北眉宇含笑，她大兒子能有朋友，以後還有什麼操心的：「小周。」

  一旁靜自不動的周遲立即上前：「夫人。」

  「這孩子性格怎麼樣？」

  性格？很怪：「為人謙和，愛笑，人品挺好，性格也討人喜歡，每天過得歡歡喜喜的。」

  「那好呀，帶帶咱家沉悶的顧徹。」

  周遲不說話，不管杜童六六性格怎麼樣，大少爺能帶回來必須是好。

  顧弗居也趕緊附和：「誰能想到大哥，會找到如此正常的朋友。」

  也不算正常。杜童六六，其實也挺傲氣的，而且腦迴路奇葩。這些就沒有必要說了，與大少爺一比杜童六六，挺正常的。

  「你說話注意點兒，讓你大哥聽見。」

  「媽二哥說大哥的朋友來，又是下雪，又是打掃衛生的，他朋友來的時候……」

  「我沒有，我——」

  「你朋友來的時候，我沒把加騰給你讓你們在這裡郊遊！」

  顧臨陣閉嘴。

  ……

  大年初一的早晨，二樓所以的落地窗都開著，杜童六六的臉貼在窗戶上，看外面叢林間的皚皚白雪，真漂亮啊，銀裝素裹。

  重要的是，竟然下了一晚上，夠奢侈的，但是從立即望過去，銀白色的世界裡，紅色彩帶飛舞，模擬煙花在穹頂綻放，更漂亮了。

  晨練回來的顧徹當沒有這個人，直接進了浴室。

  一分鐘後。

  顧徹到底做不到真沒有這個人，將浴室四面的門都升了起來。

  杜童六六聽到了動靜，撇撇嘴，誰看你！你有外面的景色好看嗎！自戀！

  杜童六六乾脆坐下來，臉重新貼在玻璃上，在偌大的空間裡，喝著暖茶，欣賞著外面的雪色煙花。

  這日子，神仙難得。

  正在杜童六六陶醉的不行時，音樂看到不遠處的山林小路旁，走過來兩個人。

  杜童六六定睛望去，他視力非常好，他爸曾說如果放在古代，他就是遠距離搖戰旗的公職人員。

  所以下面是顧家大小姐，和……不認識。

  杜童六六便沒有再在意，目光渙散是四處看，但很快小路上又走過一個人，周遲。

  杜童六六的目光瞬間看了過去，身體下意識的像聽訓一樣坐正！他周總！

  周總好像撞了那個不認識的人一下？卡再了大小姐與不認識的人中間，可下一刻那個不認識的人又瞬間卡走了周總，然後大小姐回頭，他們同一時間收起了各自的小動作！

  杜童六六眼裡頓時冒出……不行，不行，這是川哥的妹妹，這裡是川哥家，不是他平時吃瓜的地方。

  顧徹已經穿戴整齊走了過來，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下面的一幕，經常如此，不值得看。顧徹向吧檯走去。

  杜童六六立即好奇的追上，臉上赤果果的寫著三個大字：快講講。

  不講！

  杜童六六見顧徹要走趕緊追：「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顧徹將他的手從肩上拿下來。

  「我們周總？算不算你妹妹的男朋友？」

  「……」

  「你就說吧，是不是兄弟！」

  「……」

  「我給你倒茶，我給你斟酒，晚上我給你洗澡總行了吧，你就說吧，說吧，我老總的八卦，你想急死我。」說著整個人跳到了顧徹的背上。

  顧徹單手把他扔下來！

  杜童六六又要跳！

  顧徹趕緊讓他打住：「不算。」倒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

  杜童六六六順勢坐在地毯上：「啊！這麼慘的，周總很厲害的。」

  「你怎麼知道別人是不是比他更厲害，何未是他的上級，很小的時候就是，現在也是。」

  「何未是誰？」

  「……」

  「你別啊，你又沒說過我當然不知道了，川哥，川哥——」

  「那面那個，何未，弗居的下屬，顧氏目前的企業大管家。」顧徹簡單的將何未、周遲、弗居的關係給他梳理了一下。

  杜童六六完全挺傻了，整個人都僵化了：「八年啊，太深情了。」

  「……」顧徹覺得頭疼，不想說話，他有一句涉及感情了嗎？

  「拿我們周總就一直這樣跟著無名無份的跟著大小姐嗎？」

  「……」

  「川哥，川哥……川……」

  「不至於，夠25年以後，周遲如果沒有婚假的意向，以他的忠心程度，可以申請一次與我妹妹共育孩子的機會，如果我妹妹答應，他將成為撫養著，終身受顧家庇護。」

  杜童六六不懂，很……終身庇護很了不起嗎：「哪個男人會幹？」傻了吧，終身不娶，守著一個孩子過！

  你什麼表情：「為什麼不？一位顧家，家主的孩子，等於你手裡捏了一位王爺，但凡有點野心的男人都知道該選擇什麼！」

  「那是大小姐的孩子又不是工具。」你驕傲什麼！

  「無知，顧家的孩子是價值，是地位，是周遲身份提升的標誌，是奮鬥的目標。」

  「你怎麼可以那樣看待一個嶄新的生命！」

  顧徹不想說話。

  杜童六六也不想理他：哼。

  但沒幾秒鐘，杜童六六又湊過去：「那位何總呢？他是不是就不可能了，你說的公司內部人員不參與你們的私生活。」

  「……」

  「川哥，剛才是我亂說話不懂事，有眼無珠！川哥，川哥——你理不理我，你答應給我好好過年的，結果才第二天就惹我上心！川哥！川哥！川哥，我喊伯母了呀。」

  「他有可能。」這並不是秘密，是寫入冊的制度：「他如果對顧氏事做出了重大貢獻，他有一次自由選擇重大獎勵的機會，這個選擇的項目非常多，包括脫離顧事，擁有三代以內的顧庇護權，又因為他與弗居的特殊關係，他也有一次申請養育顧家家主子嗣的機會。當然了這個就沒必要選擇了，因為何未能力夠，這些孩子，沒有顧氏的繼承權，只有弗居的法定的丈夫的孩子，才有主位繼承權，所以何未申請的意義不大，不如周遲，孩子對周遲是保障，對何未可能是拖累。」但何未算計的應該是這個，不過重大貢獻哪裡有那麼好做的，就算他申請了，弗居還有一票否決權，等於無用功！

  「我——去——」

  「你什麼表情，你覺得我這樣的孩子不值得生？」

  杜童六六瞬間星星眼，他也想要這樣的兒子！

  顧徹將抱枕砸他過分亮起的眼睛上！

  杜童六六大氣，不跟他一般見識：「萬一養在夫妻身邊的孩子，不如別的男人身邊的孩子聰明怎麼辦。」

  「你見有幾個太子是有本事的。」有，當然最好，沒有，就安心的守成，何未以外的董事就是太子繼位的保障。

  「你家的制度好變態呀！」

  「……」

  「幸好你不用繼承顧家。」

  「……」

  杜童六六突然戳戳他的退：「別傷心，你雖然沒有當上太子，但你也很厲害的，你是最棒的！真的，在我心中你是最棒的！」

  顧徹突然想拉他去後山了：「走。」

  「幹嘛！」

  「帶你玩cs與你周總對戰。」

  「真的！」

  「真的走吧。」

  ……

  杜童六六快死了！他是真快死了！他不要玩了！他要回家！「救命啊！救命——」啊！為什麼飛起來了！氣息好熟悉！是川哥！他川哥終於來救他了！

  杜童六六頓時像八爪魚一樣抱住顧徹：「我不玩了！不玩了！」

  顧徹帶著他飛躍而出：「大過年的別說不吉利的話。」

  他覺得很吉利啊！他要再不說就要被炸成煙花了，想哭啊！

  ……

  「下次再來玩兒啊，一定要來玩啊，多來玩啊。」

  顧臨陣趕緊扯扯媽媽的衣袖，克制一點，說的好像他家沒來過人一樣，不過他大哥這裡確實沒來過人：「對呀，有空常來玩。」

  「一定，到時候一定叨擾伯母。」

  「好，我可等著了。」

  「行了媽，讓他走吧。」

  杜童六六悄眯眯踩顧徹一腳。

  顧徹紋絲不動：「我們走了。」

  「特產帶上，都帶全了。」

  就距離幾條街，為什麼還有特產帶！

  杜童六六在顧家熱情的歡送中帶了一堆年貨，終於返程了。

  車子在大年初一下午，開出顧宅的時候，杜童六六望著車窗後的景色，看著越來越遠的雪停了一下，有種惋惜，又鬆口氣的感覺。

  他扭過頭，這裡挺好的，真的很好。就是可能，自己差了那麼一丟丟，所以無法做到在這裡自由灑脫的：「川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趕上你的。」

  趕上他？顧徹覺得他這兩天吹捧聽多了，腦子吹傻了，才被小徐他們恭維的看不清形勢。

  「真的，川哥，我不會給你丟人的，你放心，以後我會很優秀的，就是……」杜童六六看他一眼。

  「……」

  杜童六六有那麼一丟丟心虛，但：「我以後是不是也可以耍大牌了，你想啊，我們是朋友對不對，朋友？周總呢？周總是屬下，川哥，你仔細想想其中的關係。」

  顧徹冷淡的看他一眼：沒有任何關係！不要白日做夢！

  杜童六六不懂的撓撓頭：「關係不對嗎？」

  不對。

  「你不覺得你那個影子的戲份太少了，不如我們加戲吧，給我和你每人安排一段感情戲怎麼樣，要不然給安排個為國殉忠的戲份，給我安排個美女。」

  「……」

  「你說話呀，是要感情戲還是家國情懷？我覺得女三號兒長得挺好看。」杜童六六羞澀的笑了：「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先安排給你的，夠不夠兄弟，那你覺得女二號長得好看還是女三號長的好看。對了，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臉圓圓的？很可愛的那種？還是長得特別漂亮很有攻擊力的那種？我就覺得女三號好看，笑起來甜甜的，我跟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她沖我你笑過很多次，你到底要跟誰加感情戲？」

  「安心坐車不行嗎。」

  「可我們馬上要進組啊，現在考慮已經有點晚了。」

  「……」

  「你還沒說呢，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有沒有人偷偷給你塞手機好，海選的時候我看見……」

  顧徹幫他把車子輸入自動導航，然後開車門下車。

  杜童六六立即探出頭：「誒！川哥！川哥！」

  顧徹對他揮揮手。

  杜童六六快哭了：「它知不知道我家在哪兒啊。」

  放心吧，你迷路他也不會迷路。

  「我住的地方沒停車位呀！！」

  「它會自己回來的。」

  「不會吧？一輛車而已，送我回家了，你還要回去！」

  不然呢！

  杜童六六落寞的垂下頭，是被人打爆了的喪失，生無可戀了！

  顧徹看著他唉聲嘆氣地縮回腦袋，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但又很快落下，轉身，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向家的方向，慢慢地走著……

  ……

  「媽，我想跟夏冰出國。」

  顧弗居聞言，立即看過去。

  顧徹拿出手機給他買機票：「哪天走。」

  顧臨陣頓時不依不饒，不知道的以為那裡做的是迤嬴爸爸。

  好心沒好報！

  「別鬧了。」郁初北不反對：「出去走走也好。」

  顧弗居撫著小眯，心裡有股澀澀的不開心，二哥哥要離開，與別人一起離開！

  顧弗居不禁看向大哥。

  顧徹給她個安心的眼神，他不走，誰敢趕他走，他把自己腿打斷了。

  ……

  花房內，顧君之看眼快把花盆澆滿的郁初北，不禁起身從後面抱住她，將她拉入懷裡，輕聲安慰：「不是還有我陪在你身邊嗎？我會一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