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火炮入長安

  清理完道人，左右衛將士重新整軍，轉而面向西鄉軍方向，面對軍列整齊未動的大軍不知該如何處理。

  領隊的偏將下馬，來到陳知節身邊請示，「將軍，這些士卒需不需要阻攔？」

  「不用了，別看這些都是新兵，你們來的這點人，還真不一定能擋住他們！」陳知節隨意的揮手道。

  蘇定方也輕笑著開口了，「只是西鄉軍的一次集訓，馬上就會撤回學府，有勞諸位兄弟跑一趟了！」

  來將頓時無語，心想你們練兵也應該先打個招呼才是，奈何陳知節這個頂頭上司在，只能拱手領命，默然回到隊伍里，然後領著左右衛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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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衛走後，李逸眾人一起走向城門，李府的親兵們見道人被全殲後，集體向秦珏等人行禮以示謝意。

  崔門郎此時也站到了城門下，只是他兩腿有些發虛，上拒馬時他沒想到，安化門今日會出這麼大的事端。

  秦珏向那些親兵示意後，冷著臉來到崔門郎身前，冷聲說道：「你讓守衛放的拒馬？」

  崔門郎兩腿一軟，差點跪了下去，磕巴著說道：「他們…都穿著甲冑，卑職沒有接到軍令，這也是安規…行事。」

  「哼！」秦珏冷哼一聲，「按規矩行事？那為何不上門樓稟告，這拒馬是為了通風報信吧！」

  秦珏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嚴，崔門郎終於承受不住，噗一聲跪在地上，渾身微抖。

  李逸也走了過來，秦珏說道：「你想上崔家鬧一場，帶上這個人證會好些。」

  李逸搖頭冷聲道：「李將軍親衛的死，也有此人的責任，必須追究，何況帶他去和帶他的首級去沒什麼區別！」

  「嗯！那就帶首級去吧，是要好好警告一下那些士族了！」

  崔門郎驚恐的看著二人，高呼道：「大將軍，我乃崔家……」

  話到一半，槍芒便掠過頸脖，血住噴涌著將頭顱沖向一旁，將後面的話打斷。

  秦珏面無表情的抖了抖長槍，淡然說道：「動手的事我幫你做了，進城後注意分寸，莫要讓皇上為難。」

  李逸拱手稱是，他明白秦珏此舉是在為自己分擔責任，何況以秦珏的身份，在有足夠的理由下，處斬一名門郎將不會有大問題。

  「薛禮、王玄策，帶著他們隨本將歸營！」蘇定方一眼看向躲到親兵隊伍後的一幫少年，語氣清冷的下令後，轉身朝秦、陳二人拱手告別。

  一眾少年本想跟著陳默混進城內，如今被蘇定方點名，只能垂頭喪氣的上馬。

  偷偷出營可不是小事，雖然他們是為了守護李逸，蘇定方不至於將他們按軍律處置，但一頓重罰是免不了的。

  路過陳知節身邊時，陳默忽然開口道：「爹，要不您幫我請假兩日，我想回去陪陪娘親了！」

  「呵呵」陳知節輕呵一聲，他倒是很讚賞兒子的義氣之舉，無奈道：「你娘新備了一根荊條，說是要好好讓你體會一下，你真的想回去？」

  陳默聞言怪叫一聲，調轉馬頭快速跟上薛禮等人，心中還在慶幸，剛才沒能帶薛禮他們回家暫避。

  西鄉軍邁著整齊的步伐，沿著官道氣勢磅礴的退去後，只留下兩百名神火營士卒和三門泛著烏光的火炮。

  墨棄也留了下來，領著留下的兩個連長和士卒們來到城門下，恭敬的向兩位將軍行禮。

  秦珏劍眉再次蹙起，意外的看著李逸道：「你準備帶著這東西入城？不是剛說了要注意分寸，你可知皇上為你壓下了多少麻煩。」

  李逸聳了聳肩，隨意道：「伯父放心，出不了什麼大事，只是給士族一個警告，說不定還能讓大多數人閉嘴。」

  陳知節也在一旁笑道：「大哥放心，這小子鬼點子多，不會胡亂行事，隨他去吧！」

  秦珏輕嘆一聲，眉頭舒展開來，柔聲道：「好歹回楓園換件衣服。」

  「不用了。」李逸輕笑著回道：「我覺得這樣去反而更好，墨棄，把人頭帶上！」

  秦珏搖了搖頭，提槍與陳知節當先入城，很快便策馬消失在橫街盡頭。

  墨棄牽來馬匹，一把拎起地上的頭顱掛在鞍上，臉上泛起一絲興奮之色，只等李逸一聲令下沖入長安。

  紅拂和李府親兵也同樣上馬等候，李逸來到紅拂馬前道：「張伯母，一路辛苦您和諸位弟兄，入城後就不用與我同行了，接下來的事你們不方便在場，會影響李伯父。」

  紅拂淡然道：「我受皇命護你，自然要入宮復命後才能離去。李靖好歹也是僕射，不會因為小事被牽連，你放心去做就是！」

  李逸苦笑一下，紅拂顯然沒猜到自己要去做什麼，只能低聲在馬前說道：「伯母，小侄要去炸了四大家族的府邸，您確定要跟去？」

  紅拂聞言面色一變，眼中露出詫異的神色盯著李逸看了一會，半晌後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我領著他們去皇城內等你。」

  李逸拱手作別，這才回身上馬，領著墨棄等人緩緩向城門裡走去。

  「四大家護衛不少，萬一發生衝突，你這些人怕是不夠的！」紅拂在馬上目送李逸離開，忽然出聲提醒道。

  李逸擺了擺手，清朗的聲音回道：「我料他們不敢動手，再說我在城內早有準備。」

  紅拂嘴角上揚，發出一聲輕笑，看向李逸背影的目光里泛起一絲讚賞。

  李譽達靠近到紅拂馬邊，不可思議的低聲道：「娘，李逸這是要去找四大家的麻煩？他就不怕百官彈劾？」

  四大家在長安的府邸雖都不是祖宅，但居住的都是主脈，李逸拖著火炮入城，用意已是相當明顯。

  李譽達剛才也目睹了火炮威勢，知道李逸如果來真的，這事可就太大了。

  如今長安的官員不說九成，起碼有七成屬於士族派系，一旦四大家帶頭，齊心彈劾，就算是皇上，怕也會退讓幾分。

  紅拂無所謂道：「他做事，你慌什麼，這孩子有氣魄，有膽識，又有計謀，為娘倒是很期待他能鬧個什麼結果！」

  李譽達頓感無言，紅拂平時比李靖更為嚴苛，還從沒聽她這樣誇過自己和大哥。

  只聽紅拂又玩味的低聲自語，「本以為他上龍虎山會有大熱鬧可看，誰知回長安才是更大的熱鬧，這孩子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