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五年之約

  玉清宮掌教十年前被人殺了？這個消息讓李逸震驚不已，要知道超一流高手在武林中也是極少有身死的，何況是玉清宮掌教這樣先天之中的高手。

  「能擊殺玉清宮掌教的是什麼人？」李逸震撼的問道。

  躍江河喟然嘆道：「不明，當年葉掌教陪同玉清宮的武殿長老去換防，歸程途中撤防之人被群人圍殺，他獨自引敵致死，至今也沒人知道參與圍殺的是誰，只知道為首之人必然是先天圓滿的實力。」

  「換防？」李逸不明所以的道：「玉清宮武殿長老應該也是先天實力，朝廷在十年前甚為太平，什麼地方需要請先天高手去防禦？」

  馮山海似乎不想談論此事，鎖著眉獨自飲酒，躍江河嘆道：「與朝廷無關，這是冉將軍身死之後，兩大宮和天師府為抵抗外族高手入華夏而建立的防護。

  當年華夏多朝並立，正是因為各朝的將領接連被害，才導致胡人番邦大舉入侵時摧枯拉朽如入無人之境，華夏差點被滅族。而暗殺那些將領的人，正是胡人與西域的高手。」

  「西域也有高手？」李逸困惑道，沒聽說過西方有哪個國家盛行武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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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躍江河沉聲道：「這便是我們與二紀元文明的區別，一紀元崩毀時，沉了一塊大陸，也導致其它大陸崩裂，到了二紀元西山已成了更為遙遠的地方，華夏有人族留存，那邊自然也有。

  在前兩個紀元里，他們只會發展科技，而這一次不知為何，多出了許多能力。有的力愈千鈞，有的身若無骨，因此衍生出許多奇異的武學，其中的高手與先天一樣，能借用自然之力，只是無道罷了。

  道需要深厚的學識與沉澱才能衍生，而最初的西山連文字都退化成符號代替，所以他們只有武力和破壞力，沒有入道高手，不能對付入道先天，但卻能克制普通的先天與後天。」

  李逸聽懂了其中的區別，恍然道：「所以兩大宮和天師府派人守在邊境，是為了防止域外的高手暗中入境，使華夏再次陷入危局，可他們的高手既然不如我們的入道先天，為何不直接去滅了他們一勞永逸？」

  「我當年接任掌教後，也是這樣的想法，要不是他和葉老頭反對，哪會出現圍殺的事！」馮山海冷哼一聲，憤然說道。

  躍江河無奈道：「天下太大，先天不是萬能的，殺了一批高手，還會有人成長，終有一天會引起更多的殺戮！」

  躍江河的話透著華夏人的理念，李逸仔細想想是極為有理的，躍江河看過推備圖後知道天下有多大，當時的華夏民不聊生，萬一殺紅了眼，西域各國聯合入侵華夏，光靠幾個先天是攔不住的。

  「我朝如今地域遼闊，這個護防光憑兩大宮和天師府如何能守住？」李逸好奇道。

  躍江河輕笑道：「最初是殺了一些域外高手，然後與各國高手定下協議，凡是後天巔峰以上的高手，不得入華夏地域，後來兩大宮與天師府安排弟子在各處要道建立了一些門派，就是為了觀察守護。」

  原來這才是道門建立小派的原因，李逸心中不由升起幾分敬意，道門不愧是發源與華夏的宗教，知道守護自己的根。

  「既然有了這些門派，為何還要派人去換防？」

  「身毒道、河西走廊、蓬萊三處要麼位置特殊，要麼錯綜複雜，小門派不足以防範，所以要入道先天前去坐鎮，每十五年都會進行一次換防，而葉掌教就是在這次領隊換防中被圍殺的。」躍江河略為沉重的說道。

  「還有我的五師弟！」馮山海不悅的哼了一聲。

  李逸有些疑惑，玉清宮掌教怎麼會和上清宮五長老在一起，躍江河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不厭其煩的道：「領隊是為了遊歷，葉掌教從蓬萊到河西走廊，再去的身毒道，上清宮五長老換的便是身毒道，所以當時也在場。」

  李逸輕嘆道：「入道先天修行不易，一次死了兩位更是讓人惋惜，這也算是一樁大事，太清宮就不聞不問嗎？」

  雖說兩百年前的太清掌教不出手幫助冉將軍，是因為理念不同，但如今這件事算道門大事，李逸不相信現今的太清掌教會毫不知情。

  躍江河眉頭一蹙，沉聲道：「出手的是先天圓滿，最大的嫌疑就是太清宮，如今的太清宮過於神秘，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第幾代掌教！」

  「哼！」馮山海低哼一聲，「我懷疑就是他們幹的，身毒道就在巴蜀境內，先天圓滿之戰除非太清宮的掌教瞎了聾了，不然怎會不知？況且菩提回來後，正是因為圍攻之人的一句話，認定上清宮內有問題，才轉入天師府，這些人不可能是域外的，不然當年秦王府的事他們怎麼知道。」

  秦王府，李逸聽到這事居然牽扯到秦王府和菩提，不禁想起菩提說的楊歆瑤之死與他有關，莫非這其中還有隱情？

  躍江河長嘆一聲，看著亭外的夜空，三人頓時沉默起來，良久之後躍江河才悠然道：「李逸，無論你是不是那個人，這五年你都安穩的待在長安，靜心尋道，五年之後你若未尋出道，便再上龍虎山，我將道悉數傳與你。」

  馮山海聽到躍江河要傳道給李逸，啪的一聲將酒杯放在石盤上，怒斥道：「老傢伙你瘋了！看過玉清宮的書再說這話不遲！」

  躍江河哈哈一笑道：「你急什麼！你我各自收徒已近八年，再過五年就算沒到先天圓滿，也可以卸了這擔子，何況還有五年之期，李逸尋道的希望不小。」

  李逸不明白傳道的後果，自然不好隨便開口，不過馮山海的反應說明代價不小，低聲道：「天師不必如此，晚輩的意境至今沒有頭緒，就連兩位前輩也看不透，或許真不是能成為靈者的人。」

  躍江河朗聲道：「看不透才好，人總要做一些未知的事才有意義。你先去休息吧，明日隨我去一趟器閣，然後回長安。」

  李逸無奈向二人行禮告退，躍江河無所謂的揮了揮手，目送李逸走後，一臉淡然的看著面色難看的馮山海。

  「你真的打算傳道給他？你那個徒弟五年都不一定能悟道，以後天師府怎麼辦？」馮山海凝眉沉聲道。

  躍江河卻是無所謂道：「五年後的事，誰說的定，我挺看好李逸這小子。況且明日到了器房，讓他選一柄合適的兵器，尋道自然會容易一些。」

  馮山海的臉色這才平緩不少，輕哼道：「這小子的崑崙神兵已有不少，更是有禁器在手，你還要送他一柄？」

  「跟他換就行了，他身上的刀本就是你們上清宮應該拿的東西，天師府以物換物，不至於虧！」

  「你能確定他是李濟的兒子？還是只確定那把刀的來歷？」馮山海感覺躍江河有什麼沒說出來，只能推測著問。

  躍江河長身而起，將自己的推備圖放回盒內後，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無論他是誰，我都想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