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極限的理解

  躍江河出手如風，直接搭在李逸的手腕之上，李逸知道天師在為自己把脈，很配合的翻過手腕，調整呼吸不開口。

  隨著脈象的探查，躍江河眉鎖如川，目光愈發低沉，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這瀑布鍛體你不要再繼續了，不然你無法入道。」

  李逸見躍江河說的嚴肅，好奇道：「為何？我聽陸師弟說，踩上第十塊就能接觸道的門檻，這可是天師你告訴他的。」

  這些天，李逸已了解了許多，也知道了第八塊和第十塊的意義，所以他不想休息，畢竟能入道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那是他們，你不行！等你能在第十塊鍛體後，隨時都可以邁入先天，到時候再想入道就難了。」

  躍江河的話讓幾人都是一怔，雖聽明白其中的意思，但無法理解，天師是說李逸邁入先天這麼容易？

  李逸也是似懂非懂的神態，繼續問道：「躍天師，我超一流都還未突破，哪有那麼快入先天？您未免過於擔心了。」

  「哼！」躍江河輕哼道：「你懂什麼是超一流嗎？你以為像菩提一般跨過超一流直接入先天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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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看了看陸逍遙幾人，繼續說道：「李逸跟我回天師居，你們兩人繼續鍛體，不要想著和李逸一樣突破，要是鍛體過度被廢了，我和馮山海都救不了你們！」

  陸逍遙和李高明恭聲答應著，李逸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天師，您先回一步，我吃了東西再來，實在太餓了！」

  聞言，陸逍遙和李高明齊齊在心中贊了一聲好膽，躍江河也是一愣，隨手將一顆丹藥拋到李逸手中，「吃了就不餓了，跟我走。」

  李逸接住丹藥，發現是一顆金色的，上面布滿紋路，隱約呈現出龍與虎的圖形，陸逍遙在一旁驚呼道：「龍虎丹？師父你偏心了！」

  「聒噪！等你下次突破，為師也給一顆。現在老老實實的鍛體，今天日落之後，堅持一刻鐘才准出來！」躍江河輕喝一聲，陸逍遙聽到天黑後還要呆一刻鐘，臉立刻垮了。

  龍虎丹？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凡品，何況幾人的眼神明顯變了，但李逸接下來的舉動更讓幾人大跌眼鏡，他居然將龍虎丹納入懷裡。

  「謝謝天師賜丹，但我還是想吃烤肉，要不您等等，我吃的很快。」李逸嘿嘿笑道。

  躍江河有些意外的看著李逸，並沒有發怒，淡然道：「突破極限後是吸收龍虎丹的最佳時機，它對你的身體有很大好處，你現在不用，換平日裡吃有些浪費。」

  李逸也笑著說道：「天師，我本身也略懂醫術，是藥三分毒，何況丹藥里有一些金屬，我想把他們除去之後，等下次突破時再吃，現在只能辛苦您稍候，見諒！」

  躍江河哈哈一笑，「是藥三分毒，這話有些意思，那便隨你吧，逍遙，快點翻肉，要燒了！」

  躍江河居然不計較，這也讓幾人嘆為觀止，陸逍遙哼哼的坐下翻動烤豬，心裡卻是暗罵著糊塗天師，你丫忘了誰才是你徒弟了吧。

  李逸托大也有個限度，豬肉剛烤好，他就風捲殘雲的將一條後腿吃完，然後跟著躍江河穿過山洞回天師府，陳婉瑩本想跟上去，考慮一下之後，又返回火堆繼續給李逸烤著衣服。

  白鶴在山林上空盤旋，躍江河走的並不快，李逸不緊不慢的跟著，就當是飯後的漫步。

  「說說你身體到極限的感覺。」走了沒多遠，躍江河突兀的開口了。

  李逸雖沒準備，但也不怯，從容道：「渾身每一處都酸軟無比，呼吸急促，腹內肝臟似乎被擠壓欲裂，目昏眼花，連毛髮都重若千鈞，提不上氣力。」

  躍江河點點頭，「你若受過瀕臨死亡的重傷，便會明白這種狀態與將死無異，但你為何第一次進入極限狀態就想到了突破？」

  李逸張口欲說，卻猛然間怔住了，因為他想說，這只是神經系統的一種假象，細胞與血液不可能輕易被消耗完活力等等，然而這些話說出來，躍江河能聽懂嗎？

  「怎麼不說話了？還是說不出來？不用想的太玄妙，就說你當時的想法即可。」躍江河以為李逸不懂怎麼說，輕聲提醒道。

  當時的想法？李逸腦中靈光一閃，開口道：「天師，其實我第一次進入身體的極限狀態是八歲，當時年幼無知，想著再堅持一下，結果被管家打暈阻止，所以這個問題我思考過很多年。」

  「八歲？」躍江河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李逸笑道：「八歲幼童居然能將自己鍛鍊到身體的極限，李逸，你是個有趣的人，仔細說說，你思考過什麼。」

  「其實那一次，在管家將我打暈之前，我就感覺到雙腳產生了一股熱氣，後面醒來後，發現除了全身無力，內臟有些翻滾之外，身體並沒有受到損傷，我就在想，所謂的極限，應該只是人在某一個階段能發揮出來的身體力量，並不是身體的所有力量，一旦到了某個力量的極限，而人的意志不動搖，身體本身的力量就會被激發出來，我管這個叫潛能。」

  躍江河聽到這，眼中冒出讚賞的神色，「潛能這個詞很不錯，我之前與你說炁的時候就說過，人是最適合自然之炁的，人的身體當然能和天地自然一樣無窮無盡，只是我們挖掘使用的並不多。」

  「無窮無盡我倒是沒想過，醒來之後，管家說我還在長身體，不能過早突破極限，不然會抑制身體的成長，就是這句話提醒了我。

  我開始思考人為什麼會成長，個子會長高，手腳會長長，然後我暗中做了一個對比，我發現人不管怎麼成長，肌膚上毛髮的孔都不會增加，說明我們的身體都和嬰孩時一樣，所謂的成長不過是每一寸肌膚變大了，而不是增加了。」

  躍江河沒想到李逸會做這樣的對比，他也不明白李逸這話的意思，疑惑道：「所以？」

  「所以管家的意思我懂了，如果我八歲就將身體潛能都激發出來，那身體就失去了成長的能力，但我等到身體不再成長，肌膚、骨骼、內臟都成型之後，我再去突破極限，激發它們的潛能，才能真正達到身體的極限，因為它們都長大了，潛能必然比未長大時更多。」

  「所以你覺得現在身體已經長成了，遇到極限後便選擇了堅持，讓身體突破，激發潛能？」躍江河讚賞的目光依舊，他已明白了李逸的意思。

  李逸理所當然的點頭，躍江河忽然一陣朗笑，「都說無知者無畏，李逸，你卻是知者無畏啊，但你知道的這些，對你自己沒用，因為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