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能寬仁

  我們在一座深山中找到黃家祖宅，可真如石祖所說，人去樓空一個人也不在，連家中東西也全部搬空，只剩空空的房子，石祖笑笑：「這黃家老聖主就好這口，你想找他你一定找不到，越要緊的事他越耗著你，除非你破了他的占卜術，否則，只有等了！」

  「那會等多久，不行就放棄吧，我們還有其它事呢！」我有些無奈，這什麼毛病，真有十萬火急的事不是耽誤事兒嗎！

  常化龍四處看看：「等多久沒準兒，看你的事兒急到什麼程度，如果十萬火急，也許他已經去滅火了，如果可緩那就沒頭了，我就在這兒和他一家耗了十年，他才回來見我，呵呵……當時把我氣得要瘋了！」

  石祖也哈哈大笑：「哈哈……當年要不是我調停，你們兩族都要對拼了，但你也太狠了，不開智的黃族你對付它們幹嘛？歸老頭再不出面我看我都壓不住了吧？」

  常化龍不似過去肅殺與冰冷，含笑說：「當時也氣昏頭了，只是想逼他出來，才遣族人吞食他族人的，可他也不含糊，在我潛龍淵設下機關無數，我也損失慘重啊，想想也算過去年月的逸事了，轉眼失去當時那爭鋒勁頭啦，呵呵……想不到他仍這性子，真是難得呀！」

  石祖點頭：「是啊，人生轉眼百年，如夢又如幻啊，哦，對了，王爺天成的占卜術很高明，問他可有什麼辦法沒有，我們不能白來呀！」

  天成和黃啟爻被放了出來：「你們倆看看，這黃家舉家失蹤，你們也占卜一下可有對策！」

  天成傷還沒好裹著紗布：「王爺，這事我無能為力了，我說過我放棄了占卜，讓啟爻來吧，他現在占卜上已經很有造詣，這是黃家了嗎？怎麼感覺有點冷冰冰的，不似正常房屋吧！」

  

  剛說到這裡，一陣轟隆隆響所有門窗全部被封死，這房子竟然是金屬製成，石祖搖頭：「算得不錯，時間也拿捏的准，可惜還是漏算了困住的人，即便我和常老聖主攻不出去，王爺和天成這樣的人是一座房子能困住的嗎？浪費了好東西呀！」

  黃啟爻卻阻止硬拼：「別亂動，如果沒猜錯，這是個大機關井，硬沖很可能會有極大危險，不是火燒就是水淹，再就可能是炸藥，我先看看，萬一不行王爺自己再往外沖！」說完運目力向四周查看，一面牆上有幾行螢光字：我並無加害之心但出不來此室，不配我族相附，此室刀劍不傷，勁氣無損如果認輸推窗趴出，否則必死！

  我看後道：「這算什麼事啊，那認輸好啦！我也不是來找附庸的，這黃老太爺也太能搞事了吧！」

  黃啟爻苦笑：「我用腦袋擔保，你推窗那才是真的死路，他會說你這樣認輸不配活著，這家主啊……我占卜一下吧！」

  等了半天黃啟爻說道：「唉，真服了家主了，這怎麼還兩頭賭呢，他們一家正在五聖原外，只等這邊消息，我們出去他入五聖原等我們，我們出不去他們再回來！」

  「那你有辦法出去嗎？沒有的話，我就破壞掉這房子，什麼水火炸藥的，我不懼！」我真有點氣惱了，這搞這些幹什麼呀！

  黃啟爻輕聲笑笑：「也許是老家主針對常老聖主開的玩笑吧，走吧，推門即可出去，也真難為家主怎麼想的！」

  石祖也笑笑：「這也是學問，人們都有習慣性的思維方式，膽小謹慎的人會探查窗戶，反抗會攻擊四壁，氣惱會踹門而出，我估計都不會有好結果，即便出來也是灰頭土臉，只有知道他的思維方式，或會占卜懂吉凶的人，才能平安出來吧！」

  黃啟爻輕推房門，門真的開了，而且什麼意外也沒發生，常化龍笑笑：「呵呵……看來真是針對我設計的，依我以前的脾氣真會狂砸一通，這老傢伙真記仇啊！」

  石祖也笑笑：「那依你如今會如何？不攻擊嗎？」

  常化龍認真想想：「攻擊應該不會，但探查是一定了，誰知那老東西會用什麼法子整我，呵呵……猜想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可一點是肯定的，我不會去推門，這讓他料准了！好啦，他們一家已經到了五聖原，那咱們還是去那裡吧！」

  「好吧，五族最後一站，收攏後就該開戰了，也許再沒有安生日子嘍！」我感慨的說了一句，收入了天成和黃啟爻，陪著二位老聖主回五聖原。

  一進入五聖原中心尋寶地，這裡的氣氛很怪異，很多妖修無精打采，看到常老聖主才勉強振作些，石祖樹王打扮問道：「你們怎麼了？為什麼失魂落魄的，家裡出什麼事了？」

  一名小妖說：「沐王爺，我家能有什麼事兒，這不是老聖主下令舉族搬家嗎，有些故土難離，而且又要接受妖王的靈魂印記，我們都有些擔心，萬一印了印記，哪位妖王裹挾我們反叛……我們該怎麼辦吶？」

  樹王看了我一眼，然後笑呵呵問：「那你知道二仙觀中戰死的王爺嗎？你認為他會不會反叛？」

  小妖來了精神：「沐王爺，您說的是那位人王王爺吧？聽說他可沒死……人家在美國建立了大勢力，他一定會殺回來的，他反誰？即使他真反政府那也是讓貪官逼的，就算反我們也跟他干，那人有豪氣有情義有正氣，是個好王爺！」

  我聽著都有些臉紅，還有正氣，唉，血勇之氣倒還算有點吧，樹王哈哈大笑：「哈哈……那你們放心去印印記去吧，王爺回來啦，妖王們都要接受王爺的靈魂印記，這回搬家就是去為王爺當差，我和常老聖主及歸家、胡家，幾位五族聖主都被王爺印下了印記，你們還怕什麼，除非你們真想脫離五族！」

  「真的，那豈不是五族都是王爺的了，王爺真厲害呀，國外國內加起來十個小蓬萊也滅啦！好，這樣我可放心了，不過沐王爺，不知道我們搬哪去呀，有房子嗎，比五聖原如何？」小妖有些歉意的躬下身問。

  樹王含笑說：「放心吧，那裡不但有房子而且是個城市，目前雖然還沒通電但將來都會好的，比五聖原嘛……那裡你可以放心的生活在陽光和月光下，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人都是王爺子民，無分妖與人你看怎麼樣？呵呵……我還有事先走啦，你有時間就為其它介紹一下我說的，你認為我會騙你嗎？好啦，走，先去藏經殿收書！」

  走在藏經殿路上，樹王看著四周：「唉，我本來發誓不能在踏上這兒的土地的，可現在竟然走到了這一步……人的際遇真是難測呀，占卜……呵呵……誰又能看到如今局面呢？看來天成又棋高一招，能預測又如何……還是不如實幹啊！」

  我搖頭，這位祖上感概還真另類，天成在他眼中地位可真不低，來到藏經樓內，這裡只有幾名小妖在看守，看到樹王都一愣，但馬上前見禮，樹王安排他們去軍法司通知虎王，讓他發出軍令……所有人五聖原人口去執事殿軍營集中，我們收完書就會過去。」

  小妖領命而去，我開始放出人，開始收書及這裡能用上的一切，一天時間，將這裡搬運一空，趕到了執事殿卻撲了個空，有小妖留守等我們，告訴是虎王和黑媽媽的意思，他們說既然搬家，勤務司是不能留下一點物資了，人口也那裡最多，所以改去那兒了！

  當我到勤務司時，場面已經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通道口被重兵把守，這裡正在肅清……很多屍首還沒有收拾，樹王搖頭嘆息：「唉，還是發生啦！難道就不能寬仁一些嗎？何必如此呢！」

  看著血腥的場面和地上那些屍體，有老幼也有男有女，不過都不是主戰種族，我皺眉問：「怎麼回事？這些人好像不是叛逆吧！」

  石祖也就是樹王看我一眼，搖頭不語向前走，我更納悶：「到底怎麼回事？和我有關嗎？」

  「到了，聽虎王給你解釋吧，雖然說冷血……唉，也算有情，否則黑媚姝不會默許，走吧，到了你就會明白！」他不再說話，快步向中央吊橋走。

  「哈哈……王爺到啦，你們動作還真快，我還以為你們還要一天呢，來、來來，裡邊走……」虎王從吊橋上迎上來說。

  我開門見山：「虎王，這屍橫滿街的難道又有反叛了嗎？」虎王眼中也閃過一絲哀色，但隨即變得堅定且狠厲，他看了樹王一眼然後咬著牙道：「王爺，我也不瞞你，這些只是搬家前淘汰下來的人，他們有的是因弱小、有的是有懶惰成性，有的是因為已經失去價值，唉，總的說，五聖原遷徙不能給您帶來負擔，不能說都是百戰精兵，或是堪用之人……起碼不能入您空間還需您供養，再不濟也是能生育的適齡女性妖修，其它的只有……雖然有些決絕甚至殘忍，可不能在這世上存在另一股五聖原勢力，我們不能給王爺留下遺患，所以……這劊子手我做了，即便遭人恨，我認了！」

  我雙眼都有些發直，指著那些死屍手都在顫抖的問：「你、你，那是我們族人，你、你的心是肉長的嗎？這已經不是為我解決後患，你這是濫殺無辜，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你沒聽說過嗎？還有那些小孩子……你認為他們也是失去價值了嗎？孩子潛力有多大你不知道嗎？我當時弱小時，你也這種心態吧？」

  白老太白清影出現，她也臉色不好看，她對我說：「王爺，有時寬仁便是縱敵，虎王也沒什麼錯，雖然我也不忍，你說得沒錯……孩子潛力無限，可他要是敵人，有這潛力你怎麼辦？我們是為大勢為大局……倘若放任這些不願走的老人、孩子繼續留在此地，那麼若干年後，孩子真像你所說一樣潛力無限，但他們心懷恨意，如今日小蓬萊一樣為禍，你咋辦？你再剿一次？到時你力不從心又如何？」

  我一時無言以對，可回頭看著那些無辜的老幼，我心中還是很不舒服，虎王沉默片刻，看了樹王一眼：「王爺，我不知道你身邊人有沒有提醒或說起過，王爺呀，我們都不是人啊，我們包括你勢力內的血族，你認為是兄弟是姐妹，可你想想你還是人嗎？你知道這些人即使是這些老弱，一旦失控那後果……我們為什麼答應促成你的事？哈哈……神君說的是對的，即非人，就用非常手段做非常之事！小蓬萊，他們想要統御三界……呵呵……那就在這三界中消失吧！所以我們要用最精銳的人馬，去完成這件大事，這些犧牲只小痛而已，可您任重道遠啊！」

  「怎麼又是神君，神君怎麼近來挺活躍嘛，他到底想幹什麼呢？」我好奇的對白老太問。

  白清影一揚手：「請吧，我們時間不多，邊走邊說，是這樣，神君說，你是意料之外的出現，雖然你受到一些磨難，可天降大任於斯人，你這些遭遇也就正常啦，你已經躋身高手之列，該讓你知道些事了，神君就是神龍……是陸地守護神獸，也是華夏神州守護人，我們也只是他老人家追隨者勢力之一，國家龍盾組織也是他創的，不過那是人類為主的而已，這次你的事兒他聽說後，很高興，希望你將一切終結，將所有不該存在這世上的，修煉的人修或妖修全部收走，我們，只是你的第一步，下面是各個修煉門派和隱修勢力，這個不用你去管，他會去做，不過收了我們後，讓你馬上回美國，那裡將是主戰場，他說一切都會在那兒得到結果！」

  「什麼意思……小蓬萊也會去參戰？神君怎麼想的，事兒是那麼簡單的嗎？」我非常懷疑的說。

  此時已經到了三層小樓，可除通道口的重兵和屍體外沒見到其餘人等，讓我起疑，四處看看開始默默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