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除了禮物還有坦誠

  他雙眼神光璨璨不似作偽，鐵頭目光一縮看向我，我一笑：「於公子，你是想避世還是想歷練啊？呵呵……你是熱血之人想為水下做點事這是好事，真是好事！不過……我們只是匆匆過客，未幫上你，你也不必心灰意冷！徐而圖之嘛……何必冒然隨我而去呢，我說了陸地上也一樣，好像比水下更複雜人妖混居勢力林立，相對水下比如彈丸的陸地你去了又能學到什麼呢？依我看你還是先隱忍蓄勢，你……唉，會好起來的！」

  避免交淺言深還是點到為止為好，於公子笑笑為我和鐵頭、熊二都斟了一杯酒，這才說：「先吃菜喝酒，慢慢說我的事，王爺若把我當朋友，不必避諱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身份已經不重要了！」

  菜也已經齊了，兒子小獸今天沒了靈芝管束，站在唯妳腿上，掄起旋風筷子無論葷素大吃特吃，吃得叫個痛快，其餘人倒不似昨日初嘗美食那般了只淺嘗即止，都笑看小獸吃相。

  「小獸，你老實些再不安分告知你娘，有你好看！」我咳嗽一聲說。

  於公子笑看一會：「王爺，孩子正長身體又沒有外人由他吃吧，我觀之這位小王爺也不似你親生的吧？呵呵……好奇，只好奇，你身邊之人種族各異你如何聚之的呢？」

  我一時不好回答，他一笑喝下一杯酒：「呵呵……有些不方便回答是吧，唉，身份始然？我身份也很尷尬，我是父王第三子，即非長子亦非嫡出，是父王酒醉與宮女所生，水下拿人命不當命啊！產下我後我母親就……唉，被父王吞食了！你知道父王在我懂事後怎麼告訴我的嗎？」

  本書首發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他抬頭仿佛在講別人故事一般看向我們，聲音平靜且無感情色彩，見無反應又添了一杯酒：「呵呵……驚訝嗎？你是王爺，仿佛這位也是一位公主對嗎？另外你們當中還有龍族，哦，我並不是想向你們顯示我了解你們多少，而是告訴你們我之坦誠，既然知道你們，你們也該知道我對嗎？呵呵……我就是三王子，一個卑微魚族宮女所生的卑微公子，哈哈……」

  看著他神經質的大笑，我們眾人不知該怎麼接他的話或安慰他？冥唯妳皺眉：「這麼說你是水下王子嘍？也稱呼你聲王爺？哼，我看你不配，小小挫折就這樣子……你知道我們背負的都是什麼嗎？我們可以說都是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王爺甚至都死過一次了！可你看王爺如你垂頭喪氣了嗎？有志氣努力就是，失敗了重頭再來，努力都沒有努力就想逃跑，你還能幹什麼？」

  「唯妳，不了解情況不要亂說，你怎麼知道公子沒有努力？我們一共來水下才多久不能亂講妄自評斷！於公子對不住，我這個妹子雖是公主但性子直，不要介意！」我忙解釋。

  「哈哈……公主教訓的是，可公主你所謂屍山血海會死多少人？如我一動，不說成功與否，只說王城恐怕都將有數以億計生靈塗炭，這於我志向不符啊？您何以教我？」於公子擺手看向冥唯妳說。

  唯妳大眼睛掃了他一眼，不理我咳嗽示意道：「你的意思想造反唄？切，不用拿人數嚇我，我等雖未直接參戰，可王爺平叛返回之時幾百萬人馬廝殺還是有的吧！好人壞人不論，只要想完成夙願哪有不犧牲的，死人算什麼？女人你都不如還造什麼反？乾脆在這島上等死算了！」

  於公子更來興致：「那你是軍隊廝殺吧？可我說會殃及平民，這怎麼辦？」

  唯妳把小獸拉進懷裡翻個漂亮白眼：「那我咋知道？不殃及平民……我看你們平民不殃及也好過不哪兒去！另外，你們水下有平民嗎？都是水族妖修吧？」

  「這……這我還真沒想到過！不過他們沒有什麼戰鬥力呀，應該算平民吧！」於公子愣了一下答道。

  我阻止再討論下去：「唯妳，小獸吃差不多了，抱他下去讓他修煉去，否則他娘回來又高興了！」

  「王妃也真是的，小獸還小管這麼嚴幹嘛，於公子，不跟你說了，要是妹妹在這一定教你個好辦法，她可比我懂得多，有機會再說吧，你呀，就缺殺伐果斷，哼！」說著抱起小獸就走。

  小獸不滿道：「爹，我還沒吃飽呢，你怎麼這麼怕我娘，真是的，唉，還要修煉真沒意思！」

  「你還沒吃飽？肚皮都要撐破了，去，回屋修煉，再胡說八道讓你娘修理你！」笑著打發他和唯妳走開心裡才算安穩些，這唯妳性子太直了！

  於公子含笑：「王爺，你大可不必如此，她所言也不無道理，可能我真缺些果斷性情吧！呵呵……不提那些，來，我們還是喝酒。」

  喝下一杯酒，於公子話接重頭：「呵呵……我講身世不是講我可憐或高貴，我是講我這人的開始，也就是如今這天上天的開始，你們聽懂我講的意思了嗎？」

  我無語，這於公子還真有意思，點頭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真心想和我們做朋友，而且是想坦誠，是這個意思吧？那麼也就是說，你要告訴我們你的創業之路或是人生經歷對嗎？呵呵……是朋友就不必這麼麻煩，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

  「對，我之所以這麼費勁，我說我沒交過朋友也不敢交朋友，你們信嗎？」於公子又端起杯喝了下去，看著我認真說道。

  熊二站起來抱拳道：「於公子，你的問題都不好回答，我回答不了也吃好了，你們聊吧。」說完隨一直不愛說話的棄無救走開了。

  於公子回了禮又坐下：「王爺，我的問題難回答嗎？我明白，還是不信任……我真的放棄你所說奪嫡之爭了，由他去吧，反正一時水族也死不絕！」

  鐵頭拱手：「公子，這不是信任的問題，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分屬兩個界域亦各從其志為好！呵呵……彼此生存法則都不算了解，叫我等如何參言？而且我們本身又麻煩不斷，不想也不能再摻和進這水下紛爭中了，望諒解！」

  於公子長嘆：「唉，到如今前輩也未信我，好吧，只論酒論吃食如何？」

  鐵頭還要說話被我止住：「公子，我觀公子人品尚可我就直說了吧，我們即使知道你的志向是對的是好的，我們也不會幫你，我們沒什麼交情只靠丹珠和禮物是沒什麼用的，也許這麼說有些傷人，你不是問我身邊的人種族雜，為什麼會聚我身邊嗎？那我告訴你，因為我們都是在一起經歷生死考驗的兄弟，為彼此不惜一切哪怕是性命，可我們相交日短，一見面就授予重禮，再談其宏圖大志，呵呵……我們為什麼助你？為了禮品，為了你的志向？我們雖在異域但、但也不會為區區一些禮物而出賣自己，更不會為異界儲位之爭拼上兄弟性命，希望你能理解！」

  於公子淡然而笑：「我喜歡你這段言語，不用拐彎抹角！是，我是給你們一些好處，在你看來就是禮下於人，對嗎？可我沒什麼可以拿出來表示我善意的東西呀！那你告訴我你們怎麼成為朋友兄弟的？不會一見面就赴死吧，那怎麼都活著在一起的呢？」

  鐵頭開口：「你的意思是為了交朋友才給了我們好處，而不是為了讓我們幫你成太子甚至王上，你只是想拿出誠意，可你又沒什麼可拿只有用禮物表示，對嗎？哈哈……公子，我信你沒交過朋友，那我告訴你，朋友兄弟是用心換來的，也包括時間和彼此的了解，兩個人初一見面就是兄弟是朋友而且又大禮相送，這種朋友誰會信？哈哈……」

  於公子站起身：「我除了禮物還有坦誠，可你們不信我呀，我最初是想利用你們，我說過了啊！雖被拒絕可我感覺你們很真誠，昨晚我真想了一夜，真決定隨你們去陸地，這麼說吧，我真要想利用你們，你們現在都在我控制中，我用你們威脅城外的大多數人，以你們的情誼他們會聽我的吧？」

  我心一突，這還是中計了，就是嘛，堂堂王子準備不知多少年，怎麼可能一點手段都沒有呢？

  鐵頭肅殺冷冽之氣瞬間暴長：「你相信你不會活著離開此地嗎？」

  於公子擺手：「我說了，我是坦誠的，我真要那麼做我會告訴你嗎？而且我離開這兒，你還真攔不住，呵呵……看看，好像我又再威脅你們似的，來，咱喝酒慢慢說。」

  他又坐下斟上酒：「唉，這天上天是一島，可也是一界，它飄浮於王城之上的海面，王城有天而此島又仿佛天上之天，呵呵……這要說它還要從頭說……」

  他喝下杯中酒一笑：「左右無事，你們也出不去，小黑又在閉關一時也不方便走，就算聽故事好了，呵呵……」

  鐵頭看向我，我一攤手：「既然於公子沒有加害利用之心，那我們不妨聽聽三王子生平往事，看看可有什麼轉機？」

  「王爺豁達，你們若想離去，隨時我都會送你們走不必擔心，可小黑還在閉關，我這裡真的很安全，不是嗎？」他為鐵頭和我斟上酒一派從容。

  我點點頭，這小子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他接著說：「事從我父王說起吧，父王在我懂事後告訴我，水下世界就是大魚吃小魚，有能力你就活著，能力越大你生活的越好，你娘就是例子只有被我吃的份，不被我吃也會被你其她母妃弄死甚至更慘！你是我兒子不假，可一樣要有能力否則……你也是他人口中食，城中人也許一時不敢動你，可一定有敢動你之人，我庇護你十年，十年後你出宮自謀出路，能活就活吧！哈哈……這就是父王幾百年來和我說過的唯一一次話，也是訓示。」

  我愣愣看著他，他示意他沒事又喝下一杯酒：「十年後我被遣出宮，只有於媽和我及派送我的低等永久身份牌，我和於媽從外城開始做生意一直做到內城皇城，到如今天上天的今天，一路所見世人皆苦所以我想改變些什麼，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鐵頭低下頭收斂了身上氣勢，我也心生唏噓，他雖沒細說其艱辛，可一婦人一孩子在這水下冰冷的世界能一路走到今天……這條路可想而知！

  「那你想報仇？殺父弒兄？為城中人還是為你自己？」我好奇問他。

  他看著我：「呵呵……最初真這麼想的，也給我無限動力，可遇到算是朋友的敖老頭之後，對大局有了些認識，另外，於媽，也就是現在天上天那掌柜她教導我好多，人為一己私慾而尋私仇得到的只有怒火，她讓我學會包容！呵呵……也許我沒有膽量也許是受到他們倆影響，我放棄了報仇，認真想來還是對生母及父王沒有感情，仿佛只是路人，如果是誰傷害於媽那我可能就不會算了的，上任大將軍，就因為調戲於媽被我弄死在他府上的，哈哈……那是我第一次殺人！」

  他痛快的喝下酒，俊逸的臉上有些發紅：「那真痛快，不過也不得不說丹珠好使，第一次發現這東西能讓人不畏生死，當時我用丹珠僱傭了幾乎全城高手殺入大將軍府，將人斬殺後本以為父王會震怒，哈哈……結果竟然把我僱傭費用翻了一倍給了我，並傳話說，有點他兒子樣了，哈哈……殺人倒殺對了，你們說我這父王是什麼樣的人？」

  我和鐵頭一臉愕然，這王上也真算奇葩，他一擺手：「這還不算什麼，你們不知道父王更荒唐的事，有一母妃也是我大哥生母她攜子叛逃，你知最初她們怎麼發展起來的？竟然是我父王每年以爭戰之名送去百萬大軍，後觀其坐大這才真正去剿，更甚者如今太子暴虐無道他也視而不見，唉！」

  我倆徹底懵了！這是一界統治者嗎？簡直兒戲，視人命如草芥視律法而無物，這怎麼會成功統御水族呢？難道另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