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決戰二仙觀(六)

  隨著這陣響動，二仙觀院子內的大戰一觸即發，卜靈子手按小聰的頭，眼睛看著愛新覺羅.赫蘭等著示下，尹世豪一揮手，千人不像軍人的軍人各自亮出兵刃，護在了尹世豪和愛新覺羅.赫蘭身前。

  王至凡首當其衝率鬼卒迎上這支隊伍，尹世豪見此情景，看了愛新覺羅.赫蘭一眼，開口：「既然你們五族公然對抗政府，協助叛賊那麼就一律按反叛處置了，你們就不要後悔，唉，可惜經營幾百年的名聲了！」

  正這時一道宏亮軍號又響起，一枚光彩奪目煙花升空，炸開後一面巨盾出現在二仙觀廣場上空，盾牌上一隻猙獰金龍盤踞，龍頭高昂做長嘯狀龍身盤曲龍爪向四角伸展，仿佛要探出盾面抓拿索取之勢！

  軍號聲落，隨盾牌消失天空魚肚白啟明星現，一條身影仿佛從這太白星中跳出一般，冉冉升起飛騰而至，升到二仙觀山門門楣瓦楞上站定。

  此人中年人模樣，簡約隨身中山裝胸前一枚盾牌形胸牌，黃澄澄金龍盤繞其上，在晨曦中閃著光彩十分惹人注目，他站定先嘆息一聲：「唉，我是不想露面的，以為你們能夠解決這場紛爭，誰知事有不可收拾的跡象，尹局長，調用這麼大兵力可有首長手令？」

  不待尹世豪回話，白老太白清影語音顫抖的說：「啟輝，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兒啊，你好狠的心啊，撇下我祖孫孤兒寡婦這些年，你、你……你大不孝啊！」說完痛哭失聲，這哭聲有無盡思念、無盡牽掛、無盡哀怨，盡在這嚎哭之中顯現。

  站在山門上的人身形顫慄一下，但並未回話只盯著尹世豪，尹世豪向前一步，「啪」一個立正，標準之極行一軍禮：「報告盾首，我有手令，是二號首先頒發，有臨危調動一個軍的權力，報告完畢。」又行軍禮後肅立不動。

  那人伸手摘下來那枚胸牌向尹世豪一揚：「我以護國龍盾盾首名義，命令你撤軍，所有宗教局特勤聽令，聽我指揮不許動手，如有擅自動手者開除隊伍，殺無赦！聽清楚沒有？」

  那千人從吊兒郎當一下變成真正軍人，齊刷刷立正敬禮並大聲喊道：「聽清楚了，堅決執行命令。」隨即整隊，跑步跑到二仙觀山門口待命，真正鐵血軍人氣質展露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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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又道：「侯夫人，你身為一省高官眷屬不該卷在這是非當中，更不該調用武裝，那是國之重器豈能輕出，看在侯撼山面上不與你計較了，你放手吧！」

  被這一幕有些驚呆的愛新覺羅.赫蘭忽然大笑：「白首長，我不知你在軍中威望如何？更不想知道……我只問你一國之叛賊該不該繩之以法？小女子雖不才，但對這涉及到叛國之罪的人，我絕不容情，即使你想牽連到我夫家身上，我也不會讓步，因為這是國法，你若認為我錯了那你放手施為吧！殺！」她此刻竟然是不畏強權大義凜然氣勢。

  「哈哈……好，好一個節烈女子，曉大義知大體！你沒錯，但事實如何應讓我探查吧？如果真如你所言我必當秉公執法，何必污了你手呢！今天幾大勢力也悉數到場，不如我問上一問，把事實弄清楚你看如何？但在這之前，把你們大陣撤了吧，即使你有百萬雄兵也不如元嬰一次出手，何苦又添枉死之人呢？」那人很是有分寸點醒。

  目現疑色，把仙兒和歸靈羽交到尹世豪手裡，愛新覺羅.赫蘭向前走了兩步，問道：「你仿佛也是五族之人吧，你如何秉公執法，又如何確保公正？你又憑什麼確保她們元嬰高手不出手呢？」

  正這時，第一縷陽光射出地平線讓人心一暖，可隨著這縷陽光場面一清，王至凡所控屍軍鬼卒全部消失無蹤，王至凡正愣神，鐵頭上前護住他撤回人群中，現場一下清肅不少。

  那人在站在高處，沐浴著晨暉身周仿佛嵌上一圈金邊，他聲音平靜道：「且不說我身世來歷，也不說元嬰高手出手與否，只說你想如何公平呢？是以你勾結的這幾方境外大勢力，還是一方境內勢力，對了，還有我一軍之兵力，你認為這就公平嗎？是你想幹什麼，還是侯某人想幹什麼？」

  愛新覺羅.赫蘭一瞪眼道：「你不要血口噴人，今天是剿匪，什麼叫我勾結境外大勢力，什麼是我想幹什麼，什麼是我丈夫想幹什麼？難道剿滅叛國者錯了？我看是你想幹什麼吧？你身份是謎，為什麼不敢明示天下？我懷疑你身份，更懷疑你目的，尹局長，他是什麼來歷？」

  不待尹世豪回答那人哈哈大笑道：「好個牙尖嘴利的侯夫人，好，我告許你我身份，我只是一名軍人是龍盾盾首，隸屬國首一人但不歸他轄制，這麼說也許你不懂，就是在一號首長認為國家安全受到威脅，龍盾奉調解決危機，但不歸他指揮更不是為他一人服務，確認威脅屬實我有臨機專斷之權，也就是說國家的盾牌任何危險我接下，今日之局就有危機前兆，所以我出現，你認為我回答的滿意嗎？」

  愛新覺羅.赫蘭看向尹世豪，看他鄭重點頭後她一轉臉媚笑道：「喲，想不到還有這麼個組織，不過我不是懷疑你這個身份，我是說你是五族之人，我怕你處事不公事有偏袒，你認為呢？」

  那人不再回答一縱身跳下山門，行至白老太身前撲通跪倒磕下頭去：「娘，孩兒不孝，讓您老擔心這麼多年實非孩兒本願，自古忠孝難兩全請老娘諒解，為國只能棄家拋兒，但事實確是我孝道有虧，請您老責罰吧！」

  白老太雙手抖顫淚水流淌，一甩手，一個大耳光：「這一掌是我代你爹打的，打你不孝，家族危難……你身為長子不理不顧，拋給我老婆子苦撐！」

  「啪」「啪」又是兩下打完道：「一下是我替你閨女打的，打你知生不知養，不盡為父之責，一下是我打的，害為娘為你擔心至今，你不知盡孝讓我苦支一家族，你好狠的心腸，這些年為娘怎麼熬過來的你知道嗎？沒有丈夫沒有兒子，只有偌大一個家族要管，一個嗷嗷待哺孩子需教化哺育，你、你……你就不能……哪怕傳個口信也行啊！兒啊，你害得娘好苦啊！」

  說著又將兒子緊摟在懷裡，仿佛怕孩子又要走了一樣，眼中淚流不止，臉上卻又掛著幸福欣慰笑容。

  黑媽媽上前說道：「恭喜妹妹母子團圓，可喜可賀！啟輝，既然已經回來，你就少些埋怨多些理解，畢竟他是為國盡忠，對嗎？」

  五族人馬又是一陣騷動，隨即歡呼：「恭喜聖主奶奶，給老聖主請安，恭賀老聖主返家！」歸老頭上前笑道：「恭喜嬸子，恭喜啟輝兄返家呀！」

  白老太放開白啟輝擦去淚水，扶起兒子上下端詳，舔犢之情溢於言表，白啟輝站起後也是一臉淚水，擦拭一下向歸老頭抱下拳，然後開口：「娘，我身份不宜泄露，所以至今方歸，您老勿怪，天德老弟，這些年煩你照拂家母幼女，謝過了！五聖原人馬起身吧，我已不是你們聖主，不過咱們所做之事大同小異，都是保家衛國，今後繼續堅守本分就是，娘，我還要處理眼下之事，事畢再敘家常任您處置！」

  說完一轉身走到我們身邊看我一眼，這時我才看清此人，他中等身材面目平凡只有雙眼讓人一見生畏，他轉過臉看向鐵頭，一抱拳：「鐵頭兄請了，今日事忙有閒再敘。」

  打完招呼這才一正面色：「侯夫人，我身份已經明白了吧，我是出身五族但已不在族內多年，你既然怕我處事不公，那今天就不動用官身，以私人身份化解此事，你所做一切我都沒看到，也不會上報國家，所以你看如何化解為好呢？」

  愛新覺羅.赫蘭問：「你什麼意思，是徇私嗎？我可是正義一方不要搞錯了！」她目光游移不定，顯然是拿不準白啟輝目的。

  「哈哈……你挾持人質，聚集幾大境外勢力又擺設陣法設伏兵，這就是正義一方？我怎麼沒看出來？我說了，是以私人身份化解此事，你難道不拿出些誠意嗎？」白啟輝聲音堅定的說。

  愛新覺羅.赫蘭看向他道：「既然你以私人身份，那就是五族人身份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王爺殺我侄子奪我孫子，我取他兒子妻子性命不為過吧？讓我拿出誠意，呵呵……那就以實力說話吧！我殺人泄憤，你五族再殺我尋仇好了，你們不是有元嬰高手嗎，這樣化解如何？」

  白啟輝凝視她片刻：「唉！看來你沒誠意化解，那麼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我提醒你一下，你這四象陣並不高明，把小蓬萊兵馬都抽調一空了吧？如果都折在這，我想你不會懷疑我五族沒這實力吧？而且這兩位是五族小聖主，如有閃失……嘿嘿，你恐怕想像不到五族會如何報復小蓬萊，有幾位老祖至今沒有露面，可不代表他們沒關注此事，也許正在等待結果，也好名正言順找卜算子算帳，挑了他蓬萊閣也不一定，你說呢尹局長？」

  尹世豪雙眼微眯，想想開口：「我始終也不曾說過與五族為敵，只是王爺此人襲殺我門下弟子，奪其子嗣，盾首你既然以私人身份，那你說，我小蓬萊也算東北小有名氣門派，難道就這麼算了？今後，我門下弟子豈不任人殺剮欺凌，此事你認為何解？」

  愛新覺羅.赫蘭也猶豫半響：「好，我也是看你面子，並且我與五族淵源也頗深，我答應你，只要我報了仇殺了王爺父子，你這兩位族人我還你，這是我最後讓步，你認為如何？如若不然玉石俱焚我奉陪！」

  我騰一下走出人群：「愛新覺羅.赫蘭，你何苦牽扯他們，李傑是我殺的與他們何干，你放了我妻兒，我的命交予你就是！」

  白啟輝回頭看向我，又看向在場諸人長嘆一聲：「嗨！侯夫人，難道就不能化干戈為玉帛，放下這私仇和平解決嗎？」

  愛新覺羅.赫蘭大聲道：「今日之局已定無可迴轉，他殺人奪子時就應有這覺悟，白聖主我今日一退再退已經給足你五族面子，就不要一再逼迫了吧？」

  石祖上前道：「愛新覺羅.赫蘭，你既承認這一姓氏，就不能抬抬手，饒了這晚輩一次，算我求你，放這一次……哪怕下次落你手中我也不再理會，如何？」

  白啟輝躬身施禮後也開口：「侯夫人，這是你祖上，你難道一點情面不給？真要放手廝殺一場，你就不想想其後果？你有把握活著走出此地？你不想想你兒子，他還在幼年需人照料嗎？用不用我把尊夫和兒子請來，看著你遠行呢？」

  愛新覺羅.赫蘭大怒：「你敢，你五族什麼時候如此下作了，你堂堂一方勢力代表，一代聖主竟拿此等手段威脅我嗎？你不要逼人太甚！」

  白啟輝一攤手：「我只說請他們，又不似你喊打喊殺，何談威脅？何況你都準備玉石俱焚了，何怕之有？」

  愛新覺羅.赫蘭張口結舌：「你、你……你若敢，我馬上殺了你們這兩小丫頭，看看你能奈我何？」

  白啟輝也面現猙獰，一抬手一道金芒升空，只一瞬間，一百多如同白啟輝打扮的人臨空而至，但都臉罩金龍面具落於白啟輝身後，肅殺之氣充斥整個現場，壓的人心頭縮緊，他們齊齊行一軍禮後肅立不動等待命令。

  白啟輝道：「侯夫人，我已經仁至義盡，你若敢下殺手，我這些手下片刻就帶你兒子首級來見，不要以為我是善人，既便侯撼山我殺了，也不會有人追究我責任，你若不信，尹局長，你應知道我的特權吧？哼！」

  尹世豪向愛新覺羅.赫蘭點點頭，並沒解釋什麼，愛新覺羅.赫蘭雙眼緊緊盯著白啟輝，轉瞬卻笑吟吟道：「好，那就再給盾首和祖上個面子，只要王爺認罪伏法，我既往不咎，放了這仨人，這樣算是法外施恩吧？你堂堂盾首，國家維護者，不會維護一個叛國賊吧？如還不依不饒，那你去殺吧，把侯氏一家一族殺絕我在所不惜！」笑容不見滿眼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