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請大仙

  仙兒相當伶俐，馬上會意媚笑著：「是的，老闆！您真是的，走到哪都有朋友，清閒一下都不行，王主任您坐……您說這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連個像樣點酒店也沒有，多少年不坐大廳吃飯了，真是尷尬呀！呵呵……」說著擺著小手在鼻子前扇著，仿佛有煙有灰塵一樣。

  她本就漂亮又故做姿態，把王主任看的眼睛都直了，迷迷糊糊的坐在我旁邊，小四等人都退到一邊看著我們表演。

  

  坐下後，服務員上來餐具他仿佛才醒轉過來，訕訕一笑：「咳咳，兄弟好福氣呀，胡秘書人材出眾一定能幫你不少吧？呵呵……」

  「哪有啊，我能幫什麼呀！只是混口飯吃，哪像王主任您呀，大權在握又吃皇糧的，我們老闆和我無論哪樣也比不起呀！這不連算個命也排不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仙兒嗲嗲的說著並往我身上靠了靠。

  我向王主任不好意思笑笑道：「王主任，您這是來於大仙那占卜嗎？我也正想去看看，可惜時運不濟沒排上，您什麼時候去，能帶我們去一趟嗎？我想預約一下，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仙兒馬上補充：「王主任……幫幫忙嘛！我們老闆很著急的，改日一定好好請王主任，在省城吃飯地點隨您挑，好不好嘛？」我聽著直起雞皮疙瘩，小四等人更是傻眼，都忘了吃飯，被仙兒偷瞪一眼才恢復吃喝。

  王主任笑呵呵道：「好、好好……吃完飯咱就去，喲，看我坐這了，我老婆和司機還在包間呢，差點給忘了，胡秘書風采太迷人啊！呵呵……我家那位母老虎我可吃罪不起，我得回去了，下次有機會一定與胡秘書和你老闆好好喝一杯，這回是不行了，至於算卦嘛，一會出來我叫你們，小兄弟貴姓在哪發財？剛剛忘問了，失禮、失禮了！」

  仙兒回答：「我老闆與您同宗也姓王，您看有緣不！我老闆，在J縣只有幾家小買賣而已就不提了，您去忙，我們等您哦！」

  王主任剛站起身一聽J縣一愣，問：「王老闆不知貴縣一把手可認識？」他明顯是有考校的意思在內了。

  我也站起身：「您說我們縣委書記劉剛劉書記吧，我和她關係還行，上次找他辦些私事很給面子，派秘書小李親自陪了我一天，下次還真得補補人情啊，哈哈……」

  王主任一笑：「哈哈，王老闆能量不小啊，縣委大秘隨同辦事，這可不是一般關係呀！行，有時間細聊我先過去，一會見。」

  等他回了包間，仙兒臉色恢復吩咐：「都趕緊吃飯，這是俗世簡單應酬瞧你們像傻子似的看，這能行嗎？俗世中應酬很多，方方面面的有時真像演戲一樣，你們要學的頭一樣，就是鎮靜，聽明白了嗎？以後注意，吃完飯上車休息，王爺你隨我來。」

  「幹什麼？吃完飯再說吧，我正餓著呢。」仙兒一拉我：「少吃一口餓不死，讓你來你就來得了！」我被強行帶離飯店，向一黑漆漆小巷走去。

  在這巷子裡仙兒道：「你另一輛車快拿出來，你不能大老闆蹭人家車坐吧？是什麼車，夠檔次不？」

  我無語，這女人想的就是細緻，而且這時還能考慮面子真有她的，我看看這巷子：「仙兒，這好像放不下那大傢伙吧？」仙兒問：「什麼車還大傢伙？不是坦克讓你拿來了吧？如果那樣我就掐死你。」

  「我對車沒有感覺，也不知啥車只知是越野車，對了，好像刑虎說過，是武裝越野悍馬之類什麼的。」我訕笑一下做著解釋。

  仙兒領我來到一旁寬敞些地方，左右觀察下沒有人，我放出汽車，仙兒一見氣笑了：「王爺，你真行，這和坦克差不多少了，是越野不假，可這真是武裝越野車呀！你也不看看，那槍械都在上面怎麼開出去，你要打仗還是抓人？別把大仙嚇死，起碼把槍械和風擋前鋼板拆了吧？快拆吧，別讓人看到或一會王主任先走了，咱獨自出現就太顯眼了。」

  「這簡單，你說拆哪？用御魂一切什麼能切不動？「我不再乎說著，仙兒分別指出風擋前仿佛百葉窗的鋼板，和天窗上的機槍與擋板，刷刷幾刀搞定，將這堆鐵塊往後備箱一扔，仙兒上車發動，這大傢伙發動機發出狂風般怒吼，仙兒搖頭一笑：「男人的汽車，唉，這得多少油啊！」把車開回飯店道邊，停下，這車子霸氣威風，比刑虎上次開的那輛感覺更粗獷狂野，我都有些心動，想開上它馳騁瀟灑一下。

  走進飯店大家已經吃差不多了，我急忙走過去，快速吃上幾口菜，仙兒看著我直笑：「你慢些吃，誰和你搶嗎？再說你可以訂幾個菜打包，辦完事回來再吃嗎？我就打算回來再吃，你陪我嗎？」

  由於吃的急又聽她說的話，噎得我一伸脖子埋怨道：「你怎麼不早說，差點噎死我！」放下筷子，仙兒點了兩快菜並要了幾瓶酒，並結了帳安靜的等待。

  不一會，包間王主任，和一名胖乎乎的女人及一各年青男子走出來，他故作驚訝仿佛剛發現我一樣，走過來，伸出胖手和我和仙兒握下手說：「哎呀，王老闆胡秘書真巧啊？二位怎麼也到這小鎮上來了？有什麼發財門路嗎，這麼晚還出現在這？」

  他演戲演得不比演員差，仙兒也不含糊：「喲，王主任幸會，今天陪我們老總想找於大仙卜一卦，不巧三卦已滿，這不正想是走是留呢嗎？您這麼晚有公幹嗎？您可真辛苦啊！」

  我配合著嘆口氣：「王主任，兄弟只想算算我子嗣的事，可終不如願啊！您這要回城嗎？正好一道走吧，機緣不到算了，這卦不算就罷了。」

  他假模假式的道：「哈哈，是這樣啊，那真是巧了這不是跟你嫂子，也是來找於大仙算卦的，像我們這樣黨員是不信這些的，可擋不住家屬信啊，沒辦法，陪你嫂子來看看，既然你們要算不如和我們一起去，預定明天的不就好了，來，我給你介紹下這是我愛人，這是J縣王總，那是她秘書，王總可是J縣手眼通天的人物，和縣委書記過往甚密交情不淺的！」

  最初這位闊太太還夾著小包包下眼皮看人，可一聽我與縣委書記關係不一般，馬上變了臉色，胖臉上笑容可掬伸出肥手和我握了下，但對仙兒仿佛很有敵意，並沒有任何表示，王主任面色尷尬下：「那咱們一起走吧！」我忙禮貌的表示感謝這夫妻二人。

  胖女人笑笑並未在意，可一見我這保鏢們明顯愣住，又看了那二十多人，態度更好、笑的更燦爛些，當走出飯店看到我那霸氣十足的坐駕時，他夫妻倆幾乎都有些獻媚的表情，特別他那胖老婆竟然對仙兒都客氣起來。

  我和大黃、苗小花坐在後面，小四坐在副架上，因為他那塊頭太大坐副駕都勉強，仙兒開車跟著前面王主任一台名牌轎車說：「王爺，你看到了嗎？這女人多勢力，多麼見錢眼開，如果沒有你說起劉剛沒有這部車，她會什麼態度？這就是俗世的現實啊！」

  我不悅的哼一聲：「她那叫狗眼看人低，什麼現實？你就沒見過好的嗎？比如王至凡為父母可以不惜性命，那不是現實嗎？還有刑虎為妹妹不惜隱遁深山十年，這也不是現實嗎？我認為還是好人多，我們不都是好人嗎？呵呵……」

  「切，我是說那女人現實，誰說好人壞人了，這女人也不能說她就是壞人，好了，不說這些，好像到了？」仙兒緩緩停車停在王主任車後。

  這是一幢平房，房子不大百十平樣子，可院子夠大南北不下五十米，東西距離也有三十米，留下小四因為他太扎眼，另外仙兒交待，仔細觀察周圍百米內異狀，如有發現不要輕舉妄動，看明是何妖物和所去方向即可！

  徒步走進一扇大門，西邊一溜倉房，東面延大門用矮牆圍成一菜園，到了正房王主任敲門，有一男人開門，此人一看就不是本分農民，四十五六歲樣子雙眼亂轉口齒伶俐，他露齒一笑，問明情況引我們進入東屋，屋內還有幾人，看樣子像是本村村婦，正坐炕上嗑瓜子抽菸，陪一名盤腿而坐抽著香菸，面黃肌瘦一臉病容女人嘮嗑。

  王主任太太皺下眉，隨即堆上笑臉：「於大仙，今天信女有事相詢，您看看，在這不太方便吧？」那開門男子馬上說：「這位太太，您放心只要您卦金到帳一切好商量，這幾人也都是家裡人，您也看到我家這口子身子骨不好，也得有人照應，一會起卦萬一她支持不住，身邊沒人耽誤您問事就不好了，對吧？這樣，咱們到客廳請大仙，她們閒雜人只在這屋休息，您看行吧？」

  王太太無奈點頭，那病殃殃於大仙從炕上下來，隨同那男人把我們幾人請到客廳，王太太看我和仙兒一眼又看向那幾名村婦，還想說什麼不過又住口了沒說，她們都已經站在門口，手拿瓜子或手夾香菸，眼睛瞪著準備看熱鬧，她也明白客廳和東屋幾乎沒分別。

  於大仙坐在寬大沙發上，她丈夫把客廳窗簾拉上，又後客廳後屋拿來一串銅鈴和一面手鼓，這時仙兒傳音：「這還真是要請我族人瞧病說事，這些行頭是薩滿祭祀時用的，後來延續到請我們族人專用，並有專詞專調名為請仙或請神，當時醫療什麼的都不發達，我族的確用這方法治病說事收攏人氣，可近些年有人靠此欺詐，五族議定明令禁止此事，偶有小輩剛有點道行出來歷練，被這請仙鼓拘來應付場面，這回看樣子是真有族人參與此事啊！」

  男人在沙發前茶几上擺上香爐，點燃三根黃香又備好菸酒，這才把銅鈴繫於腰間，手搖單麵皮鼓試試音咳嗽幾聲清了清嗓子，然後笑容可掬的，請王主任夫妻走至後屋說了幾句，看王太太從小包包中抽出一張銀行卡，肉痛的交給那男人並在一信封上寫了什麼，那男人樂呵呵揣入兜中，搬出來兩木凳返回客廳請二人坐好，開始了請神儀式。

  他站在客廳地當央扭動腰肢，銅鈴嘩楞嘩楞響起，單手執鼓另一手執鞭有節奏敲起來，節奏起後開口用獨有韻律吟唱起來：「日落西山黑了天，十家上鎖九家把門關，就有一家門沒關，燒香打鼓請胡黃二仙……魚龍蝦蟹出了老龍潭，柳木格格奔營盤，蜈蟒長蛇刁鷹和虎狼，披掛整齊都下高山，官奔衙門客奔店，行路君子把家還，喜鵲烏鴉奔大樹，家雀撲鴿入房檐，龍也歸海虎歸山，龍歸大海能行雨，虎歸大山不把路攔，大道斷了車和輛，小道斷了女和男，這才有弟子和幫班，帶領一堂人馬得道的仙，在我家門前紮下萬馬神營盤……」這一通請神調，唱得倒是字正腔圓我還挺喜歡！

  可一看仙兒和大黃卻不自然起來，鼓聲一響二人就一抖，仙兒向我靠了過來挽住我，摟得緊緊的，能感覺到隨著鼓聲她身上的顫動，大黃退回了東屋可能是運功抵抗去了，苗小花看上去倒是沒事，只睜著好奇大眼睛看著。

  此時於大仙沒什麼反應，只盤腿沙發上閉目身體隨節奏前後擺動，男人又唱：「弟子燒香把大仙請，請仙不為弟子自家事兒……也不為本族家園，為地是有個信女有個信男，他們有難度日以艱難，弟子相幫恐功力不到法未學全，這才焚香禱告……大仙您臨凡解厄難，大仙、大仙請大仙嘍……」

  於大仙忽然身子抖動，頭髮狂甩膝觸沙發一躥半尺高，搖頭晃腦肢體舞動半晌，猛的頓住揚起病臉，此時卻面色紅潤雙眼翻白長哼一聲，鼓聲起她隨著鼓點哼唱起來：「老仙正在古洞把仙練，就覺的眼皮不太安然，掐指算……是弟子燒香把我請，便知弟子信眾逢了難，忙起身整衣冠開口喚，喚來眾家將拔起營盤，雲遮霧掩駕狂風急趕，命弟子備酒宴來洗塵，老仙駕到好落雲端啊……」

  仙兒身子一正傳音：「哼，這個騙子，好玄讓她們夫妻用請神調給唬住，該死的東西！」我不由莞爾，這人，剛才還說是有族人參與這會又是騙子了！

  男人鼓停，上前白話問：「大仙，不知是哪座高山修煉，弟子蒙昧請仙家明示，也好準備喜好，讓您心寬哪！」

  鼓聲又起於大仙抖動手舞動起來並哼唱：「老仙我不為利不為名，只為天下蒼生，本不願提，又怕弟子不信老仙神通，老仙報號五族黃氏族中，弟子你要聽清，黃天啟黃天震那是太子留在族中，你是請你也請不動，只請動老仙我遊歷在外，旁系啟爻是我的名。」鼓停聲住，於大仙正襟端坐一改剛才瘋癲模樣。

  仙兒愣住又急忙傳音給我：「怎麼可能？名字報的這麼准，壞了是真的，王爺注意是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