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糧耗子

  半個多小時車子進入一縣城，又行駛了幾分鐘車子扎進一胡同里，我們下車，歸靈羽吩咐把風，她瞬間收起了大巴車，一擺手說：「走，我領你們吃頓好的，然後再回家。」

  我忙攔住：「大小姐，別鬧了好吧？這都黑天了還是先回家再說吧，什麼時候不能吃啊？非要現在吃嗎，大小姐算我求你了行不？」

  她一笑：「王爺，不是不給你面子，客隨主變懂不？這頓飯還真就得現在吃，你忍心回家讓我娘這麼晚給你做嗎？是吧，聽我的吃完回家。」

  我一聽也有道理：「那好吧，隨便找個小吃吃點就行，可別惹事啊？」她一擺小手：「放心吧，到我家門前了惹什麼事，走跟我走吧。」

  在路燈的照耀下，我們一行奇怪的組合延街尋找飯店，歸靈羽問：「小敖、小四小虎、熊二你們都喜歡吃什麼？王爺不用管他他是廚師都吃夠了，你們說。」

  

  還沒等他們說話，招財進寶嘟囔道：「為什麼不問我們，偏心。」歸靈羽摸摸招財的頭摟過她說：「都到咱家來的，怎麼能和客人爭呢，一會你倆喜歡什麼就點唄，好吧。」我暗笑這小丫頭哄小丫頭倒是一景。

  來到一大酒店門前，歸靈羽回身道：「你們把帽子戴好，只做好保護工作不要說話，聽到沒有？」得到肯定回答後挽著我的胳膊，在前面兩個漂亮胖丫頭領路，左右四個保鏢簇擁下走進酒店大堂。

  一進大堂迎賓小姐嚇了一跳，我們倆不起眼小虎又貼身陪我身側，這倆喜娃娃三個保鏢太扎眼，往那一站像小山一樣，那迎賓望著張嘴半天說不出話。

  歸靈羽開口：「哼，怎麼保鏢沒見過嗎？小四你們退過來，有包房單間沒有？有就將就在這吃一口，沒有我們走。」迎賓反應過來，這才注意我們幾個矮子，忙說：「對不起小姐，您這幾位保鏢太高大，兩個小妹妹又太漂亮驚著我了，失禮了對不起啊！歡迎到本店用餐，高間是有的還有一間，請隨我來。」

  隨迎賓來到二樓一包房，進入後迎賓禮貌退下服務員過來點菜，我無所謂由他們點，敖天成幾個看什麼都新鮮，眼睛都不夠用了更不懂菜品，招財進寶倒是行家，一張嘴脆生生噼里啪啦點了十幾個菜，歸靈羽更不含糊又點了十幾個，服務員抱著萊單吃驚問：「先生、小姐您確定這些菜都要嗎？」

  歸靈羽大眼睛一瞪：「怎麼，怕不給錢嗎？刷卡先結帳行吧，哼！」說著掏出一張銀行卡拍在桌子上，服務員忙解釋：「對不起，這位小姐不是這樣的，我是擔心您浪費，既然您確定要我這就讓後廚上菜。」

  敖天成傳音：「王爺，這錢是什麼東西？王妃那小卡片是金簽還算玉簽？」我一笑回答：「錢就是相當於軍功簽，是世俗界流通貨幣，王妃用的那卡片是存儲貨幣用的，一時半刻也解釋不清，時間長你就會明白的。」

  剛說完涼菜熱菜陸續開始上來，幾個大塊頭一時侷促不敢動筷，我倒上一杯酒把灑瓶推給他們：「吃吧，別愣著酒自己倒能喝多少喝多少，別喝多就行，難得出來一次都放開些，該吃吃該喝喝。」

  招財進寶十分活躍，倒了杯飲料站起來端杯說道：「來，幾位大塊頭，咱們第一次陪王爺王妃出來在外吃飯，咱們敬王爺王妃一杯，祝王爺王妃新婚幸福美滿，來，乾杯。」

  說完喝了一口坐下吃菜，敖天成幾個不懂也站起身端抔一飲而盡，苗小虎嗆到了直咳嗽，我笑著說：「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

  苗小虎尷尬道：「嘿嘿，王爺不是招財進寶說乾杯嗎，他們也幹了我不喝不好，是吧？」招財進寶噗嗤笑道：「小虎哥，我們說乾杯也不是讓你們都喝乾了呀！咯咯……」一陣銀鈴笑聲，幾個大漢弄得尷尬異常面紅耳赤。

  招財好心的開始小聲為各人解釋，世俗界一些規矩或見聞，歸靈羽也偶然插幾句顯擺自己閱歷。

  我笑看他們心中舒爽的很，想著將來兄弟們都能在俗世暢快生活，那是什麼情景啊！正在想著耳邊傳來隔壁一陣歡呼聲。

  「王主任怎麼才來呀，兄弟們可等你半天了，這酒都喝半瓶了，來來，補上得補上。」只聽另一個公鴨嗓說：「哎，好好，哥們們我這不是忙嗎，我都不想來了，剛剛和J縣一把手談妥筆買賣，把我氣夠嗆，這他媽的太黑了，要不是這次量大，需要他簽字審批和疏通上邊關係，我都他娘想舉報他，什麼玩藝！」

  有人問：「咋地王主任，有大買賣了？你這國儲一把手還在乎個它縣一把手，你若不願意做嫌受氣，交給我們啊，兄弟們做啊，另外他什麼書記還是縣長，他手又伸不到咱這，你管他幹嘛？」

  公鴨嗓壓了下嗓音道：「這買賣你們還真做不了吃不下，秋收時新糧入庫這買賣才做，沒有他罩這這近億幾千萬誰能拿下來？他上邊還有人。呵呵，說多了，總之今年陳化糧你們都不用惦記了，來來，喝酒喝酒。」

  又有人說：「王主任，你看咱們也都是老關係了，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看看能不能給兄弟們擠出點，這酒精飼料都靠這點陳化糧呢，不行您提成高一個點咋樣？」

  公鴨嗓道：「這都是多年交情，兄弟但凡有辦法一定會幫忙的，我這糧庫主任也不容易，這次干一票我就撤了，我真幫不上了，實在不行你們到鄰縣想想辦法？不過兄弟提醒下J縣就不用去了，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聽下去他們明顯氣氛淡了下來，沒有剛才的熱烈，我暗想，他娘的這是一群糧耗子啊，還牽扯到了我家那個縣委書記李剛，我最反感的人，他娘的，還是上億的買賣，雖不懂其中貓膩可一定沒好事，不由心情低落下來。

  喝著酒吃著菜都索然無味，歸靈羽好奇看過來：「王爺你怎麼了？菜不吃嗎，你喜歡什麼再要？」

  我搖頭強笑：「沒什麼，我突然想起小聰了，也不知這孩子咋樣了？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歸靈羽看我一眼，放下筷子不知她想什麼？也情緒低落下來。

  小四幾個也吃差不多了，桌上三十幾個菜所剩無幾。招財進寶也小臉紅撲撲的，捧著圓滾滾的肚子在那裡直打飽嗝，這一憨態讓我心情好轉不少。

  「吃飽了？吃飽了走吧，靈羽走回家去吧，讓我看看你家這大隱隱在何處？」我看她心情不好逗她道。

  她一愣神，看我神態也是嫣然一笑：「好了，走，讓你開開眼，服務員買單。」服務員進來劃卡結了帳，我率先走了出去正巧看見隔壁也吃完出來，看到我們出來都站那不動了，被我這幾個保鏢鎮住，我掃了他們一眼，憑直覺，人群中那個肚滿腸肥滿臉油光的，就是那公鴨嗓，他看我一眼，然後雙眼緊盯這兩個三米多高的巨漢，充滿好奇。

  歸靈羽挽著我走下二樓，在眾人驚異目光注視下出了酒店，向前延街行進，我不由著急：「靈羽還有多久你家到底在哪呀？不要亂逛了好嗎？」

  她向前一指：「就在前面那棟樓看見沒有？那就是，咋樣氣派吧？」我驚訝不已，那棟樓可不小，想不到她家竟然住在正街，而且還有這麼大房子！

  走到近前一看不由笑了，只見大樓上嵌著黃金谷糧油有限公司，這丫頭充門面也要找個好點的，最起碼也要沒字吧？剛想逗她兩句，誰知她竟真的走到公司門前開始敲門。

  不一會一個老頭走到門前，借著路燈向外看我們，歸靈羽叫道：「七叔是我，開門我回來看我娘來了。」

  這老頭躬著腰滿臉皺紋，只能說年齡很大，但多大年齡真就估計不出，他面色一喜，仿佛皺紋都開了不少，忙用鑰匙打開巨大的一扇玻璃大門，讓我們進去，一進一樓走廊老人道：「大小姐回來了，夫人今天還念叨，你大婚後應該能回家看看，誰知這就到家了，我這就去通知夫人去。」

  招財攔住：「七爺您就別動了我去通知夫人，小姐你們去客廳吧。」歸靈羽領我們上了二樓，說是客廳其實就是一間大辦公室，一張辦公桌，桌上一部電腦一隻水杯，桌邊上是一個文件筐，之中整齊擺放著一沓文件。

  我們坐在接待用靠牆的沙發上，歸靈羽坐在了辦公桌上看著電腦，她認真看著也不知電腦開機沒有，功夫不大一陣腳步聲傳來，但明顯是高跟鞋接觸地面的聲音，而且很急一會就到了門口，順聲音望去只見一位髮髻高挽，年約四十許風姿卓越面容姣好，穿著一身淺灰職業套裝的中年女性，走到辦公桌前。

  歸靈羽小嘴一癟眼淚一對一雙的流了下來，站起身一下撲進女人懷裡：「娘，人家好想你你也不去看我，嗚嗚……」

  我們徹底都懵圈了，什麼情況？這個女人竟然是歸靈羽她娘？真讓人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