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章 有個消遣(大結局)
2024-05-24 14:46:56
作者: 一個女人
「皇上真得料對了。不過王叔回不回頭本宮並不在意,本宮只想問一件事——武家只是和長公主有些誤會,你為什麼要放水淹死那麼多的人?」紅鸞真得不懂,惠王為什麼要害她的父母:「就算你想殺我的父母,為什麼要害死那麼多無辜之人?」
惠王哼了一聲:「你一個女子懂什麼叫做大事嗎?一將功成萬骨枯,當年你父母不在那裡住,那場大水也是肯定會有的,因為本王需要那附近大山,那山裡有鐵礦啊,鐵礦你懂嗎?但是此事不能讓朝廷的人知道,而本王還需要有人做工,只有一場大水才會不留痕跡,有誰會知道那裡少了多少壯年之人?想不到,居然會讓你壞了我的大事。」
「本王並沒有想害死你的父母,只能說你父母倒霉非要住在那裡,而本王事後知道也就順水推舟給長公主一個人情罷了。你父母的死只能說是天意,可是你這個該死的螻蟻卻毀了本王的一生的心血,哄得王妃這個笨人在最後關頭翻臉相向;本王,誓要殺你。」他指著紅鸞厲聲喝道:「就算是死,也要先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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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你的大事,你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紅鸞全身都抖個不停,指著惠王喝道:「現在你居然無絲毫悔意,還要怪我壞了你的好事。我告訴你,這是天意,你這種倒行逆施之人,是老天看不過去,才通過我的手壞了你的事。你要殺我,來啊,看看老天會不會讓你如願。」
她轉頭看向孟統領:「殺了他,孟大哥。」她環顧廳上的眾人:「殺了他!殺了他,本宮讓你們官升三級。」
如果惠王和她的父母有仇,如果惠王和武家有仇,紅鸞都容易接受;可是無仇,惠王只是需要那裡的人、需要那裡的大山,所以就一場大水淹死了她的父母、她的鄉親!沒有人招惹過惠王,那裡的人祖輩都是勤懇的耕作,努力的過活著,更沒有想過會和高高在上的親王有什麼關係;他們,卻都死在那場大水中,因為惠王他要成他的大業。
她的父母死得如此不明不白,這讓紅鸞的恨有種無處發泄的感覺;她是在報仇,可是這仇人可惡的讓她哪怕親手殺了他也不能解恨:她原以為會有原因的,哪怕只是惠王為了討好長公主呢;可是,沒有。
那場大水,死得那些百姓,只是因為惠王想要附近的山,想要他們那裡的青壯年去做苦工!和他們任何一個人無仇無怨——這些人命在惠王看來就如同草芥一樣。這樣的惠王更加可惡,更加該死。
現在,紅鸞只想殺人,把惠王碎屍萬段也對不起那些死去的百姓。
孟統領還沒有動,惠王卻已經撲了過來;雖然他手中並無刀劍,可是想殺手無寸鐵、不懂功夫的紅鸞是輕而易舉。孟統領馬上擋在紅鸞面前,挺劍就刺出去,不過他這一劍只為逼開惠王。
只有讓惠王離紅鸞遠了,紅鸞才能真得安全;孟統領不想紅鸞出丁點問題,他首先要保證的就是紅鸞的安全,然後才是誅敵。
惠王身在半空忽然甩出暗器刺中大殿上的柱子,那暗器有著長長的細鏈,而他的腳在細鏈上一踏手同時鬆開不再理會那盪開的細鏈,身子在半空轉了方向直直撲向呆傻中的惠王妃,一掌重重的擊在她的頭頂。
惠王妃的七竅都流出血來,可是她卻抱了兒子還溫熱的屍身:「兒,母親來陪你了。」她死前並沒有看殺她的惠王一眼。惠王的生死與她的生死都已經不重要,因為她的兒子死掉了,現在她死掉反而能去另外一世界陪兒子——死了更好。她死得沒有怨恨。
惠王殺掉王妃後馬上一腳踏在椅子上翻身後退,躲過了侍衛刺過來的長劍;他揚手對紅鸞狠狠的扔出一物:「要兵符?本王給你,只是你卻要拿命來換才成。本王的兵符,出則要見血。」他扔出的東西並不是很大,急奔紅鸞的頭飛過來。
如果他不是要殺惠王妃,孟統領也不會側過身子來,那他現在擲出的東西也不可能會傷到紅鸞;他暴起殺人到現在擲出所為的兵符,每一步顯然都是想好的。
孟統領馬上出劍去攔,而惠王卻又擲過了暗器來,依然不攻孟統領而攻向紅鸞;第二暗器之後接著又是第三枚和第四枚,最後他揚手向四周打出的是兩把暗器,伸手抓過秀蘭來,長臂攬著她的腰騰身而起,就向門外奔去。
他殺惠王妃是不殺她難以泄憤,同時也能吸引殿上眾人的注意力,接著他翻身再偷襲紅鸞能絆住武功最高的孟統領,如此他才能逃離這裡:他身上全是血但並不是他的,他在長公府並沒有受傷,那些血是他刺死的一名侍衛噴在他身上的。
惠王的大姨娘三兒見惠王帶著秀蘭走,急得追上前去大喊:「王爺,不要帶秀蘭賤……」她要對惠王示警。
可是惠王卻以為她要跟上來,一面喝令他的死士做後盾攔下孟統領的人,一面抖手給了三兒一枚暗器:那枚三角的鋒利稜子深深的刺入三兒的咽喉,使得她後半句話全化成「咯咯」之聲,看著惠王一雙眼睛睜得老大,帶著恨與不解倒在了地上。
她至死也不能相信惠王會對她如此絕情,這些年來惠王待她可謂是極好的;她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雙眼睛正對著明慧的眼睛,明慧嘴邊的那抹詭異笑意依然還在;而三兒也終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但她好像是安心了,居然是合著眼睛離開人世的。
惠王抱著秀蘭連殺幾個宮中侍衛衝出殿門,回手一抖手腕這次卻是啟動了袖箭,一排箭矢射出後他還有暇看向懷中的秀蘭:「怎麼樣?這不算是厲害的,真正厲害的是那些完整的弓弩;只要我們離開這裡帶上兵馬,肯定能一路上勢如破竹的重回這京城。」
「到時我就會成為……」他揮手立時又衝出四名死士來封住殿口阻住追上來的宮中侍衛,而他抱起秀蘭再次騰身而起。
此時殿上的紅鸞輕輕的一嘆,嘆息聲很輕但是孟統領聽到了。孟統領並沒有追出去,而是護著紅鸞一步一步走向殿門,他們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
惠王的話只說了半句,然後一掌把懷中的秀蘭擊飛,而他的心口正插著一柄小巧的匕首:「你個賤婦,為什麼,為什麼?這種時候本王能帶你離開,你日後就會是皇后,為什麼要暗害本王?」
嘴角流血的秀蘭咳了幾聲猛得吐出一口血來,並沒有說話;她不是不想說,而是已經無力說話了,惠王剛剛那一掌幾乎要了她的命。
紅鸞步出大殿的同時,惠王府的這層院落馬上亮如白晝。看著傷重站立不穩的惠王她輕輕的道:「我來替她答你。她不肯跟你走,是因為她姓武,和我一樣,都姓武。那些被你殺掉的武姓人,都是她和我的至親之人,你說她怎麼肯和你走?」
惠王聞言看過去,此時孟統領已經命人過去給秀蘭療傷,但是已經太遲了,只能是強拍她幾處穴道,讓她死前不那麼痛苦罷了。
「就算你姓武,可是本王這些年來如何待你?在這種情形下本王都不能舍你而你,你、你……」惠王想擲暗器卻已經沒有力氣了。
被封住穴道的秀蘭終於有了點力氣抬頭,看著惠王她笑了,笑得極為嫵媚妖嬈:「您不過是想帶上一個肉盾罷了;如果有追兵放箭正好可以用我來擋,如果沒有追兵那就是我的運氣,且我的頭腦於你來說也有些用處。」
惠王跌倒在地上「嘿嘿」笑了兩聲:「原來最懂本王的人是你,有你陪著本王上路也不算寂寞了。」
「王叔,其實你有機會可以避開的,因為秀蘭姓武一事並不是無人知道的,就在你沒有回來的時候,你的妻妾都已經知道她姓武了;而明慧臨死前最想說得一句話,還有被你用暗器殺掉的姨娘,她們都是想告訴你——她姓武。」紅鸞看著惠王說得很平靜。
惠王聽完猛得抬起上身來,看著紅鸞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惡狠狠的盯著紅鸞,開始是不相信紅鸞的話,可是他細細一想就知道紅鸞的話沒有騙他:「你,為什麼非要說出來?」
「王叔你於我有天高地厚的『恩德』,讓你就這樣平靜的去了,豈不是對不起我的父母,我的鄉親!」紅鸞咬牙:「王叔是聰明人,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做個糊塗鬼的。」
惠王瞪著紅鸞,心中湧上來悔意就算是他想壓也壓不住的,因為不管是明慧還是三兒能說完她們要說得話,他現在早已經在馬背上了:而那兩個能救他性命的人,都是他親手所殺,連她們說完一句話的時間他都沒有給。
「王叔,你有今天不能怨王妃,不能怨武家,只能怨你自己的心太狠了,就是你把你自己害死的。」紅鸞看著他的眼睛:「見到閻王后,記得要說清楚不要亂冤枉人。」
一口血噴出來,惠王倒在地上抽搐幾下死掉了;他是被他自己活生生的氣死。
紅鸞看著他半晌身子搖晃了幾下快要摔倒時,孟統領剛要伸手,她已經穩穩的落入皇帝的懷裡:「孟愛卿,你有大功。」
皇帝抱起紅鸞來向外就走:「這裡,麻煩你了。」他好像沒有看到孟統領眼中剛剛一閃而沒的擔憂與心疼。
孟統領躬身答應下來,沒有再抬頭看一眼紅鸞;因為他知道,紅鸞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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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太皇貴妃正被小公主追得氣喘吁吁、一身大汗,不小心之下還被小公主撞倒在地上;她卻及時抱住小公主,一大一小兩張臉貼在一起笑得很開心,完全不在意是躺在地上。
紅鸞在遠處趕緊過來,讓人扶起太皇貴妃來還沒有嗔小公主,太皇貴妃已經把孩子抱起塞進她的懷裡卻沒有完全放開孩子:「我不小心跌倒的,你不要亂怪人;來,我們的小公主,親親你母后。」
小公主當下用力的親紅鸞的臉,然後舉起兩隻小手來:「母后,人家下次會小心啦,老天爺爺會做證的。」
「太皇貴妃,你把她寵得太過了。」紅鸞瞪小公主一眼卻換來又一個親親,挺著肚子不便的她也拿眼前的兩人無法,便由著太皇貴妃把孩子再抱走,她要看太皇貴妃跌傷沒有,卻被太皇貴妃把手拍開。
「你小心自己,」太皇貴妃嗔她:「跑這麼快過來做什麼,怎麼也是五個月的身子了,真是不讓人安心。」現在換她訓人了,訓完又附耳道:「邊關大捷是好事兒,不過那幾個鄰國送了幾個女人入宮,其中一個還是位公主,你可要上心些。」
她的眼珠一轉:「不過,有我在你放心。」她看一眼小公主笑得慈祥:「我想著,公主要多幾個兄弟姐妹做幫襯才好,當然是一母同袍的才叫人放心。」
紅鸞笑著拍拍她:「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那麵人兒可以隨人揉捏。」聽到二丫的提醒她抬頭看向東面,那邊皇帝徐徐行來:「我自省得,太皇貴妃只要不太寵她就好。」
叮囑太皇貴妃後,她迎向皇帝還沒有見禮就被皇帝拉了起來:「怎麼,朕的公主又淘氣了?朕看她乖得很,你不要管得太多了,太皇貴妃知道管教她的,小孩子管得太嚴很可憐的。」他先擔心自己女兒遭受了嚴厲母后的懲戒。
紅鸞翻白眼:「你們不怕她以後拆了皇宮,我才懶得管呢。」她看一眼皇帝:「你不會是趕來為你女兒求情的吧?」這種事情常常發生,只是今天應該不是,因為她都沒有訓女兒一句呢。
皇帝看看紅鸞摒退了左右:「皇后,朕有點事情要和你商量。咳咳,就是那個,今天的天氣不錯啊,我們在這裡小酌幾杯如何?」
福王和福王妃不遠處偷偷往這邊看,跟在他們身邊乖巧的小世子去尋公主了,雖然常被這個堂妹欺負,可是他卻護這個妹妹護得緊——他們夫妻都沒有發現兒子不見,只管瞅著帝後二人不放。
福王看到卿卿我我的皇帝和紅鸞:「王妃,你說皇兄是不是不敢說?」
「應該不會吧?」韓氏不太確定便又加了一句:「皇上又不是你,他有什麼不敢的?」
福王看韓氏一眼,一把攬過來親了大大的一口才道:「你是不知道,皇上最怕的人就是皇后娘娘了。我敢打賭他不敢說,這次我贏定了;王妃,那個皇莊到手,我們家就又可以多養十個女兵了,你可高興?」
皇帝和紅鸞不知道福王夫妻在偷看,正談得很投機。
「皇上,是不是有幾個外邦的女人,其中還有個公主要進宮了?」紅鸞問得時候眉毛挑起來。
「是的。啊,今兒還有新進貢的新鮮玩意兒,朕這就叫人……」皇帝有些心虛膽顫,目光四處亂瞄,完全沒有金殿之上的八面雄風;要知道,現在他只要懶洋洋的「嗯」一聲,也能讓文武百官腿肚子轉筋。
倒也因此,紅鸞這個皇后行情是越來越好:大臣們有什麼事兒求到皇后面前,只要皇后肯開口,皇帝那裡也就好說話了。
「你打算封個什麼位份啊?」紅鸞問得漫不經心。
皇帝忽然間有些不滿了,一把捉過紅鸞來摟在懷裡:「就這樣?」
「怎麼了?妾不夠賢良淑德?」紅鸞一臉的不解。
「去他的賢良淑德,朕和你第二個孩子都要有了,你就不能吃點醋?還是你真得沒有把朕放在心裡?」皇帝又開始鬧脾氣了,這種事情近來一個月總要有那麼一兩次的。
紅鸞笑著輕輕親一下皇帝,可是這次皇帝不那麼好對付,親了一下他依然瞪著紅鸞:「說吧,你倒底有沒有把朕放在心裡?有的話,為什麼朕多了幾個女人你都不在意?」
「妾這不是相信皇上嘛,相信皇上能夠坐懷不亂啊;」紅鸞輕輕一句話就讓皇帝心情好轉不少:「你還沒有說要冊封她們什麼位份呢。」
皇帝搓把臉無奈的轉過頭去:「你說一句你把朕放在心上會怎麼樣?哄朕開心不成啊?」抱怨兩句後他認真的回頭:「朕不想弄很多女人來宮裡,朕只想和你、和我們孩子在這裡能舒服活到老;可是朕是一國之君,有些時候……」他真得不想有其他的女人了,但是有些時候國和國之間總是需要聯姻的,而不能總把人推到他皇弟、皇叔那裡。
紅鸞笑著扯扯他的衣領:「你就照單全收唄,推不掉有什麼辦法?」
「但是她們進了宮總是有些心思的,你知道她們出身不同,說不定其中還有些奸細之類的也說不定。」皇帝抱起紅鸞來:「剛剛清靜些日子,真得不想這宮裡又烏煙瘴氣的讓你不開心。算了,這些本就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去想法子。」
紅鸞攔住他:「清靜是清靜了,不過你沒感覺有些無聊?這日子裡有幾個蟲兒叫幾聲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是個消遣啊;除非皇上你的心……」她假裝哀傷的嘆氣:「那妾只好去早備好的冷宮了。」
皇帝瞪她:「哪裡也不許去,晚上等朕;你可以先睡下等朕,不要太辛苦。」這叫做等嗎?
紅鸞眨眼:「讓她們進宮吧。你是皇帝我是皇后,總有些事情是免不了的,反正長日漫漫,消磨一下時光也免得你上朝後我沒有事情做不是?」
皇帝看著她摸摸下巴:「可是——?」他真心不想紅鸞煩心。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你怕什麼?我信得你,你反而信不過自己?」紅鸞斜睨他:「讓她們儘管放馬過來,有奸細不是更好,讓她們見識見識我們夫妻的手段。」
皇帝大笑起來:「也是,坤寧宮裡福王妃送得那些女兵也煩得很吧?你是出不得宮,想找人在宮裡練練啊。成,朕會仔細挑選人進宮的。」他抱起紅鸞來,兩個人開始琢磨著怎麼迎接那些新入宮的宮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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