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診脈
2024-05-24 13:58:41
作者: 蘋果小姐
不及四殿下向後退一步,太醫就跟著進來。
頓時……
一個人後退一個人前進,四皇子一腳就踩在太醫墊進來的腳上。
太醫一頭撞到四殿下的背上。
四殿下到還好,畢竟習武之人,撞一下沒事。
太醫……
我……疼!
腳背傳來的劇痛讓太醫險些一聲嚎叫。
然而,眼前的一幕,深深阻止了他嘴裡的叫聲。
蘇清手裡捏著一把短匕首,撐著手掌躺在床榻上。
容恆趴在床榻上,一下一下的伏地挺身,高度不夠,就會直接腹部戳上匕首。
傳言,九皇子被蘇清強上弓。
四皇子還將信將疑。
現在……
在他們眼睛的震驚還沒來得及傳到大腦,讓大腦做出下一步反應的時候,蘇清就頂著一頭大汗轉頭。
好事被人打擾,蘇清臉色陰戾。
惡狠狠瞪著進來的四皇子和太醫,然後抬手,一把將紗幔拉住。
「長青,你是死人嗎!」蘇清在紗帳里怒吼。
長青……
他也被面前的景象驚呆了。
難道不是暴揍四皇子一頓,打的他親娘都不認識他?
「奴,奴才攔不住。」長青委屈道。
只是,長青沒說完,紗帳里,一隻茶盞就帶著一股殺氣,飛了出來。
四皇子會武功,眼疾手快,避開。
可憐太醫,一把年紀,還沒來得及反應,茶盞就準確無誤的砸在他腦門中央。
「咣當。」
茶盞落地,茶水澆了太醫一鞋。
也不知道是被砸的頭暈眼花還是嚇得肝膽俱顫,太醫哆嗦的停不下來。
被砸一下已經無所謂了,只要殺人如麻的蘇清不捏斷他脖子就好。
太醫抖著肩膀向後退了退。
紗帳里,蘇清冷聲怒道:「你們來做什麼?」
裝模作樣窸窣一番,蘇清下地。
一張臉陰黑。
太醫抖得不敢說話。
四皇子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進都進來了,不能白來,再說,他是皇子,蘇清再怎麼發怒,必定不敢拿他如何。
深吸一口氣,四皇子道:「本王奉父皇之命,帶太醫來給九弟診脈,劉太醫出事,父皇點了秦太醫照看九弟的病。」
蘇清冷笑著坐下,斟了一盞茶,喝了。
「診脈!我還以為你是奉命捉姦。」
蘇清是從小逛碎花樓的人。
這話,大家閨秀說不出,她說的出口成章。
再加上常年征戰沙場,那股將軍的氣勢,遠非常人能及。
太醫嚇得快要連氣都不敢出了。
他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給九殿下瞧病就夠倒霉了,居然還要被四殿下指使。
要不是四殿下用他的家人做威脅……
四皇子倒是穩得住,笑道:「弟妹嚴重了,實在是本王進來之前,長青未說清楚,不然,本王豈是這等不知輕重的。」
長青……
他就是個炮灰!
說完,四皇子看向紗幔,「九弟,既是都來了,還是讓太醫瞧瞧吧。」
九皇子「孱弱」道:「四皇兄覺得有必要,就瞧瞧吧。」
說完,伸出一截白胳膊。
四皇子瞧瞧坐在一側,氣勢逼人一身長袍的蘇清,又瞧瞧綾羅帳幔中伸出的那截白臂,總覺得哪有點詭異。
只是,他此時沒有時間和心思多想這些。
轉頭朝太醫道:「快去,趕緊瞧了,你我好回宮復命,九弟他們也好繼續歇著。」
太醫顫著眼皮看了蘇清一眼。
蘇清垂著眼看茶麵。
太醫猶豫一瞬,鼓足勇氣抬腳上前。
就在太醫剛要將手指搭在容恆手腕一瞬,蘇清「砰」的一聲,重重將茶盞擱下。
嚇得太醫一個哆嗦。
蘇清朝四皇子道:「今兒的事,我記下了,將來四皇兄洞房花燭夜,弟妹必定送份大禮。」
四皇子抽抽嘴角,笑道:「該是本王向弟妹賠不是的。」
此刻,他只以為蘇清再說氣話。
然而,數月後的洞房花燭夜,四皇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時候再想起這句話,才知道,蘇清從不說氣話。
……
蘇清語落,太醫已經折返到四皇子身邊。
「瞧完了?」四皇子問道。
太醫頂著一頭冷汗,點點頭,「嗯。」
「不打擾了,改日本王親自登門道歉。」四皇子朝蘇清笑道。
語落,離開。
背後跟著哆哆嗦嗦的秦太醫。
出了容恆府邸,馬車上,四皇子道:「如何?」
秦太醫抬手用衣袖擦一把汗,道:「九殿下脈象虛弱中帶著一股異常強烈的躁動。」
四皇子蹙眉,「可是有問題?」
秦太醫道:「並無問題,這躁動,應該是方才他們……」
秦太醫沒有說下去,四皇子卻是瞭然,冷哼一聲,「沒想到,本王這病秧子弟弟,居然也有這麼強烈的欲望,這麼重的口都下得去!」
那蘇清是什麼人!
殺人如麻彪壯兇殘也就算了,一身男裝,女人味一點沒有,男人味霸氣沖天。
冷哼過,四皇子朝秦太醫道:「按照你的脈象,他能活多久。」
四皇子對九皇子是什麼態度,今兒他已經知道。
斟酌一下,秦太醫道:「就這身子,若是好好保養,既不過度縱情聲色,又不再生別的什麼病,大約還能強撐三五個月。」
這話,和劉太醫當初說的差不多。
四皇子沒什麼表情嗯了一聲,「劉太醫那,有他藥方的底子,本王不想讓他活的太久,你該有辦法的吧。」
秦太醫打著冷顫,幾次動嘴角,終是道:「殿下,臣……」
四皇子冷颼颼的道:「想清楚了再說。」
秦太醫話音兒一顫,「臣有辦法。」
四皇子嘴角噙著笑,「很好,秦太醫不愧是父皇瞧中的太醫,將來,太醫院院判一職,本王看,非秦太醫莫屬。」
秦太醫心頭重重嘆下一口氣。
他算是徹底上了四皇子的船。
「臣謝殿下厚愛。」
四皇子默了一瞬,「一會進宮,要如何說,知道吧。」
「知道,知道。」
……
容恆府邸,容恆再次被放平,像只刺蝟一樣趴在那。
臉色……詭異。
他就這麼,再次被「牆上」了?!
蘇清一根一根往下取銀針,「有件事,我一直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