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天降喜事
2024-04-30 00:10:08
作者: 庭院深深
秦三娘一直觀察著她,見她一臉風輕雲淡,似乎絲毫不動心,不免又高看了她一分。
「你肯定很奇怪為什麼我會找上你吧,」她也不兜圈子,道,「實在是這些日子我瞧下來,覺得你有實力與全縣的廚子一爭高低。」
丁嬌眨著眼,天真地道謝:「多謝秦三娘高看我,嬌娘心領了。」
繼續與她打太極。
秦三娘苦笑。
看來這妮子有自己的盤算呢,她還是不試探她,和盤托出吧。
「我們好味樓出資讓你去比賽,贏了獎金歸你,若是能進御膳房,我們也不管你,只一樣,你是代表好味樓去的,報名之時,打的是我好味樓的旗號。」
「這是一筆極划算的買賣,你說呢?」
丁嬌很快就想通了裡面的彎彎繞繞。
先不提那子虛縹緲的御膳房與宮裡出來的御廚,獎金定是豐厚無比的。可最值錢的,還是那個名聲吧。
全縣城最厲害的廚子,宮裡的御廚都說好的廚子,他所在的酒樓還不很快便名聲鵲起,不用多久便能賺個盆滿缽滿。跟後世的贊助商藉機打GG一樣的道理。
「這麼好的機會,我家的鋪子雖小,可也有心搏上一搏,為何要與你合作?」
丁嬌無恥地道,「我自己去就行了,多謝三娘告訴我這消息。」
秦三娘似乎早有預料,聽到丁嬌這般說,半點火氣也沒有。
「嬌娘可能不知道,這參賽啊,不是誰都能參加的,若是全縣的廚子都跑過去比賽,那評委還不得累死了。都是知名的大酒樓推薦本酒樓的廚子去,還有就是那些員外們推薦的。」
也就是說,她家的有間食鋪還上不了檔次,她沒有辦法以自家的名義參賽。
丁嬌本就已經動心,此時與她歪纏不過是自己消息閉塞,習慣多套點話。
聽到這她固然失望,也不氣惱。
規則本就是由強者制定的,她此時實力不夠,怨不得人。
秦三娘見她仍不說話,以為她還有旁的心思,道:「這參賽的名額,也還有別的途徑,」說到這,她頓住,意味深長地看了丁嬌一眼,「如今縣城黑市里就有人高價叫賣,也不貴,一百兩銀子一個號。」
丁嬌吸氣,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
「確實不貴,往年就算了,今年畢竟有宮裡出來的御廚當評委,若是能被人家瞧上,那真是太值當了。」
秦三娘不知想到了什麼,又是一陣笑,「當然,那些人的名額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再說,就算是真的,也要掛在某個酒樓名下,與掛在我們好味樓沒什麼區別。」
丁嬌暗暗佩服,看秦三娘的眼神也不同了。
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打消她再去外頭打聽的念頭,真是……費心了。
丁嬌也不扭捏,當場便應下來。
「三娘與我說說這大比的規矩吧,還有,要準備些什麼,我都一一記下來。」
秦三娘終於露出個放鬆的笑來。
明明是送上門的好事,到這妮子跟前,倒像是她求著她似的,誒!
送走秦三娘,丁嬌眉飛色舞地將方才的事告訴了魯大娘。
出乎她的意料,魯大師很平靜,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甚至覺得師父不太願意她去。
丁嬌有些忐忑:「師父,你不高興我答應下來了?」
魯大娘長長地嘆氣,斜她:「我要是不答應,你就不去?」
丁嬌很老實地搖頭。那必須不能。
魯大娘不再理她,轉身要回屋。
「誒,師父,你別走啊!」丁嬌狗腿地跟在她身後,「這樣的事對我只有好的,你看,先不提這個獎金吧,能讓我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再說,有秦三娘出銀子,我們住宿吃飯都不用自掏腰包,就當去玩也成。」
「跟著我做什麼,鋪子裡的事都不用做了?!」
「師父,你別生氣,我都想好了,等我贏了比賽,咱們的鋪面怕是又要加大了。」
「我去茅廁,你也要跟著?」
「我守著師父,師父你要是怕就喊我一聲,我就在外頭。」
「……」
師徒兩鬥嘴幾個回合,丁嬌總算磨得魯大娘點頭。
她鬆了一口氣。後院失火什麼的,真的不好啊。
她不知道的是,魯大娘第二日便去找了裴功名說話,回來的時候,眼睛都有點紅。
丁嬌以為是被自己氣的,越發賠小心了。
小石頭聽說能去縣城玩,一蹦老高,興奮得不得了。只纏著丁嬌要帶著小黑去,丁嬌一個爆栗直接給否決了。
安撫了師父,再三與三丫娘保證鋪子還會開門,丁嬌後知後覺地發現易明之半點態度都沒有。
「我去縣城比賽,你高興還是不高興?」
她忍不住問易某人。
易明之盯著她:「你高興嗎?」
丁嬌星星眼點頭。
「你高興我便高興。」易明之想也不想便道。
丁嬌難得地在他面前紅了臉。
犯規啊,騷年!
他難道真接受了自己那超前不知多少年的「三從四德」?
丁嬌被自己爆表的魅力值驚呆了。
很快就到了去縣城的日子,丁嬌在門口貼了告示,大意是掌柜的進城「進修」不日開張,便上了秦三娘安排的馬車。
馬車一路不停歇,趕了大半天的路,終於進了城。
住店,洗漱,吃飯,等一切安頓好,天色已黑。
秦三娘對丁嬌道:「後日才開始比賽,你趁著明天好好看我給你的資料,不用緊張,以你的水平,奪魁極有希望。」
丁嬌哪裡知道什麼是緊張,她興奮得不行。
鄉里人進城,怎麼都要到處見識一二。
待秦三娘回屋休息,丁嬌便道:「我們出去走走吧,天色還早呢。」
魯大娘累得不行,說什麼也不肯動,小石頭就別說了,他暈車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易小哥陪著去吧,省得她在外惹事闖禍。」
丁嬌白眼一翻,哼聲走了。
已是黃昏,白天的暑氣漸漸消散,河堤兩岸涼風習習,丁嬌舒服得直嘆氣。
歸巢的鳥兒,匆匆的路人,還有那靜默無言的花木,在霞光中宛如一幅油畫。
丁嬌踢踢踏踏走著,待看到一處朱紅的屋檐,回頭對易明之道:「誒,那個客棧,你還記得嗎?你那晚上可真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