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調戲
2024-04-30 00:09:39
作者: 庭院深深
迷糊中,丁嬌發覺自己被人放進冰涼的水裡,她嘟囔抗議要爬起來,一隻冰涼的大手一次次將她按回去。
等身上的燥熱退去,丁嬌慢慢地睜開了眼。她發現站在一旁的易明之正奇怪地扭著頭不看她。
她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衣裳已經褪下來大半。
此時丁嬌已徹底清醒,見易明之這副小媳婦模樣,不禁失笑出聲。
易明之的臉更紅了,他仍是不敢回頭,只悶聲道:「你醒了就好,把衣服穿好,小心著涼。」
「我沒力氣了。」丁嬌瞪大著眼,無辜地看他。
「那,那穿衣服的力氣還是有吧。」易明之吶吶,又恢復到以前的害羞模樣。
丁嬌咯咯笑:「你之前可不是這樣,親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吃掉。」
易明之身形一僵,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方才一定是鬼上身了,還是個色鬼。
「我不管,你要不給我穿,我就不穿,凍死我算了。」丁嬌繼續耍無賴。
等了片刻,易明之終於扛不住,哆嗦著抬起了手。
丁嬌抱胸正要再調戲他,卻見他不知從哪裡摸出個黑布條來蒙在自己眼睛上。
嗤,好沒意思,丁嬌撇嘴。
易明之卻是鬆了一口氣。
他摸索著床邊的衣物道:「你把衣服脫掉,我給你穿乾淨的。」
「我不!」丁嬌哼笑。
他深深吸氣,小心地摸索著桶邊,手慢慢往下放。
「左邊點,你想摸哪裡?」
易明之的手頓時朝左邊放了些,繼續往下。手下的觸感溫熱滑膩,軟軟乎乎。他頓時停住,不敢動了。
丁嬌則是腦子當機,臉也發燒。
她是想調戲某人不假,可說來說去,她只是個嘴上厲害實則實戰經驗為零的理論派。
可她是誰,哪怕此時窘得恨不得鑽地洞,嘴上卻半點也不肯露怯:「你,你又摸那裡,是不是比上回更大更好?!」
易明之像是被鬼打了,手「嗖」地抽回來,腦門上全是虛汗。
「丁嬌娘,你給我老實些,自己穿。」
他的話從牙根里擠出來,扯下布條,人已經背過身去了。
看著他紅彤彤的耳朵與上下起伏的胸膛,丁嬌知道這人是動了真火,撇撇嘴不再逗他,自己從浴桶里爬出來,徑直往床上跑。
易明之身形極快,人已經奔到了窗戶邊。
細細碎碎的衣料摩擦聲傳來,他腦子裡又亂成了一鍋粥。
方才他雖避得快,可女人雪白的肌膚卻硬生生闖入他的眼帘。他呼吸不穩,心下卻大罵丁嬌。
不知死活的女人,真把他當成柳下惠了。
丁嬌若是知道他的心聲怕不得嘔血。
她是想調戲他,可也不是暴露狂。誰讓他的眼神那般好,夜裡還能看得那麼清晰。
屋裡安靜下來,易明之道:「你早些歇著,我們明日再回鎮上。」
「你呢?」丁嬌趴在床邊看他。
「我守著你等天亮。」
丁嬌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多勸,倒頭便睡下了。
折騰了幾個時辰,她真累了。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丁嬌精神奕奕地起床。
屋裡沒有易明之的身影。
床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裙,她抖開仔細看了看,樣式極簡單,與昨天她從那青樓里穿出來的相比,簡直素得像寺廟裡的尼姑袍。
她嘀咕了幾句,穿戴好去了客棧的大堂,見易明之正坐在角落裡,忙走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下來的?起得可真早。」丁嬌隨手捏了個饅頭往嘴裡塞。
易明之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將鹹菜推到她跟前,並未說話。
丁嬌撇嘴還要再問,注意力忽然被旁桌的說話聲吸引了。
「喂,你們聽說了沒有,昨晚翠紅樓鬧騰了一夜。嘖,那陣勢,這幾年都沒有過。」
「怎麼回事,快說說。」
「嗐,聽說是關四娘接手了個姑娘,那姑娘跑了。關四娘發動所有的人找人,就是城門口都讓人去瞧著,還是沒找到。」
「這事啊,也不算什麼,每年都要鬧出幾樁。離奇的是,今早上有人發現翠紅樓外頭那顆楊樹上掛著三個光溜溜的男人,有人認出來了,說是常給關四娘送姑娘的。」
「嘿嘿,你們知道不,關四娘昨晚也遭了罪,我聽說一夜起來,她的頭髮給人削去一截,如今嚇得不敢出門了。」
「這叫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這事幹得好,我倒是想認識認識那位俠士。」
「……」
眾人議論紛紛,就著最新鮮的八卦下早飯。丁嬌卻是狐疑地看著易明之。
「你昨晚出去了?」
易明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昨晚我守著你,沒出門。」
丁嬌翻白眼,她敢用自己的美貌打賭,這事絕對與眼前一本正經的男人脫不了干係。
她大大地咬了幾口饅頭,仿佛是咬了某人似的。
用過飯,易明之賃了馬車,兩人往鎮上趕。
馬車「噠噠噠」跑得極快,丁嬌盤腿坐著,道:「你還沒與我說是怎麼找到我的呢?」
易明之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動也不動。
丁嬌咬牙。從今早上起,他便是這副消極抵抗的死樣子,仿佛昨夜裡那說要娶自己的人是她夢裡出現過的。
她氣不打一處來,故意道:「你昨晚說要娶我,是不是回去就提親?」
易明之的眼皮抖了抖。
丁嬌偷樂,繼續道:「這次是你要娶我的,我可沒有勉強你,」又再一次解釋,「我在翠紅樓沒有吃虧,真的。」
易明之呼吸快了幾分。
「誒,你要娶我也不是不行,你看吧,我跟小石頭都是好吃之人,哦,我師父是個藥罐子,你這聘禮得多給點,我想想啊,給個——」
「閉嘴!」
易明之額角青筋直跳,他昨夜等丁嬌睡熟後去了一趟翠紅樓,自然知道她沒有吃虧。
他今日是生自己的氣。氣自己自作多情,氣自己定力不夠,更氣自己明明知道她不是簡單的弱女子還是會被她牽著鼻子走。
「哇,你該不會是過了一夜就要不認帳吧,」那人還在絮絮叨叨,「男子漢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這樣可不行,我反正是賴定你了。」
易明之忍得辛苦,索性閉上眼繼續反省。
閉上眼,聽覺與嗅覺便格外靈敏,耳朵與鼻子已自有主張地尋她。
她似乎在車廂里亂動,衣服在車廂壁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隨後,幽香越來越近,停在他面前。
他想也不想,立時往車壁的位置挪動。
「呵,我還當你是睡死了呢。」丁嬌捂著嘴笑,又往前湊近一點。
兩人的鼻尖只相距幾個指頭寬,易明之的睫毛抖動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