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時間如夢

  啞女一次又一次地將木矛捅出去，長矛的尖端已經沾染上了一些異種的血液，但啞女沒有停下，她還在繼續機械式的對門外發動攻擊。

  轟！

  門外的異種發出了最後一次撞擊，原本看起來就不太結實的木門狠狠晃動了一下。

  不過還好，似乎已經平息了。

  就在啞女微微鬆了一口氣，站起來對著諾亞重新微笑的時候……

  轟！

  房門突然被撞開，一隻渾身浴血的動物種終於破開了大門，啞女也跟著被撞飛起來。

  諾亞的臉色很難看，他覺得啞女被撞飛，有著自己一定的問題。

  他剛才明明已經感覺到了，可為什麼沒有出手呢？

  手指輕輕一揮，眼前不入流的動物種瞬間變成血沫，啞女略微吃驚的看著已經不成地的異種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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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色反而變得低落起來。

  「怎麼了？」諾亞略微有些心虛。

  啞女沒聽見，不過她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收起了剛才不開心的情緒。

  此時看著諾亞的眼神中，隱隱透露著崇拜的目光。

  清澈的眼睛微微發亮，就像是追星者看到了自己喜歡的明星一樣。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啞女似乎沒有理解諾亞話里的意思，不過她主動上前抱了抱諾亞，然後便開始清理起異種的屍體了。

  諾亞看著此時的啞女，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他的出手，並不會給啞女帶來更多的改變。

  而且如果不是他在這裡壓迫空間的話，啞女會有更多的空間來進行防禦的。

  「我就像個局外人麼！」

  諾亞再次出現了迷茫，他沉默地看著啞女，一直到啞女把血跡清理乾淨，才重新回來。

  天色見黑了。

  諾亞一直都很奇怪，這片世界裡明明沒有太陽，為什麼會有白天和黑夜。

  其中的規律還有規則是什麼？

  這裡的一天是不是24小時？

  這些他都不知道，因為他沒有任何參照物，也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

  「天要黑了啊！」

  諾亞之前幾乎沒有在意過白天和黑夜，因為無論白天和黑夜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

  相比起在乎這些，他更想要出去，離開這個地方。

  而現在，他可以不在乎，但啞女不行。

  啞女只是個普通人，非常普通的普通人，她需要在乎白天和黑夜，需要休息和睡覺。

  這些都是必然的。

  不過諾亞沒有動，啞女只能默默地站在一邊。

  諾亞的力量對於她來說實在太強大了，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過了很久，諾亞依然坐在床上沒有說話，但啞女已經困得靠在門上打起了瞌睡。

  看著她哈欠連天的樣子，諾亞不由得心中一軟。

  「喂，餵？」

  連續喊了兩聲，諾亞才想起啞女根本聽不見他說話，只能用手指碰了碰她。

  啞女被諾亞碰到之後，像一隻受驚的兔子，差點跳起來。

  因為感官的缺失，讓她的觸覺比正常人更強更敏感。

  剛才諾亞的觸碰嚇了她一跳，不過看到是諾亞之後，她又不好意思起來。

  【請問有什麼事？】

  啞女打著手勢，諾亞指了指床鋪：

  「你過來休息一下吧。」

  啞女看著自己那張小小的木床，眼中泛起了遲疑，猶豫再三之後，她還是走了過去。

  因為她太困了，她需要休息。

  不然的話，她是沒有辦法應對明天可能出現的危險和生活的。

  諾亞原本的意思是自己離開，讓啞女自己睡在床上，可啞女似乎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居然就這麼直接躺在了他的身邊。

  諾亞動了動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其他的話語，任由啞女靠在自己的身上。

  啞女看起來很困了，她很快就發出清晰的呼吸聲。

  單薄的身體靠在諾亞身上的時候，諾亞才發現啞女是沒有穿著內衣的。

  之前沒有察覺主要是因為啞女的身材並不出眾。

  這一點，和曾經的智械狀態很相似。

  不過今天，他算是認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作為人類，睡覺應該是生活的一部分。

  人類的節奏，不應該和智械相同。

  他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變，如果不能改變，那他就是一個披著人類外皮的智械種，而不是真正的人類。

  「睡覺，我要睡覺！」

  諾亞自我強調了幾次之後，閉上眼睛。

  ……

  十幾分鐘後，他又睜開了眼。

  「艹，根本睡不著啊！」

  諾亞此時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了，他不明白以他的實力，為什麼還會產生那麼強烈的原始欲望，這根本就不科學。

  「人類這種生物，真的從來沒有遵守過科學啊！

  他們的生物本能，遠遠要比普通生物更加強烈。

  個體的意識太強烈，就會滋生大量的欲望，而欲望，則會成為人類前進的動力。」

  諾亞開始給自己講故事，開始胡扯，似乎這樣做可以讓他清醒一些。

  不過很明顯，這種做法只是徒勞的。

  他很快就頂不住了。

  扭過身子，諾亞和靠在自己身上的啞女面對面。

  他的視力非常強，即使是黑暗中，他也能夠清晰地看到啞女的樣子。

  清秀，純淨，沒有一絲一毫的污染。

  這種樣子，讓從來沒有產生過情愫的諾亞更加衝動。

  他緩緩抬起了手，然後放在了啞女的身上。

  啞女的實力雖然低微，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她的警惕性很高，而且感知十分敏銳。

  在諾亞的手指碰到她的那一刻，她就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雙明亮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是如此。

  這一刻，諾亞就像是感覺到了一絲光明和希望，在這個枯寂的世界中，啞女的雙眼就是希望。

  啞女看著諾亞，似乎有些害怕。

  在和諾亞對視了一會之後，她緩緩低下了頭。

  諾亞沒有任何經驗，看到啞女反應之後，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變得有些無措起來。

  雖然他的思維空間裡，儲存了超過1.4億次男歡女愛的畫面。

  但真到了自己上的時候，他還是個純純的菜雞。

  諾亞的手指時不時劃拉在啞女的後背，兩人的體溫都在升高，不斷升高。

  隨後，啞女主動脫下了自己的上衣，讓自己的身體緊緊貼服在諾亞的身上。

  這種身體上的接觸，讓諾亞的靈魂都得到了一種特別的平息感。

  諾亞開始笨拙地撫摸啞女，腦子裡的知識給了很多不算經驗的經驗。

  諾亞學的很快，兩人很快就擁吻在一起。

  不，智械種根本就沒有感覺，那些感覺，不過是一些信息素的集合反饋罷了。

  只有人類的這種感覺，才是真實的。

  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人類是交互的生物，從這一刻開始，他似乎已經開始需要在意別人的感受了。

  「對不起！」

  看著疲憊的啞女，諾亞產生了一種心疼的感覺。

  對方這個樣子，應該都是自己造成的吧！

  她也會很快樂嗎？

  諾亞不知道啞女會不會快樂，但他此時已經開始有些在意啞女的感受了。

  當晚，啞女和諾亞相擁而眠。

  他真的累了，很久沒有睡覺的他，終於沉沉睡去。

  但現在，這件事情就這樣明明白白地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著實不可思議。

  啞女將頭埋在了諾亞的胸口，這種感覺，讓諾亞升起了強烈的保護欲。

  他甚至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如果可以這樣一直平平淡淡的生活，那也挺好的想法。

  「這種情緒，應該就是那些隱退者的選擇吧。」

  人類有過很多的隱退者，諾亞曾經很不理解這種做法。

  不過此時的他，似乎有那麼一絲絲地理解了。

  兩人就這麼躺在床上溫存了一會，一直到啞女略微掙扎的從床上爬起來。

  「你做什麼？」

  啞女聽不見，諾亞有些好奇。

  而啞女吃力的穿好衣服之後，便重新起身，開始了一天生活的準備。

  首先便是把刀把昨天收拾掉的異種屍體，剔骨去肉。

  過水之後，放在窗口風乾。

  這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啞女重要的食物來源。

  在做好這種事情之後，她拿起了風乾好的肉塊，加水煮熟，端給了諾亞。

  整個過程諾亞都沒有打擾她，而啞女也不覺得做這種事情有什麼問題。

  除了走路的時候有些不適之外，今天的她和平時是完全一樣的。

  在做好飯之後，啞女希冀地看著諾亞，似乎很期待諾亞對於食物的評價。

  諾亞低頭，吃了一口之後，微微皺眉。

  他皺眉的樣子，自然被敏感的啞女所捕捉。

  她神情開始變得慌亂和沮喪，不過諾亞馬上就對她擺擺手，表示可以繼續吃下去。

  這才讓啞女稍微好一些。

  不過諾亞很清楚，這種肉根本就不適合普通人類食用。

  這裡面是有畸變暗能的！

  如果普通人吃多了，那必然會發生畸變。

  啞女有著超過普通女人的力量和身體素質，或許就和她一直吃這種肉塊有關係吧？

  看著啞女，諾亞的心裡突然迸發出了一個可笑又有些可怕的想法。

  這裡如果是呂落構築的世界，那這裡的生物會不會具備呂落的序列特性？

  啞女這個普通人，如果具備了呂落的序列特性，那會發生什麼？

  「吞噬異種，獲得力量的能力麼！

  呂落這個傢伙，真的是越來越可怕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地方到底是哪，但諾亞可以確定的是，這裡絕對和呂落有關係。

  推理了一番之後，諾亞突然有種雖然無味的感覺。

  他盯著啞女纖細的腰肢，還有那有些彆扭的步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突然，他走了過去，直接將啞女攔腰抱起。

  啞女先是意外，隨後看到是諾亞之後，便立刻變得順從起來。

  她主動開始迎合在諾亞的身上，不過在親吻一會之後，她指了指木屋，示意諾亞應該進去。

  可諾亞這個時候根本不想去那間狹窄的屋子。

  眼前的這個地方，就很好！

  於是，無法反抗諾亞的啞女，只能默認這場野戰的發生。

  接下來的幾天，諾亞一直和啞女過著平靜的日子。

  這些天他也在思考，成為人類，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還沒有答案，不過他看著啞女忙碌的身影時，內心卻有種奇怪的感覺。

  答案最好不要這麼早出現，他希望這樣的日子，再持續一段時間。

  ……

  另一邊，呂落有些無語地站在圓盤的大地上。

  他已經走了10分鐘了，連一片區域都沒有走出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圓盤為什麼沒有回應他？

  不想幹了？

  「什麼情況啊？」

  【不清楚，不過有件事情可以告訴你。】

  「什麼？」

  【這裡的時間流速，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