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5章唇亡齒寒

2024-05-24 12:09:30 作者: 安若浮生

  一個要娶,一個要嫁,看似是情投意合實則顧阮覺得這段婚事憋屈極了。

  她清楚橘梗的想法,但她卻不能因此而改變什麼,顧阮摸著肚子看一眼裴譽,他們這境況自己同裴譽不是也一起遭遇過嗎?

  後來顧阮聽到宮裡邊傳來一個消息顧阮沉默了許久,她選擇妥協。

  宮裡邊皇后娘娘又寫了書信了,裡面說明的京城的境況,帝王的變化,宮裡邊的詭譎……字裡行間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悲涼,信里說帝王酒醉後又寵幸了一名宮女。

  宮女叫芸兒。

  顧阮的心沉了沉,芸兒是左長安身邊的侍女,是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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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尊寵幸了她,是對左長安這個做皇后的極大侮辱,芸兒名節受損,又覺自己背叛了左長安,當天夜裡便尋死跳和,被巡夜的太監發現及時救了上來。

  所幸性命無憂,帝王對此半點反應沒有,相反覺得芸兒是再給他難堪要將她逐出宮去,半點可以顧忌皇后的感受。

  芸兒被遣出宮,永寧侯知道想要探望女兒也被帝王以皇后身體不適作為回絕。

  顧阮看到這裡時手都在顫抖,這封信左長安些的隱晦,唯有一句鳥盡弓藏極為注目。

  「自從陛下登基之後這行事風格倒是越來越不像他了。倒是挺像先帝的。」

  就憑這份不顧念舊情,如此無情顧阮想先帝的所有皇子裡活的死的都比不上這位帝王。

  「容親王霍州?」

  看到這個名字顧阮有些遲疑「霍州怎麼了?」裴譽坐在不遠處看著兵書,眉間疲色難掩。

  「陛下要霍州接回容親王妃。」

  蘇初月是怎麼不得霍州喜愛顧阮不懂,但是一定有霍州的原因在裡邊,但是霍尊不管不顧這些。

  「哦,這事兒啊,為夫早知道了,人家夫妻倆分離多時如今得以重聚是好事,娘子你怎麼疑惑做什麼?」

  聽到裴譽說這事兒他早就知道了,顧阮皺起眉剛要動身起來裴譽便急急放了書過來「又亂動做什麼,再過一個月就生了,這會兒乖點不行?」

  顧阮無奈看他一眼「我沒亂動,坐久了不舒服,我換個姿勢。」

  聞言裴譽鬆一口氣。

  「不過你說你早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裴譽得意一笑「自然是在京城裡安插眼線了。顧阮拍了他手一下「往好聽方向說。」

  裴譽順勢牽起顧阮的手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為夫身在關外,心在京城。」

  顧阮失笑「你這不是典型的身在曹營心在漢嗎?」

  還不如說是京城裡有他線人呢。

  「嗯,算是吧,不過我還是最愛你。」顧阮仰頭親著裴譽的嘴熱辣的吻了。

  「墨祁和橘梗的婚事要不就定下來吧,反正在自己眼皮子底能看著,出了事還能儘快解決,你說好不好?」

  顧阮的要求裴譽一般不會拒絕,何況這事他也打算跟她提的,只是沒想到小妻子善解人意不給自己為難主動就自己先提了。

  「嗯,婚事就再過兩個月,等你生產了再辦,這段日子不能太累了。」

  顧阮摸著肚子沒在說什麼,手裡依然攥著那封信,心底始終有些不安在。

  裴譽似瞧出她的心事「怎麼了,為你的閨中密友擔心了?」

  裴譽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從來就不愛和人交朋友,連出趟門都嫌懶得動彈的人怎麼突然就和左長安相處好了,兩個人都有為對方赴湯蹈火的架勢。

  「嗯,我還有點唇亡齒寒的恐慌。」

  霍尊當初多喜歡左長安,一點委屈都不給她受,現在卻是讓她受盡委屈。

  這結髮夫妻尚且如此,裴譽這個權勢滔天的裴王又該如何?

  顧阮後腦勺覺得一陣寒風吹過,霍尊當初是給左長安受盡了委屈,逼她遠嫁西齊,原因只是左長安和趙敬交往相密那個時候他們只是很純情的表兄妹而已。

  因為猜忌霍尊讓她遠嫁,左長安傷透了心覺得及時止損,在裴譽第一次帶她去梅林踏雪的時候霍尊辱左長安清白。

  裴譽眼睛眨了眨「娘子不怕,有為夫在,為夫一直保護你。」

  顧阮笑的有些勉強,「我才不怕呢。」

  她怕的東西早就怕過了,這會兒頂多是有些感傷罷了。

  「關外戰情如何。」

  顧阮不關心這些,但是看著帝王日漸的冷酷,日漸變得不像自己當初認識的帝王她不能不關心這些。

  「嗯……」裴譽把顧阮抱在自己懷裡,下巴輕輕抵著顧阮的頭,髮絲間清新熟悉的味道讓他眉眼舒緩,青峰瓊鼻,眉目似畫「還行。」

  裴譽隨口道,「娘子為夫現在還沒閒暇陪著你說明戰況還行。」

  否則你這兩日馮想見我。

  顧阮點點頭,畢竟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什麼打完啊,我有點想回京城了。」

  裴譽摸著她的臉道「你以前不是不願意在京城嗎,現在出來了倒是想著回去?」

  「彼時非此時,難道你不想回去嗎?你的根可在京城呢。」

  顧阮想回去,她覺得皇宮裡藏著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很奇怪,這份怪異在先帝在的時候她就有察覺了,只是那時候京城裡豺狼虎豹甚多,她雖為世子妃身份固然尊貴但也是受到了不少阻力。

  「我不想,那地方不好,不吉利,江南就不錯,山水宜人,四季長春,民風淳樸更何況這裡山高皇帝遠更舒服自在。」

  裴譽果斷道,對京城他沒多少留戀,繁華迷人眼,勾心鬥角的也不舒服,他沒什麼遠大志向,此刻就想攜帶妻兒尋一處清幽之地歸隱。

  嗯,師父的住處就不錯,那裡天靈地寶無數,正好可以好好調理一下小妻子的身體。

  顧阮仰頭親他「既然如此,為妻只好夫唱妻隨了。」

  芸兒被放逐出宮,諾大的鳳儀宮無比冷清,只有嬰孩的哭鬧與手忙腳亂的侍女左長安才覺得這屋裡有些人氣。

  她現在「病了」很多天了,連院門都出不去,每天仰著頭望天,「這些鴿子哪裡來的?」

  「回皇后娘娘這是余嬪養的鴿子,也不知怎麼回事老往這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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