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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變態想幹啥?

2024-05-24 11:01:31 作者: 酌顏

  店家娘子將午膳給她送進了屋裡,說是赫連郎君吩咐的,徐皎呼吸不由得一滯,對上店家娘子被八卦之光映得亮晶晶的眼睛,徐皎垂下眼去,一臉嬌羞狀。

  店家娘子一臉「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表情,笑著退了出去。

  徐皎望著桌上的午膳長出一口氣,心裡卻直打鼓,墨啜赫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她猜不透,可偏偏,眼下的情形,跟著他已是她最好的選擇了。

  這個書中的設定正是亂世風雲起的時候,她一個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若是孤身一人上路太危險了。何況,她的身份也是個問題,若是藏得不好,被朝廷的人發現……她能活幾天?

  雖然赫連恕身邊也未必安全,可跟著他卻必然會見到徐皌。所以,她說什麼也得跟著他,跟死了!

  徐皎收拾好到外頭時,貨物都已經裝上了車,除了那些裝貨的板車之外,居然還有一輛青帷馬車。

  瞧見馬車邊上正帶了狄大在套馬的赫連恕,徐皎略一遲疑,走了過去。

  

  「這馬車勉強,可這馬卻差了點兒,換上咱們的,倒剛剛好!」馬套好了,狄大一拍那馬屁股,一口嗓音洪亮得恍若雷響。

  赫連恕一點頭,聽到靠過來的細碎腳步聲,回過頭去,便瞧見了徐皎。

  她穿著那身新置的襦裙,新柳的顏色,冪籬上的皂紗直垂腳背,微風拂過裙擺與皂紗輕舞,當得上一個娉娉婷婷。

  赫連恕一挑劍鋒般的雙眉,「二娘子來得正好,快些來看看,這輛馬車可還能勉強入得了二娘子的眼?」

  徐皎自然意外,「這馬車是……」特意給她準備的?

  「是啊!二娘子一個小娘子跟我們這群大老爺們一道上路已是委屈了,怎麼好再讓你多吃苦呢?這馬車雖然差了點兒,但總也比拉貨的板車要強,二娘子就將就著些吧!」赫連恕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這一笑,卻讓徐皎心裡更是發毛了起來,這個死變態到底想要做什麼?

  「時辰不早了,咱們得快些啟程了,二娘子,請吧!」赫連恕卻不多給她考慮的時間,手往馬車上一遞。

  徐皎心裡疑慮重重,看了他兩眼,卻什麼也沒看出,略一遲疑,她提起裙子,上了馬車。

  昨日出了那樣的事兒,今日出城,還不知能否順利。

  到城門口時,徐皎心頭惴惴,誰知卻不過照例查看了過所,就放行了,直到馬車晃晃悠悠出了百江縣,徐皎還有些恍惚,居然這麼輕易就出來了?

  平安出了百江縣,徐皎心情自然好,等到途中赫連恕下令暫歇時,她對著親自給她送來水囊,面上還是帶著笑的赫連恕也覺得順眼了許多。

  喝罷了水,她衝著他嫣然一笑,道一聲「謝」,見赫連恕接過了水囊,就倚在一旁的樹幹上,也沒有急著要走的意思,她遂輕聲笑問道,「對了,赫連郎君,方才忘了問,咱們這是要往何處去?」

  「咦?我竟是忘了知會二娘子嗎?我們這一路南下,是往平梁城去!」

  平梁城?這三個字轟然炸響在耳畔,徐皎望著赫連恕對著她展開的笑,心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徐皎身嬌體貴的,實在適應不了古代這防震性能太差的馬車,加上來自精神上的打擊,不過半日的工夫,就蔫兒菜了,整日裡只想在馬車裡躺屍。

  偏偏赫連恕對她那個溫柔體貼啊,頭一日在邸舍打尖兒時,特意讓店家去尋了厚厚的被褥來,給鋪在了馬車裡,又置辦了不少蜜餞乾果,說是怕她路上無聊,給她吃著玩兒,當時那店家看她那眼神,八卦得喲。

  男人八卦起來,就沒女人什麼事兒了。

  徐皎卻只覺得頭疼。

  這一日途中休息,徐皎又說頭疼,自是又窩在馬車裡不願動彈。

  赫連恕親自拿了乾糧和水囊過來,見她便是皺眉道,「怎麼瞧著你臉色這般不好?莫不是這日頭有些毒了,你受不住?」

  徐皎懶得再去想別的藉口,便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誰知,他眉心一攢,便是道,「這可不行!」見他這樣,徐皎心裡驚跳了一下,登覺不好,誰知,他卻已經扭頭朝著蘇勒等人吩咐道,「這日頭有些毒辣,咱們這些皮糙肉厚的自是沒什麼,二娘子卻是有些受不住,咱們就在這兒多歇一會兒,等日頭偏西了再趕路。」

  徐皎忙撐起身子,扯開笑,「那倒也不必,我沒那麼嬌氣,何況我就在馬車裡躺著呢,也曬不著什麼,繼續趕路就是,可千萬別因為我一個人耽擱了行程。」

  「那可不行!你的身子可是大事。何況,眼下這一趟也算不上要緊,半日的工夫也耽擱不了什麼,你安心歇著就是了。來,喝點兒水緩上一緩,一會兒舒坦些了好歹還得吃上兩口,墊吧墊吧才是。」赫連恕對著她卻還是耐心十足,面上帶著自始至終的笑,語氣更是輕柔似水。

  這卻已是這兩日整個商隊的人都見慣不怪了的,徐皎喉間卻更是泛苦啊!這淬了毒的刀哪怕是裹了蜜,它還是有毒啊……死變態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呀?

  林子另一頭,蘇勒抱著手,饒有興致望著馬車那頭,看著赫連恕竟是親自掂著水囊餵徐皎喝水,不由嘖嘖了兩聲,「郎情妾意,好一個只羨鴛鴦不羨仙吶!」

  狄大聽著這話,也跟著轉頭瞥了一眼,「這話小心讓特勤聽到,回頭賞你一頓好排頭吃!」

  蘇勒卻半點兒不怵,反而興致更是高昂地頂了狄大肩膀一下,「說實在的,咱們阿恕可別常年玩兒鷹卻被鷹啄了眼吧?」

  狄大瞪他一眼,亮了亮鐵一般的拳頭。

  知道狄大心裡赫連恕與天狼神一般,半點兒容不得人褻瀆,蘇勒忙抬手作投降狀,「咱們與阿恕從小一道長大,你難不成就想見他這一輩子都孤孤單單的?他但凡能夠開竅,尋個喜歡的小娘子,相親相愛的,往後再生一窩兒的崽兒,多好啊?再說了……你什麼時候見過阿恕對哪個小娘子這般體貼周到過?好好好……你別瞪我,我知道阿恕這是在做戲呢!可是……這做戲做戲的,不還有戲假情真一說嗎?」

  「就算哪一日特勤要找個小娘子生兒育女,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中原人!」狄大皺著眉,警告似的瞪了蘇勒一眼,牽著馬走了。

  蘇勒嘆了一聲,喃喃道,「是嗎?可這世間,有的時候越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越是會如宿命一般,讓你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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