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久旱必有蝗

  「出發，先去和武王匯合！」

  一聲令下，楚府大院的人浩浩蕩蕩離去。沒了獅鷲代步，所有人改為騎馬，好在赤血馬的速度也不慢。

  目送遠征的大軍，楚亥內心深處百感交集，這些人都是鐵打的交情，也不知最後能活下來的有幾個。

  

  乘坐在雷鷹背上，楚亥忍不住好奇道：「上官大哥，剛剛你們看我的眼神壞壞的，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雷鷹背上，上官宰盤膝而坐，破雲刀就放在腿上，望著楚亥終於提起聖女的事，上官宰一本正經道：「我怎麼可能有事瞞著你，就是邪姑娘對你有意思，被老子當眾點破後羞澀的跑路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聽聞，楚亥眼睛一亮，原來是這樣。剛才聖女逃跑的一幕楚亥歷歷在目，此刻再聯想上官宰的話，楚亥算是看出來了，上官大哥戳破這層窗戶紙應該是故意而為。

  腦海里想著聖女的美貌，楚亥如實道：「美女誰不喜歡呢？婠兒確實不錯，等解決了帝國，只要她肯嫁，楚某必娶。」

  聞言，上官宰咧嘴一笑，抱拳恭喜道：「看不出你小子還挺有桃花運，你和管家的事我也聽說了，當時謠言四起，所有人都在拿舊事攻擊她，你能站出護她，要了她，這事換做一般的男人還真做不到。」

  古人素來看重名分，這異世也不例外，被人指指點點，聲名狼藉，這對在乎名聲的人來說比殺了她還難受。

  就拿玉雯公主來說，被沙子霂睡了後，全天下都罵她是騷貨，一天到晚拿她隱私討論，要不是有人攔著早就羞憤自殺了。

  楚亥：「楚府大院不管是誰跟了我，楚某都有意義站出保護他們。在楚某眼中，家人，永遠擺在第一位！」

  頷首，上官宰十分贊同楚亥的看法。

  一路疾馳，楚亥和上官宰二人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刻也閒不住。侃天侃地，不光討論天下大事，就連怎麼去上界的事也抖了出來。

  這一聊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大半日。要去武國，最近的路段就是橫穿蠻國。

  想穿蠻國，就得從蠻國與風國的交界口東防邊境進入蠻國境內，讓楚亥沒想到的是，一踏入蠻國就變了樣。

  從高空往下俯視，地表顏色都變了，正值春末，大地應該一片綠色，結果整個蠻國境內只有很少的地方覆蓋綠色。

  「怎麼回事？」

  蠻國敗後，被四大王國瓜分掌控，玉國採用的是以蠻治蠻；羌國和武國則是洗劫城地，搶奪青壯年當勞力，留下老弱病殘種田養家。

  長此以往，蠻國本就貧瘠的土地雪上加霜，由於沒有合適的勞動力耕種田地，許多農田荒涼一片。

  加上賦稅苛刻，剩餘的蠻國百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無力回天的他們只能逃離城池，躲向深山老林。沒有力氣跑路就沿途啃食一切能吃的東西，日復一日下來，蠻國許多地方赤地千里。

  「這……」

  望著毫無生機的蠻國，楚亥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言語形容了，戰火紛飛後留下的蠻國滿目瘡痍。

  再次光臨蠻國，入目皆是廢墟，這便是戰爭的代價！

  「那是？」

  在楚亥的要求下，雷鷹放慢了速度，讓人猝不及防的是，遠處一片黃雲迎面而來，細看之下才發現是「蟲雲」。

  「這是蝗蟲？」

  目光一凝，讓楚亥吃驚的是蟲雲是由一大片蝗蟲組成的，成群結隊的朝某個方向趕去，似乎是嗅到了美味一般。

  指著這些蝗蟲，上官宰嘆氣道：「老子活了八十幾年，經歷過十幾次蝗蟲。邪門的是，每次蝗災都是從蠻國蔓延出去的，現在想想也能理解蠻國當年為何要入侵風國了。」

  在上官宰看來，蠻國土地貧瘠，糧食產量低，蠻人多野蠻，好勇善戰。當國內資源滿足不了蠻人需求時，為了謀求出路蠻國只能挑鄰國下手，也就是首選風國。

  為何不挑武國下手，因為武國與多瑪帝國接壤，把武國打殘了，大量流民會湧入多瑪帝國，這會給多瑪帝國帶來不少麻煩。

  一旦引來多瑪帝國介入戰事，蠻國只會更慘，於是自古以來蠻國的君王就將宿敵選定了風國，誰知遇上楚亥，便宜沒占到，反而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久旱必有蝗！」

  嘴裡嘀咕著前世的經驗，楚亥知道蝗災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必然跟當下的環境有關。

  事實還真是如此，最近一段時間蠻國許多省會好幾個月沒下雨了。為了求生，大量的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根本沒心思種田，導致農田被拋荒。

  這種情況下，蝗蟲產在田間的卵沒有及時清理，就有了很好的生存環境繁衍。

  加上國內局勢動盪，為蝗蟲起了推波助瀾的效果，恰好又遇上大旱天，促使蝗蟲繁殖量暴增數倍。

  「好大個頭的蝗蟲。」

  探手一抓，楚亥隨手抓了一隻蝗蟲。細觀之下像是放大了數倍，跟成人的手掌一樣大。

  彈了彈蝗蟲吃撐的肚子，飯量不是一般的大。

  「哼！」

  法相升空，上官宰祭出自己的時間法則，巨大的鏡子照耀下，這片「蟲雲」定格在了原地。

  嗤嗤嗤……

  周身電花涌動，在雷鷹的召喚下銀蛇亂舞，閃爍的雷電狠狠地劈向了「蟲雲」。

  噼里啪啦一陣響，伴隨而來的還有陣陣糊味，像是烤焦了一般。

  「杯水車薪，想要治理蝗災，就得還蠻國一個安寧！」

  目睹剩餘的蝗蟲逃離原地，楚亥的話贏得了上官宰的欣賞。

  若說鼠疫讓人絕望，這蝗蟲也差不了哪去，黑壓壓一片，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唉！」

  離去的楚亥心中只能默默嘆息，蠻國的蕭條取決於咎由自取。

  ……

  多瑪帝國禁地，二仙布置的修魂陣開啟了大半個月。

  為了替季邙養魂，二仙曾言若有一萬新鮮的亡魂，是可以做到一個月內讓季邙恢復正常的。

  讓人沒想到的是，大半個月過去，季邙修復的越來越好，大陣里鬼哭狼嚎的亡魂數量減少了一大半。

  為了獲取這一萬亡魂，季皇下令全國各地調集囚犯支援京城，誰家有多餘的奴隸也可以提供給皇室。

  為了替老祖修復傷勢，季皇也是拼了命的想辦法，好在多瑪帝國家大業大，三十個省會加起來很快就湊夠了一萬囚犯。

  「殺！」

  每宰殺一個囚犯就會有一團灰芒抽走了他們的靈魂，最終匯聚進了二仙的修魂陣。

  「沙兄，外面什麼局勢？」

  養魂的陣法裡，季邙盤膝而坐，臉色紅潤，可能是察覺某人走近，感應到的季邙睜開了雙眼。

  滿意地看了眼季邙的恢復進度，沙末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搖頭道：「事態很嚴峻，上官宰完好無損的復出了，早知如此，老夫就不該聽信二仙的話。」

  早先二仙也評估過上官宰的傷勢，一致認為上官宰恢復困難，完全可以坐等其完蛋。

  一經交手沙末才發覺大錯特錯，還因此得罪了邢西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