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老頑皮

  一掃蒼漠，翁知文暗呼：這老頑皮總算開口了。

  剩下的他就不用操心了，狗咬狗，不吵一架，怎麼能分出勝負來。

  他需要做的就是，把天平傾向勝利的一方。

  而他更是相信，蒼漠不會輸，這老頑皮，沒人敢小看他。

  

  蹙眉間，李大人用眼角餘光看向吏部張大人，不是說好的嘛，只要他開口，再有幾個人配合，緝拿楚亥的事，十拿九穩。

  眼看就要成功，怎麼讓蒼漠卷了進來。

  目光交織瞬間，吏部張大人趕緊挪移視線，心裡暗罵李大人，沉不住氣的傢伙，不就是被蒼漠質疑一下嘛！隨便搪塞一下就行，老看自己幹嘛！

  心道：廢物，不中用的東西！

  撣了撣身上的灰塵，蒼漠走近李大人，聲音洪亮，厲道：「李大人，我問你話了？你老是看著吏部張大人，是何用意？莫非污衊楚亥，是他指使你乾的？」

  聽聞，李大人一驚！

  一下子被蒼漠點出，李大人只覺膝蓋一軟，心臟猛地一抽，再看額頭已經冒出細汗。

  還沒對質，氣勢上已經輸了三分。

  深吸一口氣，李大人強作鎮定道：「蒼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下官雖品級不如你，但也不容你如此羞辱。國相，你可要替下官做主啊。」

  抱拳上前，李大人顯然不想和蒼漠對質，而是向國相哭訴起來。

  沒容國相開口，蒼漠加大聲音道：「蒼某不才，剛好在開陽郡置辦了產業，今日一早得到消息，說楚亥箭殺了當地的惡霸，此人仗勢欺人，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楚亥所為，乃為民除害。」

  只見蒼漠說完，百官再次議論起來。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嘛，王上的義子，又怎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

  「看來此事必有蹊蹺，這李大人要是拿不出證據來，可就有了污衊王子的嫌疑。」

  「不錯，老蒼雖然脾氣臭點，但從來有一說一，這事肯定有古怪。」

  ……

  聽百官所議論，一時間所有人都站在了蒼漠這一邊。

  這就是典型的朝堂做派，哪邊強勢，眾人就往哪邊歪。

  真實情況，李大人不知道，眼下眾人都把目光聚在了他身上，讓他如芒在背。

  強辯道：「楚亥沒有爵位，憑什麼殺人，蒼大人，是誰給他的膽子？」

  李大人倒也不笨，只挑重點跟蒼漠對質。

  「哼！」

  鼻腔發出一道冷哼，蒼漠指著李大人開罵：「你小子不是一個好東西，被殺的人叫畢兆涼，是當地一惡霸的私生子，你可知楚亥為何殺他？」

  在蒼漠地逼迫下，李大人臉色鐵青，苦巴巴地看了眼張大人，他當然不知道楚亥為何殺人，今天的計劃，劇本可不是這樣的。

  遂，反駁道：「殺人就不對，他沒有爵位……」

  未等李大人說完，蒼漠揚手，氣的要揍人，結果李大人驚嚇之下，連連躲避，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放肆！老頑皮，你眼裡還有沒有我王，朝堂之上，豈容你撒野！」

  一把將李大人護在身後，吏部張大人終於沉不住氣了。

  收手，蒼漠臉色驟然恢復正常，如戲精一般，仿佛剛才的狀態，就是逢場作戲。

  「喲！正主總算出來了，想必張大人應該知道原由吧，若是不知道，我可以親自告訴你。」

  只聽蒼漠說完，吏部張大人沒有理會蒼漠，而是直逼翁知文，提議道：「國相，這老頑皮朝堂之上，毫無禮數，請治罪！」

  聞言，百官頓時傾向吏部張大人，要想接著看戲，就得時而煽風點火。

  「張大人所言有理，蒼大人乃朝堂重臣，污言碎語，作勢打人，有擾亂朝堂之舉，當懲戒！」

  「下官附議！」

  「附議」

  ……

  扶著太師椅，翁知文掃了眼有恃無恐的蒼漠，厲道：「當罰，就罰蒼大人一年的俸祿充公，若有再犯，告之我王，免其官位，諸位意下如何？」

  國相說完，眾人無語。

  老頑皮像是缺俸祿的人嘛？連我王都得向他借錢，罰俸祿似乎不痛不癢，反而有意偏袒。

  朝眾人拱手，蒼漠上前，喊道：「老夫知錯了，還請諸位大人勿怪，這一年俸祿是小，污濁了各位大人的耳朵是大，要不這樣，我再自罰一年俸祿，就當宴請諸位大人喝酒賠罪了。」

  什麼叫財大氣粗，百官也是無奈，誰讓人家有錢了。

  倒是吏部張大人，臉色發青，心裡也苦惱玄陵，只說讓他點火，並未告知楚亥殺了何人？

  為何殺人？

  這就讓他難做了。

  其實也怪不了玄陵，誰也沒想到蒼漠會跳出來，太突然，讓人想不通。

  一拍太師椅，翁知文打斷眾人，道：「楚亥的事，張大人可有見解？若沒有，就退朝吧！老夫事多，沒空跟你們鬧。」

  拱手謝罪後，張大人靈光一閃，嚴肅道：「我得到的消息，只說楚亥殺人，眼下我王征伐北禹省，楚亥貴為王子，理當……」

  「閉嘴！」

  強行打斷對方的發言，蒼漠闊步走出，環視所有人道：「所殺之人該死，當街強搶民女，若讓老夫撞見，也會仗義出手。」

  臉色漲紅，吏部張大人怒道：「說得好像你親眼所見，我建議抓回楚亥，交由兵部審問，是非黑白，一審便知。」

  張大人如此提議，是因為兵部也有自己人，只要把楚亥押回來，保證不出三日，想讓楚亥認什麼罪，都能實現。

  蒼漠譏笑：「嘖嘖！張大人倒是辦事利索，若強搶的民女，是我王的兒媳婦，諸位覺得我王會如何作想？」

  兒媳婦？

  這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百官疑惑，就連國相也是不解地看著蒼漠。

  一旁，吏部張大人反譏道：「蒼大人，說話越來越不著邊際了，我王何時有過兒媳婦？」

  這話，也是其他大臣所疑惑的地方。

  搖頭失笑，蒼漠心道：若不是自己的兒子提起，他壓根都忘了，當年風王替楚亥御賜過一門婚事。

  正是待弱冠之年，迎娶晏一刀之女，晏暮芸。

  所以，從理論上來講，晏暮芸還真是風王的兒媳婦。

  蒼漠：「當年我王與晏一刀有過盟約，曾為楚亥御賜過一門婚事，正是晏一刀之女，晏暮芸。結果惡賊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強擄我王兒媳婦，試問，該不該死？」

  一指吏部張大人，蒼漠厲道：「拿筆墨來，請史官記下今日所談，就說張大人無視我王尊嚴，寧可我王被世人貽笑大方，也要處置維護我王顏面的人，我蒼某人佩服，請受我一拜。」

  這……

  咽下一口唾沫，百官傻眼，吏部張大人也傻眼，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皆暗罵：此惡賊也太膽大妄為了吧！

  接過史官的筆墨，蒼漠挨個質問，道：「這位大人，若你認為楚亥該抓，就請寫下你的名字，我將稟告我王，替你請功。」

  被問話的大臣，連忙擺手，開玩笑，這署名的事，是萬不能寫的。

  寫了，就等於是打風王的臉，還是不寫為妙。

  遂，一臉正義道：「若事情真如蒼大人所說，此事非比尋常，如此膽大妄為之人，必然有所圖，此惡賊該死，楚亥殿下沒有錯，當請功讚賞。」

  「臣附議！

  ……

  一時間，百官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