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靈種

  且說在這六年時間裡，楚亥都做了哪些改良。

  木稷他現在手裡攢了有不少種糧，都被儲存在防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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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雜交種子只能種一兩次，若是反覆利用，就會造成基因不穩定，結出的糧食飽滿不一，產量大幅度下降。

  所以後期的種糧還需要楚亥大量雜交。

  眼下這座院裡，木稷產量不錯。

  棗紅色的衣殼、珍珠白的籽粒，在陽光下閃爍晶瑩，穗狀如煙花綻放，俯首懸垂如虹，觀者只覺賞心悅目。

  經過對比後，楚亥發現雜交的木稷比以前產量翻了三倍，令他頗為滿意。

  菽豆，類似於大豆。

  雜交方法與木稷相似，都是三個步驟，選花，去雄，取花授粉。

  不同的是大豆屬於閉花授粉，花器小，分布零散，技巧性多。

  對於雜交菽豆，楚亥心有餘而力不足，成效不明顯。

  在他精心照料下，收成比原來就多了四分之一，看來大豆改良對他來說並不成功。

  穄子，類似於小米。

  野生的穄子，也叫狗尾巴草，經過不斷馴化，長期改良，如今成了風國的主糧之一，顆粒較小，主要用來蒸飯吃。

  眼下小院裡，穄子長勢不錯，從收穫來看比以往翻了一倍，應該是廄肥起了效果。

  再說雀麥，跟他記憶中的小麥一樣，在風國小麥最受歡迎，百姓對於雀麥的種植技術研究也不少，楚亥能改良的地方不多，能做的就是改良施肥。

  利用現代的記憶，培育出最好的有機肥。

  從收成來看，似乎翻倍。

  最讓楚亥惋惜的是沒有發現水稻。

  於他而言，他真正擅長的是雜交水稻，可惜風國上上下下就沒有種水稻的。

  按說這異世物種繁多，水稻肯定有，只是不知道在哪罷了。

  再說廄肥，楚亥有個好習慣，那就是每到一個地方，總會沿周圍逛逛，順便了解一下當地民風。

  對於有效施肥，風國百姓做的不大好，比較傳統，不像現代施肥方法有基肥、種肥和追肥。

  風國只做到了基肥，大田漫撒，有的是在區田中集中施用。

  所用肥料，糞便。

  通俗來講就是，人畜蠶等排泄物，利用高溫漚腐雜草，曬乾後施田。

  對於懷有現代記憶的楚亥來說，能用來做肥料的有很多，人糞、畜糞、草糞、火糞、泥糞，還有動物屍體。

  泥腿子出身，別的不會，就是種植技巧多。

  因此楚亥所知道的肥料製作方法也有多種，堆肥、漚肥。

  無非就是用水長時間浸泡禾秸、人畜糞便、污泥等物漚成的肥。

  糞丹，楚亥的擅長之一。

  利用的肥料有河泥、石灰、食鹽和硫磺等。

  除外，為了做到合理施用，低田水冷，施用石灰，可使土變暖，有益發苗。

  秧田施用糞丹最佳，但不可用大糞，尤忌生糞澆灌。

  種菜，馬糞尤為適宜。

  ……

  以上這些農業知識都是楚亥從小耳濡目染學會的，好在來到異世後這些記憶都在。

  「咚咚咚」

  就在楚亥按耐不住喜悅心情時，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響起。

  只聽門外喊到：「殿下，我是春兒，宮裡又來旨意了，請你回去接旨了。」

  還未來得及查看瓜果蔬菜，楚亥便被春兒叫走了。

  等回到楚王府後，果真如春兒所說，宮裡又來人了，而且還是老熟人，葛大總管。

  「殿下，王上有旨。」時間倉促，從葛荒額頭冒出的細汗便能看出，宮裡那位只有一有事，跑路的永遠是他。

  望著做好姿態接旨的楚亥，葛荒不再多言，直接宣讀口詔。

  「寡人之子，理應勤奮好學。孤少年時，隨軍出征，於蠻國邊境大小余戰三百多場，煉心智，磨膽魄，方有今日之毅力。故命你隨晏一刀前往開陽郡磨礪數載，若有學成，寡人定重用於你，萬望砥礪前行，勿懈怠。」

  「咯噔」

  聽完聖旨，楚亥有些意外地看著葛荒。

  早先聖旨說到了年齡迎娶晏一刀之女，目下何來跟隨一說？

  若真要跟晏一刀去了開陽郡，在外人看來，不是他去娶晏暮芸了，而是倒插門。

  堂堂一國之王子，倒插門，在他看來事情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似乎看出了楚亥欲求正解的眼神，早有準備的葛荒不緊不慢道：「殿下，此番也是為了你好，我大風國之所以位列諸國不倒，憑的就是王侯將相有一顆敢闖之心，殿下正值風華年茂，正是有待磨礪的大好時機，可不要辜負了你父王的一片好心。」

  鬼扯的一片好心，怕是剛利用完我，害怕在這京城相見尷尬，故而提前將我支走，有必要這麼假惺惺嘛。

  所謂看透不說透，還是好父子。

  楚亥自然不可能一語道破。

  「兒臣多謝父王美意，此番前去開陽郡，定當全力以赴，多學多看，爭取早日學業有成，以報答父王收養之恩。」

  聞言，葛荒露出了久違的森笑，一副大感欣慰的表情掠過楚亥。

  「殿下，還有一事忘了告訴你。你要的貢品種子，王上答應了，稍後便會有人送到府上。」

  就在葛荒剛說完，他又想起一事道：「殿下氣息紊亂，體內積攢過多靈力，需半年內不得吸納靈石，要做到內外結合，勤練外功，藉助驅靈散，或許三年內便可化去體內多餘靈力，屆時，到達武師亦是自然。」

  留下一份信件，上面記述的便是如何化去多餘靈力的方法，還有驅靈散的由來。

  異界大陸，除了修士以外，還有一種特殊職業存在，那便是——鍊金師。

  而這驅靈散便是出自鍊金師一手。

  其作用便是幫助那些因修煉走火入魔，或是靈力紊亂需要使用的人。

  當然，也可以用來對付敵人，凡喝下驅靈散的修士，會短時間喪失修為，任人宰割。

  關於鍊金師，楚亥知曉的並不多，不過驅靈散倒是知道在哪買。

  仙人樓，背景深厚，掌握大部分修士的所需品，靈石。

  同時發行了大額銀票，可在天下各處仙人樓兌換銀兩。

  在這裡就可以看出，仙人樓幾乎控制了錢財，外加修煉資源。

  傳言仙人樓的背後是二仙，天下各地的繁華城池，都能找到仙人樓的分店，其漫布的規模龐大，這也是二仙駕臨眾生之上的根基。

  同樣的，驅靈散也可以在仙人樓購買，至少能保證是正品，至於價格自然比市面上略高一些。

  時間不長，楚王府外停下了一輛馬車。馬車上的物品正是一些貢品種子。

  其中還有部分貢品是新的，例如那竹果、蟠桃、蜂果、甘蔗……

  看來風王還不算小氣，對於楚亥的提的要求，已是儘量滿足了。

  「這是貢糧？」

  對於種子十分上心的楚亥，三步並做兩步打開了包裹查看起來，結果有了意外發現。

  貢糧，讓楚亥吃驚的是它還有一個名字，叫水稻。乃玉國汜水縣的特產，通常是皇親國戚的主食，也被玉國用來走訪他國的禮物，深得人心。

  可惜的是其他國家也都試種過，由於不知何時下種，或施肥不當，產量極其稀少，成了不少國家的遺憾。

  據說風國當初花了大價錢，從玉國引進了一些水稻種子，並交由御用鍊金師研究多年，可惜最終還是差強人意。

  遠遠比不上本國特產，例如風國的小米，穄子。最終導致了風國放棄了種植水稻。

  「好！」

  望著一小袋帶殼的水稻種子，楚亥由衷喜悅。

  因為他深知糧食的重要性，連他死去的父親都無比看重，就因為浪費一點糧食，甚至還動手打過他。

  只因風國重兵輕農，家家戶戶都想讓子女進軍營，一來收入高，二來不用交稅。

  所以，風國的糧食很緊缺，大多時候都是從同盟國，也是糧食大國，玉國進口。

  「春兒，跟杏兒說，今晚我下廚。」

  能得到水稻種子，確是讓楚亥高興的異常，高興之餘，唯有下廚打發時間。

  「耶！」

  聽說殿下要下廚，春兒活像個撒歡的小馬駒，蹦蹦跳跳地去跟杏兒分享去了。

  身為楚王府僅存的兩名丫鬟，這些年侍奉楚亥也是深知不少秘密的。

  最讓春兒開心的是，殿下一點都不威嚴，從來不會沖她們發脾氣，每回偷偷做了好吃的，總是會叫上她們一起分享。

  尤其是那青椒肉絲、涼拌滷肉、辣炒狍肉、宮保野兔……

  「殿下，這個還請您收好。」

  隨貢品而來的馬夫，正是幫宮裡辦差的，此時遞給楚亥一張金票。

  「這是何意？」

  將車上的種子卸下交給連伯後，楚亥有些奇怪地看著金票，不知這位辦差的是何用意？

  「殿下，王上考慮到你要去開陽郡歷練，怕您銀子不夠花，特意命小的幫您提前支取了十年俸祿，一共一千兩金票，您請收好。」

  原來如此，接過金票後楚亥隨手丟給了連伯，這筆錢甚至讓他都不知道怎麼花了。

  一下子支取十年俸祿？

  呵呵，有意思……

  此去開陽郡路途遙遠，拖家帶口，還有他之前存下來的大量木稷種子，得有一石多重。

  換算過來差不多一百五十多斤，所以，得雇馬車託運。

  目下風國內亂不穩，大王子玄陵雖身死，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當初追隨他的餘孽在風國各地喧賓奪主，攻占城池，占山為王。

  而他的身份又是如此敏感，看來得花錢雇保鏢了。

  不然，一旦讓風王的敵對勢力抓住自己，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好過了。

  當然，他也可以不雇，正好跟著晏家一同出發，有個照應。

  但楚亥顯然不傻，風王用他替婚，又驅趕晏家去開陽郡，傻子都看得出來晏家有多恨風王。

  晏家勢弱，不敢針對風王做過分舉動，但對付他這個掛名王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所以，在安全上面，他萬不敢指望晏家。

  「連伯，你對京城比較熟悉，應該知曉不少鏢局，明天你拿出五百金，僱傭一些長期工，好讓我們在去開陽郡的路上省去一些麻煩。」

  深思熟慮一番，楚亥不得不承認金錢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