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皆不易卻也甜蜜

  大約開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我來到了紙條地址上第一個人的家庭住址處。

  「喂！有人在家嗎？」我在門口敲著門喊道。

  「來了，來了，誰啊？」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

  吱——房門被打開，一個中年婦女探著頭看向我問道：「你是誰？你找誰啊？」

  「哦！我找宋啟，我想跟他了解一點他老闆的事情。」

  「哦！你是老宋的朋友？也想來老宋的公司工作嗎？」女人敞開了大門，然後伸著手請我進家去坐。

  我也不推辭，就借坡下驢似的走了進去說道：「嗯，我是找他問問公司的工資、待遇怎麼樣的。」

  「嗯，你先坐吧，小伙子！」女人給我倒了一杯水，樸實的她似乎擔心我口渴一般，結果給我倒了滿滿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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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倒完了水之後，女人就朝著家裡的臥室喊道：「老宋！有個小伙是你的朋友吧？他來找你了！」

  我簡單的環顧了一下這個家裡的環境——家裡並不寬敞，甚至還有一點窄小；窄小的讓人打眼一看會有一絲壓抑的感受。

  可是哪怕是狹小，卻依舊不能干擾到我能感受出這個家中的溫馨與甜蜜。

  家中的每一處角落都整潔清晰，陽光透過窗戶也映射不出一絲灰落。

  乾淨的牆壁上，還掛著三兩幅大小不一的十字繡。想來，應該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在閒暇時候故意用針秀出來的吧！

  「啥？老婆，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能有朋友是小伙子的？」宋啟穿著拖鞋、大褲衩；打著哈欠，光著上半身從臥室里走了出來說道。

  看見了他，我自然是有著印象的——此人是在今天凌晨一點多，被我和程峰審訊完的。

  後來發現他並沒有太多的作案動機，排除了他的作案嫌疑，也就把他放出來了。

  看來，他剛才應該還在補覺。至於為什麼我對他的印象比較深呢？是因為他在被審訊的時候，總是時不時地活動著右肩膀……

  「嗯？怎麼是您？警……」宋啟看見我的第一眼，便立馬精神了起來；然後就開始要說出我是警察的身份。

  見狀，我緊忙先開口說道：「哎~宋老哥，我們上次不是剛見過面嗎？怎麼這麼快就給老弟忘記了？」

  「嗯？我……」宋啟一臉傻氣的看著我。

  「那個……你是宋老哥的妻子是吧！嫂子，你幫我倒杯茶水唄！我比較喜歡喝濃的綠茶。」

  「這……我們家沒有茶葉，我們一般都只喝白開水……」

  「老婆，你去買！快去！」宋啟知道我想喝茶水，肯定不敢怠慢，就趕緊讓自己的老婆出去買茶。

  其實我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們家沒有茶葉呢？一個家居不大的住戶，男主人還做著建築工人的職業，又怎麼可能捨得花錢買茶葉呢？

  我之所以這樣做，為的也只不過是想把他的妻子支開罷了！

  「老宋！昨晚回家這麼晚，沒跟你老婆說自己被警察抓走了吧？」我一邊說著話，一邊將目光移向了他的右肩——原來身為建築工人的他，右肩都已經紅腫發青了。

  肯定是平時扛水泥、還有紅地毯的次數頻繁，免不了累傷了。這個世界就這樣，要麼累腦，要麼累身，總之沒有誰賺錢是容易的。

  宋啟見我開口說話，有些緊張的他也漸漸的放鬆了下來：「警官，這是自然的。她一個在家做飯的老娘們，我也沒做什麼壞事，跟她說了我怕她會瞎心思啊！」

  「我這次來找你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向你了解一點情況而已，你別擔心。」我點了點頭沖他說道。

  「警官，您有什麼要問的？我肯定配合！」

  「我就想知道安裝吊燈的人是你們的老闆，而你們只是負責給他打下手，並沒有單獨安過吊燈是嗎？」

  「對啊！我敢肯定，甲方定製的那個吊燈特別貴重，我們這些工人怎麼可能私自安裝？我們老闆都是很小心的安裝呢！」

  「那……吊燈安裝後結實嗎？」我又問了一個問題。

  「這……應該很結實吧……反正老闆沒讓我們檢查，都是他一手安的、檢查的。」

  聽到這裡，我忽然發現如果吊燈會掉下來，唯一能做手腳的也只有他們的老闆——薛恆淳。

  只有薛恆淳才有機會，才能在不被人察覺的時候，有機會在吊燈上做上點什麼手腳出來。

  於是我內心對薛恆淳的懷疑不經加大了許多。而我還想繼續和宋啟問著點什麼的時候，房門卻突然被打開了……原來是宋啟的妻子已經買好了茶葉。

  我一看——足足買了兩袋綠茶！我緊忙笑著說道：「嫂子，你這真是實在，我說我喜歡喝濃茶，你這怎麼一下子買了兩袋啊！」

  「哎呀！小伙子，你不知道！其實……你宋老哥也喜歡喝綠茶，只不過……老家的娃子還在上學。我們這做爹媽的都捨不得在自己身上花錢！這不，房租一個月還要好些錢呢！」

  「唉……都不容易啊！」我搖著頭心裡也是百端交集。

  宋啟的妻子這時也嘆著氣，一臉難過的說道：「前段時間我生病了，等我身子恢復好了，我還得繼續做保姆去！不然……」

  「你老實呆著，家裡有我掙錢呢！你就負責給我做口熱乎飯吃就行！」宋啟倒是很有男人的擔當。

  聽著妻子要出去幹活。他便不樂意地起身走向妻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接過了妻子手中的茶葉。好像生怕妻子一直拿著茶葉走了一道，會累到手發酸一樣。

  看著這對中年夫妻，我的內心突然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如果他們還……那是不是也會這般恩愛啊！

  「行了！老婆，你回房間歇息吧！我和我這小兄弟還有事要說呢！」

  「不用了，宋老哥！我沒什麼事情了，想知道的我基本都問完了！」我說著話，然後起身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口袋……

  「那個……老哥，老嫂子！我這第一次來也沒帶什麼東西，還讓你們破費給我賣茶葉！這五百塊錢你們收下，就當是老弟給你們買點雞蛋吃了！」

  「這怎麼行？我們怎麼能要警……」

  「老哥！瞎說什麼呢！一家親！一家親！」我將錢放在了一旁，也不敢多呆，擔心他們會拒絕我的好意，便急忙朝門外走去。

  「哎！老弟，這錢我和你老哥不能要啊！」

  「嫂子，沒事！我還年輕，有力氣掙錢呢！」

  「警……不是！老弟，你這……」

  「宋老哥！右肩上的傷記得用我給你的錢買點膏藥貼貼！老闆現在有事，還不能出來打理公司，這幾天你也不用上班了，好好休息休息吧！」

  就這樣，我很開心的離開了宋啟夫婦的家中。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叫做開心的花錢——那是一種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感慨。

  「兄弟！可以啊！你這也挺有情商的嘛！」戚皓楓也是語氣中帶著讚美，開心的跟我交流著。

  「這不是情商，這是人情味！我情商低不代表我心腸硬！」

  「哈哈！不過……我就不明白了，我當初讓你叫我一聲哥，那他媽的跟讓你殺人一樣費勁！這……你倒是和建築工人稱兄道弟上了哈！」

  我的前世貌似是吃醋，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好奇！反正他的話被我聽到後，我第一時間就想告訴他答案。

  於是我說道：「滾吧！你能和人家比？我叫人家哥，比叫你值一萬倍！」

  「許惟臻！你他媽的……我真想整死你！」

  「呵呵~打不著！再說了，官民一家親！你懂嗎？」

  和我的前世扯屁的時間總是會過得很快！或許只有和他在一塊嘮嗑的時候，我才能真正的放飛自我——腦中不必想著案件，也不用擔心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話不能說。

  反正和戚皓楓閒聊的時候，其實……我還真就很輕鬆、開心，當然心裡也會有一種錯覺——好像吃了蜂蜜！